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大
中
小
穿成渣男后,我把夫郎宠上天了+番外(331)
作者:鹭识朱衣 阅读记录
这野鸡野兔儿赵安业是猎不到的,但是听说他们要收野果子,于是上山采药的空档还摘了半背篓的果子。红柰果、桑葚果、春李……次次都送上门许多,那效率,比林青锋和赵安月两个人还高出不少!
叶小尘进了食肆,里头的阿南和阿北也早就忙活起来了,搬桌子移凳子,把铺子里好好布置一番。铺子里只留了六张双人桌椅,分开两边各摆上三桌,中间空出位置玩些投壶的小游戏。
叶小尘也把带来的鲜花枝挨个挨个插进瓶子里,每桌都放了一瓶,或是桃花、或是白樱,又或是山里剪的野丁香,红的、紫的、白的开了满屋,一室的鲜香。
他一边插一边说,“阿南阿北,外头有两筐野菜,还有村里买的鸡鸭鱼,快去拿进来。”
两兄弟立刻出门,两大筐嫩油油的野菜:春蒿、嫰香椿、荠菜、韭菜叶……一把一把捆得好好的,全都绿油油水灵灵,是昨天刚找村里人挖的,一人算了十文钱,最后收获了满满两筐。
鱼养在大桶里,是在村里的白茅河钓的,一共六尾,游得欢腾着。鸡鸭更不必说,都是找村里相熟的人家买的,买那些已经不下蛋的老母鸡,炖出来的汤最鲜最滋补。
两兄弟来回跑了两三趟才把东西全都端进去,开始烧水准备杀鸡杀鸭。
……
等着几人忙活得差不多,这午时也临近了,慢慢有客人过来。
其中来得最早的就是陈甫洵了,他急得很,恨不得一路拽着方用行的衣领跑。
“陈同砚!陈同砚!快快收手!太不成体统了!”
方用行的领子被扯得跑偏,里衣敞出来一大片,可不就是很不成体统!薄面皮的书生满脸爆红,在食肆门口将自己的衣领拽了回来,慌忙地理了好几把,整得规规矩矩才收手。
“陈小哥儿!喏,我的邀请函!”
陈甫洵没搭理他,把腰上挂着的木牌子解下来递了前去,晃了两下给陈葵看。
这些木牌都是黄木生雕的,陈甫洵手里这块是一只镂空花雕牌,用老黄梨木雕的。镂空牌子上头再盘绕着两根灵活的藤蔓,上头开着紫藤花,花瓣花叶刻得栩栩如生,再配上杨禾打的络子,坠着一串木珠子和几片木叶子。
瞧着精巧,古朴又雅致,真是不比陈甫洵平日里配的腰环差。
这六块牌子各不一样,陈甫洵是第一个盖满十个小章换邀请函的人,所以他能第一个选,当即就选中了这个。陈甫洵极喜欢,还赞刻牌子的人匠心独具,拿到手后就一直挂在腰上。
陈甫洵被请进门,瞧见布局大改的食肆还愣了一回来,又问道:“坐哪儿啊?随便坐吗?”
陈葵立刻指向一张桌子,说道:“两位坐这儿!这儿是你们的位置。”
陈甫洵这才看见那张桌上的花瓶里竟然插着几枝高矮不一的紫藤花,藤根交错,花朵儿疏密下垂,很有些意境。
他摸了摸腰上的紫藤木牌,嘀咕道:“有点儿意思啊。”
他傻笑着一屁股坐了下去,抬起头去寻方用行的身影,结果看到这人站在一个六尺高的大木架子上,他皱了眉,立刻问道:“喂!书呆子,你干什么呢?!菜牌子有什么好看的!”
陈甫洵经常来草舍小食吃饭,他是见过这木架子的,这木架子五排十列,都是挂的草舍小食的菜品牌子。
他一边说一边起身走了过去,抬眼往上看,结果发现菜牌子全都被撤走了,上头疏疏落落挂着好些新牌子,晃眼一看竟全都是诗词。
“浪涌晴江雪,风翻晚照霞①……什么玩意儿啊,以前的菜牌子呢?”
方用行望他一眼,然后慢吞吞说道:“这个应该就是菜牌子吧。”
学渣愣了,震惊地瞪圆了眼睛,惊道:“这个?菜?吃雪还是吃风啊?”
