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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魂语+番外(19)

作者:杨乐多 阅读记录


见她一脸茫然,林子落继续说道:“你不是已经看见了他身边那两人。”

“你是说黑白无常?”

林子落点头,道:“我曾听说鬼界幽冥司,类似于京城大理寺,管鬼的,那小子能把你拉回来,身边又跟着两个鬼差,很有可能是鬼仙。”

鬼仙?林悠眉头皱的死紧,心头一突一突的跳,弱弱问道:“鬼仙是鬼,还是仙啊?”

“你猜喽?”林子落十分欠揍的一扬手。

林悠环胸,道:“不说就算了。”

她想了想,又问道:“师傅,我为什么能看见那两人的身份?”

林子落放下茶杯,笑眯眯道:“大概是亏心事做多了,老天给你送惩罚来了。”

忽然他脸上笑意一收,扬手一挡,抓下了迎面袭来的枕头,讶道,“嚯,几天不见,本事见长啊!”

林悠无语的一仰身,躺倒在床上,揶揄道:“过奖过奖,不及你打太极的本事。”

林子落笑着把枕头扔回床上,起身在屋里巡视了一圈,而后又背着手站在一旁发起呆来。

林悠瞧着奇怪,幽幽说道:“作法呢?”

半晌,林子落轻叹一口气,说道:“小徒儿,随为师去一趟京城吧。”

林悠抬眉,问道:“去京城做什么?”

林子落道:“我近日思起薛方清这个名字,总会没来由的烦躁,或许我以前认识此人。”

......

南山被她盯得心里都要发毛了,留还是不留,倒是给个痛快话啊?他伸手在她面前挥了挥,故作轻松道:“小悠,我虽然好看,但是也不能白嫖,不如留下过年,就不收你银子了。”

林悠回神,瞪眼瞧他,稀奇道:“长了眼睛不看美人,那长了不跟没长一样。”

“......”南山哑口无言,虽说他很赞成这一番道理,但是怎么也没想到有朝一日这番言论竟会用在自己身上?

还真是冷灰里爆出热栗子——怪事一桩!他竟然被这冷面冰山给调戏了,南山摇头轻笑。

林悠问道:“笑什么?”

南山笑得更欢了,道:“没什么,就是觉得流氓怕无赖,敢怒不敢言啊。”

“谁是流氓?谁是无赖?”林悠环胸,好整以暇的看他。

南山讪讪的摸了摸鼻子,转移话题,道:“那个,还没回答我,你留不留呢?”

林悠耸耸肩,道:“流氓无赖凑一窝,是要把城隍爷的胡子气飞吗?”

“没事,他不敢。”南山明白了她话的意思是答应留下了,心里顿时美滋滋的,头一次觉得院内枯枝白雪的景象都显得分外赏心悦目起来。

听到这话,林悠无语的白他一眼,道:“瞎吹什么。”

“公子公子!”忽见谢必安着急忙慌的从门口奔来。

林悠眉心一跳,见鬼似的把头一偏,这白无常的形象冲击实在太大,要是再多来几次,她怕小命就会交代在这。

南山不着痕迹的往前一挡,及时喝道:“你站那儿!有事说事。”

谢必安被吼的来了个急刹车,委委屈屈的看了眼南山,又看了眼林悠,抱怨的话吞进了肚子,只道:“公子,张从正把秦晋告了。”

“什么?”南山脑子一抽,问道,“怎么回事?”

谢必安道:“我听说秦晋又派人把张从正打了一顿,张公子忍无可忍,就把秦晋给告了,现在两人在衙门对峙呢。”

南山勾唇一笑,鱼儿总算咬钩了,他道:“走,去瞧瞧。”

林悠道:“我也去看看。”

南山义正言辞的拒绝道:“不行,你伤还没好,不宜出去受风。”

林悠养伤这么久,天天闷在这小屋里,感觉心气都郁结了,她板着脸,顾自往前走,道:“那我自己去。”

“诶!”南山无奈,只好追上去,道,“那还是一起吧。”

第20章 又见鬼

禹杭衙门。

衙门口人头攒动,百姓个个伸长着脖子朝里张望,今次是新上任的县衙判得第一个案子,他们自然要来观摩观摩以后的父母官是不是个为人民服务的好官。

南山带着林悠挤到了最前头,引起了一次不大不小的骚动,谢必安在后面点头哈腰的道歉,也挤到了最前方。

几人刚刚站定,就听旁边有两个阿姨小声议论着。

挎着一篮子鸡蛋的阿姨说道:“我听说这新上任的知府事可大有来头哩!”

