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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晋女匠师+番外(84)

作者:悟空嚼糖 阅读记录


分主事越琢磨、越觉得王小娘子似专门来讨废料的呢?可这些废料最多也就能切出方整的寸余大的木块,能凋啥?p

王葛匆匆去庖厨,结果已经熄灶、无人,连灶眼上的灶具全都撤了。p

那就饿一顿吧!怕啥!p

贾舍村。p

王二郎三辈子加起来,除了和野虎干过架,从来没和人打过。但今日,还有一天过年,他把阿弟揍了。p

一拳捣的王三郎嘴角出血,左脸剧痛。p

为何呢?p

起因是王三郎下午去鳏翁那瞧长子时,王竹哭诉,说他想念兄弟姐妹了。p

“阿父,他们是嫌我吗?有多嫌弃?除了禾从兄来挑过水,其他姐妹……就连阿蓬、阿艾,我都快忘了他们长啥样了。阿父,我是不是和他们不一样了?犯过一次错,我就不再是王家子了?只有他们是?呜……阿父,就要过年了,我越来越觉得,没人愿意让我再回家,我害怕呀,阿父,就因为我犯了一次错,兄弟姐妹们就都厌恶我了。我改了呀,我已经改好了呀!他们不来看我,怎知我改好了呀!”p

王三郎心疼难过,抱住儿郎一阵哭。回家后,他寻思着叫谁去瞧阿竹、还愿意劝劝他呢?阿禾肯定不行,阿竹已经见过。阿蓬、阿艾也不行,天冷,他俩时时刻刻都呆在主屋,不管抱谁出来,阿父阿母肯定追问原因。p

那就只有阿菽了。p

阿菽好,脾气软,一跟她说肯定应,也定能多劝阿竹几句。p

可是他失算了。p

若是以前的王菽,三叔来求,又是这种小事,即便她再害怕井也会应下来、并赶紧过去。p

但从姐离别前,特意叮嘱过她:“阿菽,我这次离开,时候不短,最放心不下的其实是你。记住,不论谁求你帮忙,只要帮的事得离开咱家院子、帮的哪怕是小事,你也要跟你阿父说,或者告诉大父母。先禀告长辈,再帮旁人。我说的旁人,是指除了大父母和你阿父之外的任何人。懂么?任何人!”p

王葛这番叮嘱,原本是防备贾妇通过王禾找王菽的,没寻思防到了王三郎父子。p

王菽:“行,三叔,我先跟我阿父说一声就过去。”p

“哎?别、不用……”王三郎犯愁的就地一蹲。他有些心寒,就这么点小事,他陪她过去就行呗,还非得跟二兄去说。就这工夫,都已经走到井那了。p

“王三!”王二郎怒气腾腾出来。p

王三郎刚站起来,就被捣中腮帮子揍倒。p

王翁老两口过来,大惊!p

王禾来拉阿父,被甩开。p

“王三!我算知道那黑心竖子咋变这么坏了,就是你教的!一对黑心的贼父子!在外头没能耐、只会朝自家人下黑手!你侄女怕井,全家人都知道,连阿艾都知道!你不知道?你敢说不知道?你要不知道,你咋不先跟我说,让我送她过去?你一个当叔的,直接找到小辈、湖弄小辈,你还是不是人?啊?她才七岁啊!你明知道她怕井、还叫她去井边陪你那黑心的儿郎说话?你安的啥心哪!啊?村里人不知道那竖子为啥去鳏翁那,你不知道?啊?你要敢说不知道,我现在就挨家挨户告诉村邻去!”p

王二郎三辈子的口才全用在此刻了,骂的痛快不说,王翁、贾妪还都听明白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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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翁满眼寻扫帚,贾妪已经拿到手了,嚷道:“我来!我打死这个畜牲!”p

扫帚刚举到最高处,一个牵马、肩头落雪的亭卒在院门口喊:“是王匠工家吗?”p

第98章 98 贾芹落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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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卒来去匆匆,把沉甸甸的钱袋交给王翁,讲明这是县令大人付给王匠工制规矩之器的钱、钱数多少后,提前贺句年喜,便纵马离去。p

