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夏连忙谢了谢，心情愉悦的回了府。

第19章 陛下的生辰礼

在临近皇帝寿辰的前几天，季夏收到了玉器店的成品，他很是满意，依依不舍的将自己最近的零花钱给了来送货并收款的玉器店跑腿。

秋令七月二十一，皇帝寿辰日举国欢庆，减税，大赦天下，各官员府上也是人来往往，大家一个两个相约着进宫为陛下贺寿！

季夏和季高也在其中，他们两人坐在马车上。

这些日子的相处下来，季高和季夏的父子关系也是突飞猛进，尤其是在季高确定了季夏夺得科考榜首和任职常侍太令之后，更是一发不可收拾，季夏有时觉得季高看自己的眼神比起玉琉璃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马车上，两人中间摆着一把剑，长2尺1寸，剑身玄铁而铸及薄，透着淡淡的寒光，剑柄为一条金色龙雕之案，显得无比威严，剑刃锋利无比，真正的刃如秋霜。

季高花了一年多时间铸就这把宝剑，就是为了这次皇帝的寿辰。

季夏还记得季高把剑定为贺寿礼物写上名单时的眼神，幽怨而心痛。

为将者，除了喜爱骏马，就是喜爱宝剑，那把剑当真是极好的，也难怪季高不舍。

季夏抬眼看了看季高，试探性的问到，“父亲，您是不是不舍得将这剑呈给陛下？”

季高挑了挑眉，“怎么可能，此剑雕有龙纹，只能属于陛下，为父怎么会舍不得，有什么舍不得，这天下什么不是陛下的，为父能有什么舍不得的！”

得，还是舍不得。

季夏闻言也没再反驳，还是给他的老父亲留点底裤吧...

进了宫，宣元殿内群臣鼎沸，大家互相恭维交流着，堪比季夏公司年会。

左右大臣看见季高和季夏进来，立刻围了上来，大家开口不是恭维季大将军劳苦功高，就是夸赞季夏年少有为，季高嘴上说着自家儿子一般般，上不得台面，可脸上的笑容却挡都挡不住，偏黑的脸上，雪白的牙齿，尤为突出。

大家继续恭维寒暄着，四处摆着的十八盏紫金琉璃灯被点了起来，一时间灯光摇曳，点缀于大殿，颇为有些迷幻之感。

之后，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顾子轩身着一身金光华服从屏风后走出，顾子轩本就容貌绝美，又在紫金灯的映照下更显得贵气逼人，甚至有了几分妖艳之色，惑人心神。

众人行过礼后，寿宴开始，歌舞升平，如果忽略掉每个舞妓的性别，就更完美了。

季夏坐在自己的席位上，实在对那些拥有妖娆舞姿的男人欣赏不来。

季夏无所事事，不知怎么的，就将目光转到了顾子轩的身上，这陛下的容貌是真的有毒，越看越上瘾，越看越好看，同为男子，他也总觉得顾子轩的容貌似有千种风情，吸引力极强。

不过碍于场合，他看了一会后，强制自己将目光收了回来，无所事事的开始发呆........

顾子轩对这种场面并没有太大的感觉，自从他的父后去世，他的皇父总是沉浸于悲痛中，故而每次他的生辰就成了一种形式。这样的寿宴对他来说，只不过是年岁的增长的证明和渝北国需要举办的仪式罢了。

他对这种场面不太关注，刚才季夏盯着他看，他自然也是注意到了，不过他对这种目光也不反感，就没有去拆穿。

他拿起酒杯，浅浅的抿了一口，眼里不自觉的看向那个刚刚盯着自己的人。

少年今日不同于往日，衣服是冰蓝的上好丝绸，绣着雅致竹叶花纹的雪白滚边和他头上的羊脂玉发簪交相辉映，巧妙的烘托出一位艳丽贵公子的非凡身影，少年低着头，侧颜恬静温润，与这里喧嚣的背景格格不入。

歌舞过后，嘈杂的大厅静下来，各位朝中大臣开始纷纷献上自己的礼物，琳琅满目，常见的就是珊瑚树的，玉如意之类的，特殊的则是名人字画，在各色奇珍异玩中季高的宝剑就格外惹人注目，不过季高是位将军，送宝剑也无可厚非。

季高呈上宝剑后，来接过宝剑的侍官用了很大的力气才把那把宝剑从季高手里接了过去，还被幽怨心痛的季大将军用眼神盯了很久...