陈葵在一边解释道:“方先生说得对,这个就是此次咬春宴的菜牌子。至于菜嘛,得您自个儿看了。”
学渣看不懂,学渣连连摇头。
方用行笑了笑,胸有成竹地说道:“是‘披霞拱’。这句出自《山家清供》,是里头的名菜,我记得好像是兔肉锅子。”
陈甫洵看得一愣,瞪圆了眼睛也没从这雪啊风啊霞的看出个兔子来。
他怔了一会儿,然后对着方用行拱手抱拳,像个绿林好汉一样重重捣了两下,“在下佩服!”
第415章 咬春宴(二)
“呀,方先生好厉害!”
见方用行一眼看穿,陈葵又忍不住泛起了他的星星眼,然后再将二人请到座椅上。
“两位请坐吧,我去端些茶水果子过来,这时辰还没到,咬春宴还没开始,先吃些果子垫垫肚子。”
他说着请陈甫洵和方用行回了座位,陈甫洵收回抱拳的手,撩了两下自己的下巴,满是趣味儿地看着方用行,好奇说道:“好你个书呆子啊,再博览群书也不至于到这份儿上吧,你是不是也馋吃的,这才看了那什么什么清供。”
方用行红着面孔回答,“只是多读了两本闲书罢了。”
就在二人打嘴仗的功夫,渐渐又进来了几个客人,大多是书院里的学生,也是家境优渥,还有一个瞧着是位富商,看面貌该有四十岁左右,带着一个头戴蓝巾的年轻书生一起吃饭,想来也是请的外援。
陈甫洵:“???”
陈甫洵渐渐看出不对劲的地方,撇开那富商不说,别的书院学生都是带着家中女眷或是夫郎,一个个亲亲密密地挽着进门。再看看自己,又看看方用行,两个硬邦邦的大男人!
像是察觉到陈甫洵的目光,方用行心领神会地扫视一圈,立刻解释道:“这咬春宴只能带客一人,如此一来不管是家中父母,还是书院里的同窗好友,都不方便带了。所以带家眷是最合适的,况且书院的同窗们年纪都不大,想来都是新婚燕尔,情意浓时可不就更愿意带出门了。”
很有道理,只是……陈甫洵再回望一圈,这个给娘子喂糕点,那个给夫郎倒新茶,真真是情意正浓。看了那边,再看看方用行,陈甫洵越发觉得自己的脑袋是抽了。
他扭过头小声嘀咕道:“成亲有什么好的,嘁,那不是往脖子上带缰绳!有我爹娘管我还不够,还得再请个活祖宗管我,咦……不成不成!一个人多自由快活!”
方用行:“……”
方用行无言以对,只默默给自己倒了一杯春茶。他倒没有陈甫洵那些离经叛道的小心思,不过是因为家中清贫,又功不成名不就,觉得还不到时候成家,免得平白拖累了好人家的姑娘、哥儿。
正是这时候,旁桌一个白面书生朝这边伸了伸脖子,问道:“哟,陈兄这是请了高手来助阵啊!”
那白面书生姓邓,他家家境也不错,不过家中生意常和陈甫洵娘亲的生意有冲突,算是老对家了。所以两人打小就不对付,在书院也是死对头!陈甫洵对方用行那是假的“死对头”,这个可是真的!见面都剑拔弩张的那种!
陈甫洵出手向来阔绰,这位公子哥儿也不堪其后,两人经常是比着花,在书院也是大哥二哥,各有一帮簇拥者。这回让陈甫洵先得了草舍小食的请柬,这邓书生很是不服,对此很是生了一会儿闷气。
不过他本想着这春宴上还有飞花令,以陈甫洵那次次倒数第一的名头,自己肯定赢定了,结果没料到他竟然把早已退学的方用行请来了!
他语气暗夹嘲讽,陈甫洵却高高扬了扬脖子,傲气道:“能请来高手,那也是老子是本事!你不服?嘿,你要是不服,那我就高兴了,待会儿饭都能多吃两碗!”
邓书生吃了一瘪,最后才白着眼睛叽咕道:“嘁,我看你请了方用行能不能赢!这方用行再厉害,那也已经一年没有读书了,我不信他还能比过我们这些日日苦读的人!怕不是连字儿都忘了怎么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