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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炮灰这个职业(18)
作者:双生土鳖 阅读记录
祁念想从书案前站起身,他赤脚踩下台阶,艳红色的长衣堪堪及地,螺旋盘踞的书架高入穹顶,他站在书阁中间,如同被巨人俯视的红尾金丝雀。
漂亮的鸟儿抖落身上的羽毛,生机中带着令人心惊的沉暮之气。
一只艳红的血蝶穿过重重禁制落在祁念想的肩膀上,祁念想偏头看向红蝶,血蝶震动羽翅绕着他飞舞一圈,然后向外飞去。
祁念想挑了下了眉,跟着血蝶离开,碰到凌雪峰外围的禁制时,他捏碎了一枚阵法石,消失在凌雪峰,他一路随着血蝶越走越偏远,路上所有的阵法都被他轻而易举的解开,在太归宗禁地中犹入无人之境。
最终血蝶化作光点在泅水涧前。
祁念想轻车熟路地进入泅水涧,阴冷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寒气在涧中氲起,来时弄脏的脚在一地流水下冲刷干净,冰寒刺骨。
白色的雾气随着吐息在洞中散开,水流滴答仿若能够穿破皮肉的利刃,冰煞之气充斥在内涧深处,哪怕是白天,涧中也毫无光亮。
祁念想在寒潭前站定,幽深地看向寒潭中央。
又一只红蝶从黑暗中翩舞而来,正落在潭中央的玄铁链上,铁链碰撞声传来,红蝶复又飞起,消失在毫无血色冰冷的指尖,一张绝艳的美人面显现。
“师娘,别来无恙。”
……
傅煜修回凌雪峰一刹那,就发觉祁念想不见了,他从卷着的衣服里甩出凌霄剑。
凌霄剑没看到祁念想也懵了,急得来回转圈圈。
傅煜修的神识笼罩住太归宗,寻到了祁念想。
此时祁念想正在靠近禁地的一条小道上,与巡视的太归宗弟子狭路相逢。
祁念想没有穿太归宗宗服,连外袍长靴都没有穿,衣衫不整,鉴于祁念想先前太过出名,一位巡视的内门弟子认出了祁念想。
凌霄仙尊为救他的道侣斩遍了半个修仙界,但他们对祁念想这个人的印象还停留在嚣张跋扈,与魔为伍叛宗伤人,最后靠着献祭自己才得到凌霄仙尊垂怜。
且他间接性导致三千宗门遭害,害得凌霄仙尊名声受损,蓝颜祸水莫过如此。
傅煜修到时,巡视弟子正扬起下巴唾骂道。
“就你这样的人也配仙尊如此对你,不过是投机取巧得到仙尊垂怜的可怜虫罢了,你看看就因为救你,凌霄仙尊造了多少杀孽,害得多少宗门败落垂危,现如今凌霄仙尊还要与你结为道侣,你配吗!”
收袖站立的祁念想掏了掏耳朵,满不在乎道。
“奇怪了,这话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而不去跟傅煜修说?是我让傅煜修杀人的么?是我害那些宗门败落的么?欺软怕硬也不用写到脸上,平白让人发笑。”
“如果你羡慕,你当时也可以献祭自己换傅煜修的爱啊,不仅是你,你们,包括修仙界所有宗门都可以这么做。若是那样,现在被傅煜修“爱”的就是你们了,怎么会沦落到被他拿剑指着的地步?”
“可,你们为什么不那么做呢?”
嚣张的,傲慢的,被宠着长大的祁小公子说话从来都不知道什么叫做客气,更不会顾及谁的脸面,他总会犀利的撕开对方的虚假,这也是这么多年祁小公子不被人待见的原因。
“一群趴附着别人才能活下来的蛀虫,也敢对我吠!”