不过两个时辰，寿宴结束了，侍官宣布群臣退去，季夏跟季高说了下自己有点事要去找皇帝陛下，季高本想嘱咐几句，但是一想到自己的儿子只比自己低一级，也就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了，说了句早点回府，就神情落寞的离开了。

季高走后，季夏特意拦住了主管事的张侍官，向张侍官说明了自己想要面圣，张侍官想也没想立刻答应，把季夏带到了偏殿等候。

过了几刻，顾子轩换下了一身繁琐贵重的礼服，穿上了平时所穿的便服走进了偏殿。

“朕听张侍官说你想要见朕，你可是有什么重要之事？”

季夏准备行礼，又想起上次顾子轩说过的话，顿了顿，收了回去，“嗯，很重要的事，烦扰陛下了。”

顾子轩坐在一旁，轻轻摇了摇头，“怎可说烦扰二字，有何事直说即可。”

季夏抬起了头，“今日是陛下的生辰，臣是特意来送生辰礼物的。”

顾子轩有些疑惑，“季府的贺礼朕已看过了，宝剑很好。”

季夏急忙摇了摇头，“不是，那是父亲送的，与臣不一样。”说着季夏拿出自己早已准备好的礼物递给顾子轩，“不一样的，这才是臣送给陛下的生辰礼物，陛下，生辰快乐！”

顾子轩看着季夏递过来的东西愣了愣，“生辰快乐？”

“对啊，陛下，生辰快乐，平安喜乐！”

顾子轩接过季夏礼物的手一直僵着，很久很久没有人会向他说一句生辰快乐了，也很久很久没有人私下单独送自己一份礼物了，他恍惚的笑了笑，真的很久了。

季夏见顾子轩再没有任何动作，微微提醒到，“陛下，打开看看啊，看看喜不喜欢？”

顾子轩回过了神，带着些许的期待打开了盒子，是一块玉坠，金绣的绳结，坠着块润玉，玉金银镶边，在玉里镶嵌着另一块被精雕细琢的翡翠，翡翠形似一位翩翩少年，细看少年怀里还有一只猫，巧夺天工，令人惊叹！

季夏紧张的搓了搓衣角，“陛下，觉得怎么样？”

顾子轩闻言抬起头，星眸微转，嘴角上扬，整个人都添上了几分神采，更显得绝美，声音带着几分喜悦，“很美，我很喜欢。”

季夏不好意思的低了低头，陛下都忘了自称，看来是真的很喜欢，“能得陛下喜欢，臣就开心了，不用再忐忑不安了。”

顾子轩手里拿起那块玉坠，墨黑的瞳孔中将季夏整个映照进去，他非常认真的开口，“非常喜欢。”

季夏被顾子轩这严肃认真的语气弄得更不好意思了，只好尴尬的笑了笑，“陛下喜欢就最好！”

季夏觉得既然礼物已经送出去了，自己也没必要继续留在宫里，就借天色已晚的理由出了宫。

季夏走后，顾子轩盯着手中的玉坠良久，直到张侍官过来提醒他该就寝，他才思绪回归了些。

顾子轩收拾好后坐在床边，手里还是拿着那玉坠，一直盯着，张侍官看见走了上去，“陛下，该就寝了，这东西奴替您收了吧。”

顾子轩微抬双眸，嘴角还挂着一抹笑意，“不用，你下去吧。”

张侍官心里有数了，陛下手中的玉坠绝对是季太令送给陛下的，这让人敬佩的季太令啊。

张侍官走后，顾子轩走到床边，将床上摆着的一个檀木盒子拿到手中，他打开盒子，又看了看手中的玉坠，将玉坠放了进去。

第二天，按礼制停早朝一日，顾子轩难得多睡了一会，温柔和煦的阳光照进启安殿内，顾子轩狭长的睫毛颤动，随后睁开了眼睛，他一醒，旁边等候梳洗的侍官便已上前，他转头看向窗外的微光，像极了那个温润如暖阳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