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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代文俏媳妇躺赢了(19)



二嫂忌惮婆婆,那她只需要狐假虎威就好了么。

她摇头,抹了抹眼泪儿,“娘,二嫂和我闹着玩儿呢。我、我这是高兴得哭了,娘给我撑腰我高兴呢。”

这时候的人都不擅长表达感情,不管感激亦或者安慰都不太说得出来。

可谁能不喜欢付出被人清楚地知道且感激呢?

当然,道谢也得真诚而简短,不能啰嗦,因为像方荻花这样的人你夸她或者道谢,她会浑身不自在。

她只需要知道你心怀感激就好了。

果然方荻花严肃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也没什么撑腰的。以后什么都不用怕,谁再欺负你只管跟家里说。”

似无意地瞥了陆二嫂一眼。

陆二嫂心里憋屈,看我干嘛?我又没欺负她!

林姝破涕为笑,欢快地应道:“欸——谢谢娘!”

那甜美的声音,让人听着就舒服。

方荻花听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自家人,不要谢来谢去的。”

肉麻。

陆二嫂的笑容凝固,老三家的变了,学会使奸耍滑了!

这女人太心机了,莫不是真的鬼附身?

回家路上,陆二嫂正想怎么把鞋子要回来呢,盼盼小动静凉凉的:“二伯娘,你不抢我娘的鞋子了?”

见方荻花的头似乎要扭回来,陆二嫂肉疼道:“没抢,闹着玩儿呢。”

甜甜:“这是我娘的鞋哦,做好几天呢,手上都扎出血了。”

林姝心里暗暗叫好,果然是娘的好崽崽,知道给娘铺路搭桥。

娘上道的!

她微微低头,抿着唇,小声道:“这几天她们在后面胡说八道,我、我心烦得很,做鞋子就……不专心,扎了手指流好多血。”

陆二嫂扭头朝墙外的槐树狠狠地翻了个白眼,虚伪的关心都装不出,太肉疼了。

林姝柔声道:“鞋子弄脏了洗不掉,我只能剪掉脏地方改小……二嫂就穿不上了,二嫂,都是我不好。”

呵呵,我故意的。

陆二嫂:……你个藏奸耍滑的!等我撕了你!

不过被婆婆这么一敲打,她到底是不敢直接跟林姝开撕的。

她咬牙切齿地点头,心疼道:“下一双好好给我做!”

现在宋春芳也不敢在屋后嚼舌头,看你还有什么借口!

娘的,这鞋做得可真好看,明明是普通的鞋子,可林姝做得格外板正合脚,穿上以后显得她那双脚越发秀气好看。

要是穿在自己脚上就好了。

嫉妒!

中午闹这么一出,不少社员回来看热闹,生产队长也没生气。

现在不是种收时节,主要就是锄草、抓虫、打棉花边杈子,中午歇息俩小时也使得,晚上顺延俩小时也一样。

一下午后头老常家静悄悄的,俩崽崽午饭后都没出去玩儿,而是在家里陪娘,安慰林姝。

俩孩子躺下秒睡,林姝没捞着午睡,因为李婶儿、邱婆子等人带着茄子、番瓜以及菜苗的过来探望安慰她,让她想开些、别往心里去等等。

过了困劲儿她就起来蒸新窝头,顺便做晚上的菜。

家里鸡鸭多了,每天捡四五个鸡蛋两个鸭蛋,正好拿来改善伙食。

蒸窝头的时候她顺便炖了一个大酱茄子、香椿芽咸菜炖蛋、还给孩子们炖了鸡蛋羹。

农家炖菜不炒菜,一个是缺油,再一个缺柴火,一锅能做熟就别分两锅。

下午娘三个在院子里浇菜,盼盼帮忙捉虫,甜甜帮忙种菜种、栽小菜苗。

隐约的听见后街老常家门口杂乱的声音,夹杂着宋春芳“娘哎娘哎”的呻/吟声。

过了一会儿,李婶儿踩着凳子趴在墙上跟林姝八卦:“宋春芳被她男人送回娘家去了,这是没脸呢!”