巡视弟子们被说的哑口无言,他们不甘的又反驳了几句,然后在祁念想犀利的反讽中铁青着脸悻悻败退。
弟子们都走后,祁念想才收起一身的刺。
“就这?没劲。”
一袭白袍从后披在他身上,傅煜修将他被白袍盖住的墨发撩了出来,然后牵起他冰凉的手。
祁念想侧过头。
“傅煜修,你来了。”
“之后我会通知青峥让他整顿宗门上下,不会再让你听到这样的话。”
青峥君,太归宗宗主的名号。
“不用,几句口头争执而已,反正他们又说不过我,而且我都习惯了,毕竟能和你结为道侣,在外人看来确实是我高攀。”
祁念想不以为意地摆手。
傅煜修眼眸却沉了下来。
“是我,没有约束好他们。”
“你在说什么呢?不就是几句不轻不痒地话,我还不至于脆弱到连几句酸话都听不得,话说回来,你也不要这么紧张,我又不是陶瓷娃娃。”
傅煜修没有接话,他垂首问道。
“怎么出凌雪峰来禁地这边了?还不带凌霄剑?”
祁念想反抓住傅煜修的手,理直气壮地回道。
“哦,这个啊,我跑出来透口气,总不会带凌霄剑啊,它好烦,和现在的你一样烦。”
傅煜修微蹙的眉在祁念想抱怨的中松开,却又在祁念想下句话说出后簇起。
“还有,我刚刚被一只血蝶吸引,进了一个洞中看到了凤倾绝。”
傅煜修清寒的气质瞬间变得危险,祁念想仿若未觉的继续道。
“原来他被你镇压在禁地啊,刚刚看到他差点没认出来他。”
“他对你说了什么?念想。”傅煜修低声道。
“也没什么,他跟我说,如何才能——”祁念想五指插入傅煜修手掌的缝隙,漂亮的桃花眼熠熠,他笑着,与他十指相扣。
“杀了你。”
第十八章 山有木兮木有枝08
寒意朝四面八方涌来,水涧滴答,幽寂空远,沾湿的衣角湿哒哒浸着冷意,白皙的脚背鼓起黛青色的血管,蔓延至脚裸。
祁念想踩着水与凤倾绝对视,此刻的凤倾绝只能用落魄狼狈来形容,像是被水浇湿失去华丽尾羽的凤凰,满身的伤痕与阴暗。
和当年被打入泅水涧的他一样,玄铁链穿透他的琵琶骨,锁灵锁打入四肢的血骨中。
不过他比他还要惨,经脉尽断,修为全失,连一件完整蔽体的衣服都无,残破的羽衣七零八落,冻结冰霜的墨发缕缕打结。
昔日高傲美丽的凤凰,如今连只地鸡都不如。
他就站在寒潭边沿,居高临下地看着凤倾绝。
“师娘,你看起来似乎很高兴。”凤倾绝勾起干裂的唇角,视线一点点从祁念想身上滑过,隐秘的狂喜被压在他深邃的眼底。
“不过,凤儿看到师娘也很高兴。”
他舔了舔苍白的唇,束缚着他的玄铁链压制震动,他死死盯着祁念想,想要拥抱的渴望从胸腔强烈鼓动,他朝祁念想张开手。
“师娘,我的凤凰骨你喜欢吗?我的血液对你可还有用?”
“原来你就是那只为我供血的灵畜啊。”
祁念想早有所料,并不嫌恶心,那双桃花眼恶劣地扬起露出微笑,似朝阳冲破黑暗般,熠熠生辉,说出的话却刺人的疼。
“凤倾绝没想到你也有今天,被你最爱的师尊打成这样镇压,人不人畜生不畜生的活着,你高兴吗?”
凤倾绝低声笑了,沙哑渗人。
“高兴,看到师娘能够复活醒来,我如何能不高兴?不过是一根凤凰骨,若师娘需要全拿去也无所谓。”
祁念想脸上笑容消失,面无表情道。
“恶心。”
凤倾绝笑的更开心了,他道。
“师娘应该感受到了吧,你体内那根与你融为一体的凤凰骨传达出来的属于我的情绪,而我同样能够感受到师娘的情绪,师娘的体温,情绪,连带每一份感情我都能感受到。”
“所以呢?”祁念想心底毫无波澜。
“所以我能感受到师娘的厌恶与憎恨,包括师娘如今对我的嫌恶。”凤倾绝狭长的凤眸微眯,似恶魔低吟。“师娘,你想让傅煜修死,是吗?”
“那又关你何事?”祁念想嘲讽道。“怎么,你都这样了,还对傅煜修念念不忘?”
凤倾绝笑着没有正面回答。“如果我说,我知道杀死傅煜修的办法呢?”
“你?”祁念想手收束在袖袍之下,似在衡量凤倾绝话中的真假,他漠然道。“说说你的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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