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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心机女配绑定了真话系统(15)

作者:曹子衿 阅读记录


没有人在意赵茜茜刚才给他们带来的那点不痛快,反正那就是个圈外的隐形人而已。

但在这群纵情欢乐的人中,有一双惯于低垂看地面的眼睛,却在旁听了刚才那通电话后,不自觉地,亮起两星微弱的光。

*

赵茜茜晚上并没有看什么“秀”,她怼完那群无聊的人后,愉悦看了下新一串“+3”、几个“+10”,甚至还有一个“+100”注入她的进度条。

???

加100???

是哪位受到了这么大的震撼?孟楼?

要是换在过去,她肯定会琢磨一阵对方是谁,经历过哪些心路历程;但现在,她没那么关心了。

100分的影响力再强,跟一百亿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

因此,她只在看到“+100”时,心里好奇还有这种分数?可转头,就把精力投入到了“造型助理”的工作中。

上辈子短暂的婚姻生活里,她跟裴廷辉达成了能不相见就互不相见的默契。

现在,她也下意识保持着这种习惯。

早上起床,看看时间,再跑到窗台边、卧室门边听听动静,了解一下裴廷辉走没走。

确定他走了以后,才出门。

可这套策略在她重生回来后,还没执行几天,就出了纰漏。

今天早上,她算着时间,在自己的地盘里,磨蹭得差不多了,确认门外没什么动静,于是开门下楼。

可谁知一到饭厅,就撞见了桌边慢条斯理吃早餐的裴廷辉。

赵茜茜:“……”

但撞都撞见了,旁边管家、大厨都在,她总不能当场再退回去,只好硬着头皮上前。

男人跟过去一样,衬衣西裤都穿着妥帖,是随时拎过西装就能闪人的备战状态。

因此,一顿早餐的氛围,不像吃饭,倒像开会。

赵茜茜想到自己“造型助理”的角色,认了,开会就开会吧。

她职业礼貌地打招呼:“裴总早。”

男人扫过她一眼,没表现出对她的存在,或她的称呼,感到哪里不适。

他声调平和,自然回应道:“早。”

然后,两人就陷入到一句话不说,各自埋头干饭的公司氛围。

好在裴廷辉待得不久。

几乎是在赵茜茜刚开始感到有点紧绷时,他就结束用餐站起身。

赵茜茜以为,他要么会老总范十足地沉默闪人,要么会顶头上司范地让她“慢慢吃”,假惺惺礼貌闪人。

没想到,男人却走到她身旁,往她手边放下一只靛蓝色的丝绒首饰盒。

喝牛奶的赵茜茜:“……?”

她偏头,看到男人眼中滑过一丝隐藏什么的神色。

他还是那张公事公办的脸,声音风度翩翩,听不出感情倾向:“路上看到就买了。你看着戴。”

赵茜茜放下杯子,把小盒子打开。

深蓝近黑的绒面上,嵌着一颗超大超闪的粉钻。铂金托底,周围还众星拱月般围了圈切割精细的小钻石。

就赵茜茜的专业知识来看,这颗粉钻的品级不会低。

整只戒指的美感和华丽程度,是那些展现王公贵族奢侈生活的小说或影视剧,会大篇幅长镜头来特写的那种。

她有点惊异,下意识抬眼去看他手上的那只婚戒。

裴廷辉跟着她的目光,触到自己无名指上的素戒后。

他仍是语调平稳,有备而来地道:“男人戴素戒很正常。”

他的目光点点赵茜茜手里托着的华丽戒指,接着说:“它们也是一对。”

赵茜茜明白了。

他的最后这句话是说,新买的戒指,虽然跟他的婚戒不是从“对戒”那种栏目下买的官配,但就色彩和造型来看,再结合他前面那句“男人戴素戒很正常”,意思是,尽管这俩一个华丽,一个朴素,但算各司其职,没有突兀。

他说得不多,礼物送得也令人意外,赵茜茜却莫名恍神。

她点点头,说:“好。谢谢裴总。”