提着一篮子白菜的阿姨接道:“春生媳妇,怎么说?”

鸡蛋阿姨清了清嗓子,道:“这人叫沈来宗,以前是西塘县县令,听说他在位十八年,从没判过冤假错案,是个廉政爱民的好官!”

“上头已经提拔他好几次了,可他就是要守着那一方百姓,不愿意走!”

白菜阿姨奇道:“这世道,还有这么个大好人呢?这回怎么愿意上任了?”

鸡蛋阿姨接道:“可不是吗!这回是因为上头派了人去接任,估摸着是通过了沈知府的考验,这才放心来了禹杭。”

林悠看着坐在明镜高悬下的那个男子,身量不高,蓄着一把美髯,方脸圆眼,看着倒是威风凛凛,刚正不阿的样子。

她倒是希望,真如那两个阿姨所说,禹杭来了个好官。

谢必安奇道:“怎么陈姑娘的爹娘也来了?他们不是打死都不报官吗?最前面那个姑娘又是谁啊 ?”

堂上除了吊儿郎当的秦晋,含胸低头的张从正,还跪了三人。

最前头的那个一身淡绿罗衣,挽发珠簪,是作妇人发型,她跪的笔直,背挺得笔直,倒是与身后几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那是陈姑娘的大姐,”范无救不知何时出现,解释道,“今次回家省亲,才发现自己一向疼爱的小妹无故被害,是她坚持报了官。”

就在这时,鸡蛋阿姨“啧啧”一声,又打开了话匣子:“今天这个案子你听说了吗?”

白菜阿姨点点头,道:“囫囵听了个大概,好像是这陈家二女为了逃婚,与那穷书生私奔,在半途遭遇了不测。”

鸡蛋阿姨道:“是这么回事,不过其中还有许多内情。”

白菜阿姨拱了拱她,小声问道:“有何内情?”

鸡蛋阿姨清了清嗓子,这才道:“我听说,这陈家收了陈二娘的尸体之后,本打算草草埋了了事的。”

白菜阿姨不明白,问道:“女儿莫名死了,为什么不报官?”

“还不是因为那不值钱的臭名声,你想啊,这大家闺秀莫名其妙死在外头,还是为了跟情郎私奔,这事传出去谁有脸面?”

“况且他家还有个准备入仕的大儿子,正在这节骨眼上出事,多多少少会有影响,”鸡蛋阿姨说得慷慨激昂,不自觉提升了音量。

白菜阿姨朝她比了个小声些的手势,又道:“终归是天下父母心,到底是不忍看女儿白死的。”

“你懂什么!”鸡蛋阿姨降低了音量,道,“她那无情的爹娘才不管呢,还是陈家大娘回来了,才告了官!”

“也归是大娘嫁得好,夫君是临县的县丞,她父母虽有怨言,却也不敢得罪,依了大娘的意思,报了官。”

“唉,造孽啊!”白菜阿姨摇摇头,道,“人都羡慕大户人家,我看啊,还不如我们这些破布麻衣简简单单生活来着好。”

“你个损货,没出息的,”鸡蛋阿姨骂道,“要是我能穿金戴银,前呼后拥的,就算是活个三年五载我也愿意啊!”

南山听热闹听得十分起劲,不由问道:“林悠,你是想觉着穿金戴银好,还是平平淡淡好?”

林悠环胸轻嗤一声,觉得这个问题毫无意义,却蓦得想起了老怪物念得佛经,便淡淡道:“人心不足蛇吞象,净心守志,可会至道。”

闻此言,南山眼眸一亮,有些讶异,这世间有多少人是葬送在“贪心不足”这四字之上,没想到她小小年纪,竟也如此通透。

南山轻笑,这茫茫八荒之中,倒是遇见个知己来,他笑道:“英雄所见略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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