一家人互觑,都在寻思:亭吏讲的四贯余五百个钱,是他们想的四贯余五百个钱么?p

不是做梦吧?p

王翁抱着钱袋,叫阿禾闩门,低声吩咐:“都过来。”p

一家人紧随家翁而行。唯王三郎捂脸杵在原地,不知该不该跟过去。p

主屋的门“咣”声掩上。p

王三郎只得垂头丧气回东厢房。侄女这么有本事吗?竟能劳烦县令大人遣亭吏把钱送至自家?而且有这么些钱!待阿竹归家,侄女归家,要不要跟侄女说说,把手艺也教给阿竹?p

四贯多钱?啧……四贯多钱!王三郎一会儿坐、一会儿躺、一会儿满屋转,越来越心神不宁,不知道这回阿父能分给三房多少。p

主屋里燃起烛,王翁每提出一串钱,四周就齐齐“啊”声、“呀”声。p

而后老人家各数一贯、次房数一贯、长房数一贯和余下的。p

王蓬趴在大父跟前瞅,王艾趴在伯父跟前瞅。p

天哪!数不过来!p

数着数着,一家人都听到外头有喊声,好似在喊“落井了”?p

“你们都别动,我出去瞧瞧。”王二郎径直走到院门处,听清外头果然是在喊:“有人落井里头了,村北那口井,鳏翁让我来喊人,听到的赶紧过去捞人啊!”p

这声音咋那么像阿竹那竖子?p

王二郎抽开门闩,开道缝往外打量,还真是这竖子!也不知道挪地方,就杵自家外头喊叫。p

王三郎也出来了,怯懦问:“二兄。是阿竹吧?”p

“嗯。”p

有人落井可不是小事,王二郎顾不上和阿弟生气,赶紧嘱咐:“你快去,随阿竹去瞧瞧咋回事?别光杵咱家院前喊,多招呼几户村邻一起过去。”p

“晓得了。二兄,你、你不生我气了吧?阿父也……”p

王二郎急的一跺脚:“啧!都啥时候了你还问这个!快去!”p

“哦。”p

王竹一见阿父出来,立即扑他怀里哭诉,把贾芹落井前后的事情讲述一遍。p

王三郎总算没犯湖涂,一边听儿郎说,一边扯嗓门呼叫。家家户户开始出来人,还有拿上麻绳、铁钩的。p

王竹看到铁钩,腿立即发软。王三郎背起他,宽慰着“别怕、别怕”,王竹更怕了,因为阿父也在打哆嗦。p

那铁钩,是用来钩人的吧?p

贾芹是如何掉井里的?p

原来,下午王三郎离开王竹后,王竹就一直等、盼,一直没等来阿蓬或王菽,他难受的很。天黑后,给鳏翁暖好被褥,待翁睡熟,他就出来屋子长吁短叹。又开始下雪了,他想,连阿父也不会再过来了吧?p

这时,他身后屋门响。王竹知道是贾芹,但还是警觉的回头,下意识离开井边。p

“竹弟为何总害怕我?”p

王竹不语,不知为何,他对贾芹的话越认同,越厌恶对方。p

“其实我们同病相怜啊。若竹弟都厌恶我,这茫茫世间,更无值得我开口之人、之事。唉!”贾芹暗然回转。p

“等等。芹阿兄,我没病,你也没病,为何叫同病相怜?”p

“呵呵,同病相怜其实是……”p

贾芹正要解释,鳏翁突然在屋里喊:“哪个混货?阿竹?阿竹啊?”p

王竹顾不得贾芹,赶紧回屋:“翁,我在。”p

“刚才啥动静?都把我吵醒了。”p

“啊?我不知道,啥动静?”p

“就是冬、通的。”p

随老人家话音落,外头一声“扑通”!p

王竹进来时没把门掩紧,因此听的很清楚。p

鳏翁再无困意,惊悚道:“不好!有人落井!不好不好,”老人家嘴里重复着“快、快”时,贾芹之母卫氏已经在喊。p

“阿芹?阿芹你在哪?天哪,阿芹你在哪?”p

鳏翁、王竹出来时,卫氏左手里拿着贾芹素日不离手的简策,一瞧见王竹,这妇人眼睛顿时瞪的吓人,瞪向井沿。p

井边太滑,鳏翁哪敢靠近、也不叫王竹靠近,焦急向卫氏道:“快!把桶扔下去!愣着干什么快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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