男人“嗯”了一声,转身上楼,准备上班。赵茜茜抓紧机会,早餐也不吃了,躲回自己房间。

虽然满打满算,她跟隔壁那个男人相处也有一年多,但在他面前时,她总是脑细胞不大够用。

回到自己的地盘上,脑子来来回回地想几圈,才把自己胸口那股莫名的感动厘清了来龙去脉。

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她跟裴廷辉结婚,是双方家长的权宜之计,但就资源盘面来说,杜家如今的体量和经营状况,对裴家算是高攀。

在这个前提下,杜家不开口要的东西,裴家自然不会上赶着倒贴。

所以,落到赵茜茜和裴廷辉的个人层面,就成了:

——双方大佬决定:你俩准备结婚;

好的。

——结婚的配套是这些;

好的。

——有些细节顾不上了,凑合吧;

好的。

赵茜茜不是个崇拜物质的人,但在拿到由杜家极力建议“差不多意思意思”、裴家恭敬不如从命随便买的铂金对戒时,她的确有过刹那无语。

就好像她再不愿看清事实,却也隐隐感觉到,舅舅舅妈似乎巴不得把穷酸卑微刻进她生命中每个关键时刻和每个生活细节里。

如今,裴家人跟她无冤无仇,却因为不明就里,糊里糊涂就站了舅舅舅妈的队,帮忙落实了他们鄙薄待她的意愿。

但她一如既往是没有话语权的。

人生最重要的时刻,被又一次当做空气,她也只能无声无息暗中消化。

但没想到,裴廷辉竟注意到了这个细节。

他的理由很中肯:作为已婚男人,不论他身家多少,随手戴只戒指以示归属就已足够。

没人会在意那是什么造型,什么材质,值多少钱。

但女人不行。

女人的婚戒,从耗材、到造型、到稀缺度、到最终花销的具体金额,都是社交圈里,所有此类话题的重要谈资。

作为嫁进裴家的人,被众人围绕时,随便谁点一句,“呀,裴太太,你怎么戴那么素的戒指呀!”——她要强行说,“我先生注重精神追求,不看重这些”、或“我们真爱无敌、无需物质证明”,谁信呢?

平白给人添笑掉大牙的话柄,以及每每被人提起时,就戳她“看,谁都不在意你”软肋的痛苦罢了。

可现在,裴廷辉亲手给她修好了一片盔甲。

“你看着戴”,他说。

而不是“以后戴这个”,选择的自由权交给她,完全没有表露出任何怜悯施舍的意思。

赵茜茜越想,心口越有点热。

她问系统:【上辈子不是这样的……他怎么了?】

第12章

此时,裴廷辉穿好西装,正从衣帽间走到书房门口。

他脚步略顿了顿,朝某格玻璃柜里看了眼。

那是他平常在书桌边,一抬头就能看到的地方。那里放着一只平平无奇的水晶相框,照片上的小男孩大概四五岁。

他穿着迷你版的博士服,手里举着一枚“蒙台梭利天才奖”金质奖章,朝镜头笑得灿烂。

他看的不是它的正面。

在正常视角看不见的相框背面,85度倾斜的支架上,细细的金链隐蔽地串着一枚戒指。

阳绿色翡翠戒面盈盈通透,黄金戒圈古典大方。

这是他母亲的婚戒。

当年她亲自从业已瘦削不堪的病体上摘下来送给他,对他说:“妈妈会住在这只戒指里面。只要你不丢,妈妈就会永远陪着你。”

多年后,它的旁边,并排串了一只素戒。

是他亲手从她的遗体上取下来的。

再之后的好几年里,他无数次沉默地看着它,回想起自己当初替对方戴上它时,姑娘紧张,冰冷带点薄汗、微微瑟缩的指尖;以及到最后,同样冰冷僵硬,却再也没了生命体征的手。

他对她原本是无感的,甚至有几分嫌弃。

同样是被背叛的工具人,他工于心计,步步为营;她却逆来顺受,曲意逢迎。用一张笑脸,应对所有加诸身上的不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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