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壮汉的美人夫郎[美食](105)
作者:引澜风 阅读记录
第74章 买点脂膏来
◎走了?◎
八年前——
“这是何意啊!”
彼时的欧阳太守发鬓还未霜白, 明蓝的圆领官服衬得老者腰身笔直;
虽被囚.禁在牢狱中,也看不出丝毫怯懦,依旧目如朗星。
脚步声越来越近, 狱卒打开铁锁, 放了一人悠悠走进来。
那人同样身着官服, 腰间挂着银色鱼牌,上面刻着大大的字——荆阳。
欧阳太守心中一凛, 是都城下来的官儿。
那人在欧阳太守面前站定,背着双手,气定神闲道:“大人这几日睡得好吗?”
“你们是何意!”欧阳太守质问:“本官正在查案, 你们不分三七二十一先放走了罪犯,又逼着报案百姓翻供, 最后竟然抓本官。”
此等荒谬之事, 欧阳太守甚至想发笑。
那人掸了掸肩膀上不存在的灰尘,都城之官吏,衣服面料都要比他们小地方好得多。
那人云淡风轻道:“欧阳大人年事已高,您在官海浮沉之时吾辈还是愣头青, 怎么有些道理您就装不懂呢。”
“少说废话, 你到底想说什么!”
“按理来说, 我还应该喊您声‘老师’。”那人皮笑肉不笑:“您不会真不知道吧, 您口中的犯人,可是我们家大人的亲姊妹。”
姊妹?
欧阳太守愣了一下:“潘芳芳是谁的亲姊妹?潘、潘……难不成是潘家那个探花郎,你是潘老二的人?”
“放肆!我们家老爷的岂是你能这样随随便便称呼的!”那人突然冷脸。
欧阳太守喉头像是生锈了般说不出来话,在他印象中, 那个探花郎还是个努力腼腆的孩子, 怎么现在……
“穷酸地方的刁民, ”那人冷笑一声:“我们家老爷奉劝你, 不该管的事情不要管。这次关你个三天只是小教训,下次就……”
那人脸上露出个残忍的笑,“小心泥菩萨过河啊,欧阳大人。”
说罢他甩袖而去,独留老者浑身僵硬地站在黑暗之中。
*
“那次出来后,我已无力回天。”欧阳太守自嘲道:“我四处奔波,发现当初报官的百姓已经带着孩子搬家,留下来的则像是换了个人般,见到衙门的人来,就像是看到了晦气的鬼。”
宋清庙道:“我好像也有印象。这案子本不是老师查,只不过事件太过恶劣,甚至有个孩子回家后郁郁而终。当时的太守压不住,大家便向上告,找到了老师。但是后来没人再提起了,原来是这样。”
“而那潘芳芳则像人间蒸发了一样,虽然知道她在余府之中,但再也没有人见过她半面。”
傍晚后大家收拾收拾准备归家,听说过了大雪这个节气,后面的降温迅猛,再也不会有像今日的暖阳了。
“不过老夫很欣慰,”欧阳太守摸了摸胡须道:“其实我早就认出你来了,看来你没有受你后娘的影响。”
余粥心情复杂,抱拳告别道:“谢过大人。”
迎雪节大家玩得都很开心,吃好喝好还玩好,借此又宣传了一波可追楼的名气。
回去路上,余粥将此事复述给了姜烈渊听。
姜烈渊听后紧皱眉心:“所以更该填补上那个漏洞,天下打仗跟补充律法有什么关系?”
“这你都听不出来?”小妖双手抱胸,嘲道:“那个老头儿的意思就是,潘老二是大官儿,天天在皇帝老儿耳边吹风呗。为了他姐姐,宁愿残缺着这么大的漏洞,牺牲天下孩童。”
小妖眼眸泛着冷光:“我还是个小孩儿时就被卖进青.楼里开了苞,如若律法早点出台,我也不至于沦落此等下场。”
余粥张了张口,还是没多问,把手放在小妖肩膀上轻拍着安慰。
“潘芳芳原来还有第二个弟弟,潘金龙。”姜烈渊问他道:“你对这个人有印象吗?”