林姝和她闲聊两句,听见陆大嫂他们回家的声音便进屋收拾饭菜了。

夏日天长,社员们下工回来天还亮着。

方荻花和陆老爹已经在路上各自叮嘱过媳妇和儿子们,让他们回家不必再专门聊老常家的事儿,事情解决就放下,没必要挂嘴边讲,更不能影响日常生活。

关键怕儿媳妇精神还不稳定,不能受刺激。

陆二嫂见方荻花这般顾忌林姝的心情,心里又酸又妒,咋不见你这么体贴我呢?

进门看到林姝在堂屋忙活,竟然还穿着草鞋,露着白生生秀气的脚,登时阴阳怪气道:“老三家的,新鞋怎么不穿着呀,不穿谁看得见啊?”

不显摆你能舒服?

林姝朝她笑得明媚耀眼,“二嫂,那双鞋做好得深秋初冬时候穿,要厚点才行,你有布再拿点来我做成夹层。”

婆婆脚大,费布料啊。

陆二嫂原本酸溜溜的嫉妒,这会儿又痛快拿布给她了。

后面的方荻花一脸无语,以为她立起来了,合着还搁这给人当针线丫头呢?

林姝原本笑得灿烂,突然看到婆婆猛然想起来自己现在是死了男人的小寡妇人设,“呱嗒”笑容破碎,立刻垂眸敛眉,勉强营造出悲戚戚的样子。

方荻花:“!!!”

这……精神问题是真不容易好对吧?

她立刻出去找老头子嘀嘀咕咕了。

林姝晚上悄悄量了方荻花的鞋码,然后回屋钻进蚊帐里带俩崽崽睡觉。

俩崽崽软乎乎的,一左一右贴着她。

甜甜:“娘,不气哦,谁欺负你我帮你骂她。”

盼盼:“娘,我也要赚钱,给你买大皮鞋新衣服。”

林姝心里暖暖的,这俩神仙崽崽,真是让她做梦都笑醒啊。

这躺赢的人生啊,真是舒坦悠哉!

睡到半夜,林姝突然被一股子呛人的味道惊醒,吓得一骨碌爬起来,“起火了!”

她一胳膊一个夹着盼盼和甜甜就想往外跑,却被人大力摁住肩头。

“有……”却被一只粗糙的大手捂住了嘴巴。

有贼!!!!

猫在炕前鬼鬼祟祟偷摸烧纸的方荻花小声道:“我!别喊!”

林姝:“???”

婆婆,你想干啥!!

第15章 信念

方荻花原本正沉浸在一个忘我的虚幻的世界里,心情是悲伤中混杂着无限希望,这会儿被林姝一打岔她都懵了。

该怎么给儿媳妇解释自己躲她炕头烧纸?

林姝拍拍盼盼和甜甜安慰俩孩子,让他们继续睡,摸索着火柴点了灯窝里的小油灯。

灯光亮起,立刻将方荻花高大沉默的身影映在墙壁上,也照着她红肿的眼睛。

林姝瞬间理解,她应该是为了陆绍棠。

哎,这个坚强的女人,白天忙着下地干活,除了神情比往日严肃沉默看不出多少悲伤,可一到夜里她就被伤痛攫住,从一个强硬的女人变成柔软的母亲。

林姝的心也柔软起来。

她能体会方荻花的心情。

不过祭奠陆绍棠不是应该去给他立衣冠冢吗?

为什么在她和孩子炕头烧纸?

这是什么习俗?

方荻花一时间还真不知道怎么说,这事儿得回到两天前呢。

本来儿子生死未卜老两口就悲痛难当,眼瞅着儿媳妇又精神不正常,可真是雪上加霜。

老两口抱头压抑地哭了一场发泄悲伤情绪,哭完又商量怎么办。

偷偷找神婆算算还是请祖宗保佑?

最后他们觉得还是不要找神婆。

给林姝看,容易惹眼,被有心人拿来生事儿。

给儿子算,不管结果如何都揪心。

算着会回来,回来则罢,如果不能回来,那他们又失望又怨恨,算着不回来,那当场就得绝望。

还不如不算,这样心里一直怀着希望。

于是他们就商量给祖宗和爹娘烧纸上供,请求祖宗保佑。

破四旧以后,原则上是不过封建年不祭拜祖先的,不过乡下人没文化,不搞这运动那运动的,你不让他过封建年不让他祭拜祖先,那怎可能?

就大队书记、大队长他们也得祭拜祖先呀,一年不拜就怕祖宗托梦骂他个狗血喷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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