余粥摇了摇头悄声对他道:“我穿书时的剧本都没这号人。”
姜烈渊道:“我派局里去查一下这人是什么来路。”
囚.禁太守,威胁百姓,甚至能在律法上一手遮天,说他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都不为过。
“没事,别太累了。”走着走着姜烈渊小拇指忽然勾住了他的手,道:“有什么事,我跟你一起扛。”
虽然傍晚光线昏暗,但周围的人依旧很多,大家都在各自说笑。
余粥袖口宽大,一撩反手攥住了他,从手心里传来的温热和粗糙,让他无比安心。
两人的手都很热,虽然早就同床共枕,但此时的牵手更让余粥心跳加速。
他们就像跑操归来在操场上偷偷牵手的小情侣,眼神错开各看各的,周围很多人,随时都有被发现的风险。
特别是他们二人今日还当众秀了秀自己的那温婉黏人的“美妻”。
“等改日我去买盒脂膏,”余粥手动了动:“你专门用来擦手。”
姜烈渊一顿,问:“我手上的茧子太粗糙了是吗?”
余粥大大方方承认:“是的,以后上.床不舒服。”
姜烈渊耳廓又红了。
余粥眯起了眼,发现姜烈渊这厮还有两幅面孔呢,在外面端着是个淳朴憨厚易害羞的人设,回到家中关起门就像脱下小白兔的皮毛,要多恶劣有多恶劣。
想起上次该死的刑讯逼供,余粥增大了手劲儿,恨不得把他捏碎。
他和姜烈渊还有很多事情没解决,但这几天不仅是可追楼忙,还有余家姐弟的事情让他挂怀。
余粥望着水墨画似的云端,总觉得心口异常地堵。
*
回来后大家各自散去,余粥去可追楼拿个东西,顺路送小妖回去。
小妖去了可追楼打工,住的自然是里面的仆役间。
还未走到门口,就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慌慌张张的在跟门口小二说着什么。
余粥心一紧:“杨婶!”
杨婶猛地回头,几乎要急哭道:“快、快回余府一趟!”
“怎么了?”姜烈渊见情况不对立马跑来。
“你弟弟余早夭,”杨婶泣不成声:“走了!”
天边蓦然炸开惊雷。
*
在“大雪”这个节气左右,竟然下起了瓢泼大雨。
“余粥!”姜烈渊双手握马缰疾驰,心中更是焦急。
“我没事。”余粥深吸了一口气努力保持清醒,他们借了一匹马赶回去,他不会骑马,幸好姜烈渊什么都会一点。
走了?
前天这孩子还好好的,怎么会……走了?
余粥手脚冰凉,一阵阵耳鸣。
杨婶拜托小妖照顾着,听闻噩耗的王姐立刻借了辆马车带他们回去,他们在后面赶来。
“怎么会,就走了呢?”余粥腮帮子酸楚,连接着血管都发涨。
“早夭他有像是哮喘一样的病,上次去见他在吃药。”姜烈渊“驾”了一声,马匹跨过小溪,在黑夜中奔驰。
还好一路畅通无阻,马蹄声宛如鼓点,余粥在大老远出就看见余招娣和蔡老婆子在拉扯,女孩哭声凄厉。
“放手!”余粥跃下马,余招娣挣脱蔡老婆子束缚,哭着猛地抱住他。
“别怕,大哥回来了。”
“呦,你们消息还挺灵通的。”蔡老婆子被扇的脸侧还未消肿,目光仿佛淬满了毒液,她猛地抽出袖口里的白布,挂在灯笼上。
“大哥,带我去见弟弟,求求你了好不好!”余招娣嗓子都哭哑了,眼球充血,衣襟都被哭湿了。
“夫人不让她去,也是怕她受惊。”蔡老婆子翻了个白眼:“傻丫头,你弟死了你就享福了。”
“废话少说,”余粥咬牙道:“那孩子在什么地方?”
“埋了,你们现在赶过去,还能帮着压压土。”
*
“夫人,已经埋好了,节哀哈。”汉子伸手。
潘芳芳身着一袭白衣,静静望了土坟几秒,掏出铜板递到汉子手里。
汉子和兄弟们分了,他临走前还好心劝道:“咱们都是有儿女的年龄,我理解你的心情……唉,老天不怜爱,您还是要看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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