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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我是弘时他哥(172)
作者:延焜 阅读记录
杜鹃几人听见他回来也纷纷上前行礼,吴嬷嬷热情道:“阿哥去了宫里,怎么这么长时间没有回来,三阿哥都想阿哥了,我们也想得不得了,阿哥可饿了吗?奴婢去做点吃的。”
“先不了,一会儿我去陪阿玛用饭。”
吴嬷嬷赶忙道:“爷也回来了,那大阿哥也回来了吗?父子间是该坐在一处吃饭的。”
弘昀点点头,对几人道:“你们先去忙,我与姨母说几句话。”
杜鹃想说什么,巧儿拉了她一把,吴嬷嬷也欲言又止,不过到底没说什么,只说回来就好,怎么便告退了。
弘昀将一切看在眼里,等几人都回到了房间,看向钮祜禄氏。
玉琦略有点忐忑,笑了笑道:“阿哥有话对我说。”
“是。”弘昀郑重一拜,“姨母教养弘时辛劳,弘昀谢过姨母。”
玉琦赶忙伸手,又飞快缩回,拘束道:“阿哥说的哪里话,我,我也没有费多少心力,吴嬷嬷几人将阿哥照顾得极好,若说费心思也是爷费的心思比较多。”
她声音很轻,不像之前那样热络,反而带着浓浓的客气。
弘昀道:“弘时性情跋扈,责打下人,今日被我们撞个正着,阿玛已将将人提到书房去教训了,怎么这才几个月的时间,性情突变成这样。”
玉琦欲言又止道:“三阿哥怕是因为思念母亲的缘故,阿哥到宫里的那些日子,三阿哥时常哭泣,骤然失了母亲自然如此。”
玉琦有些话想说可是实在又说不出口,一边儿的丫鬟面上闪过几许不满,弘昀瞧个正着,道:“没有别的缘由吗?”
“阿哥多多管束,三阿哥一定会像以前一样听话懂事的,弘时一直是个听话的孩子。”玉琦道。
这话说的有意思,孩子是交给她教养的,现在弘时除了在伴月居进学,大多时候还是会回到西院里,她作为侧福晋,弘时的养母,却似乎不敢教养他。
其实她没有义务管弘时,但毕竟孩子给了她,这个时代的女人若是有个孩子傍身,至少在后院就能立足,当初接下孩子的时候,他还记得她眼中有欢喜。
弘昀道,“无论如何,姨母的好弘昀都记在心里。”
玉琦勉强笑了笑,她身边儿的丫鬟忍不住开口道:“我们侧福晋也想与阿哥亲近,只是怕是没有机会。就算想要教养,怕是也插不上手。”
“闭嘴!”玉琦不满,“阿哥,你别听他的,有爷在,阿哥又常在伴月居,你不必担心过多。”
弘昀一礼,道:“我知道了。”
两人说了会儿话,弘昀去了前院里。
到的时候,他正听到屋里面有孩子的哭声,在门口立了一会儿,苏培盛上前行礼,“二阿哥安。”
弘昀点点头,在石阶上坐了一会儿,不多时门打开了,里面传来命令,“去叫弘晖弘昀来,一起用晚饭。”
苏培盛应了一声,赶忙叫人去准备,“阿哥先进去与也说说话吧。”
弘昀跨入屋内,瞧见弘时在抹眼泪,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看到他来,仰着头扑到他腿边儿,“哥哥,哥哥——”
“够了,哭什么哭。”胤禛严厉道:“把眼泪擦了。”
弘时抽噎了几声,弘昀轻声道:“阿玛,要不让他发泄一会儿也好。弘时,哥哥数二十声,你慢慢平复,呐,还可以再哭一会,我等你。”
弘时一个劲儿地抹眼泪,抱着他的抽气,弘昀计时,不停地拍着他的背无声安抚,弘时还在情绪里,一时半会儿停不下来,但是听见倒计时,还是努力将悲伤压了下去。
等到弘昀还没数到二十的时候,哭声逐渐小了,擦了把眼泪,道:“哥哥,我好了。”
“弘时就是争气。”弘昀给他抹干眼泪。
胤禛在一边儿若有所思,看了眼手中的念珠,训斥的话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这些日子功课学的如何?”弘昀问道。
弘时小脸立马沉了下来,吭哧吭哧地说着含混的话。
看来是没好好学,弘昀也就不问他了。
不一会儿弘晖来了,行了礼,父子四人坐在一处用饭,弘晖眼神不住往弘时那里看,颇为关心。
用过晚饭,胤禛叫他们早点休息,打发了人,他在院子里坐了一会儿,暮色渐渐将他笼住,很快夜彻底撕去了白日的帘幕,悄然登场。
他仰头看了会儿夜空,漫步在院中,园中,院子安静地可以听到蟋蟀的声音。
脚步不受控制地来到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地方。
空中飘浮着几屡幽香,到西院的时候,他脚步顿了一下,像是惊到了一样,在原地踯躅了许久。
这儿他已经很就没有来了,夜色像是要将他彻底吞食,那院子里的光亮处像是漫无边际地水将他淹没。
窗子里的光亮像是某种引诱,又仿佛带着一点凄寂。
他嗅到了微甜的桂花香,所以鬼使神差地来了这里。
月光皎洁,将院子照的透亮。
他的身影拉得长长的,他瞧了一眼,忽然想到,年少时,那时还是十八九的时候。
他曾在月下,在园中,与人踩影子玩儿。
那时候的影子成双成对,耳边是少女的欢快声,他不喜影子被踩,那叫他觉得不驯,可是她玩儿得欢快,带着几点挑衅。
瞧,从这件事儿上就能瞧见她的不懂事,换做别人早不知道吓成什么样了,可是她就是要做,而且还要拉着他一起踩,“只是个影子而已,这么计较做什么,我们不是在踩影子,而是在跳舞。”
她如是说。
她总是有意无意地打破别人以为的常规,不将规矩放在眼里。
“以后我们也要这样……”
“这桂花香甜蜜蜜的,像是我们在一起的日子,等明日我将这些桂花全部摘下来,做成糖桂花,咱们可以吃许久!”
“我们什么时候能去划船采莲藕,看到藕,我就会想到你,你就有藕孔一般的心眼。”
“咱们将荷塘里的鲤鱼钓上来如何?不要叫它跃龙门了,多累,来餐桌吧!”
他嘴角忍不住勾起,视线从影子处移开,猝不及防落在了那个被砍的桂花树上。
那儿只剩下一个黑隆隆的墩子。
没了枝繁叶茂。
没了香气。
也没了那个采桂花的身影,她不见了,没有了,就像这棵树一样,只剩下残败,好像出现过又好像只是短暂的停留了一瞬。
想到这儿,他忽然喘不过气来。
他记得,他咒过她。
要死找个地方去死,这是他动怒的时候说的话。
他为什么要说这样狠的话!
这几年的磕磕绊绊,冷冷淡淡,一瞬间涌上心头。
他胸腔里的心脏像是被人狠狠地捏了一把,一下失了力气坐在了墩子上。
不是不在意他,冷待他了吗,怎么还想着跳入河中救他呢,这个蠢女人,蠢得无药可救。
实在愚笨,愚笨得叫人一点都看不过眼!
他抓着心口的衣服,再也忍不住的低泣起来。这些年他,他们,蹉跎了多少好时光。
她为什么不能乖一点呢,他不也是这样小心隐忍过来的,这世间有多少人可以恣意的不在意他人眼光的活。
规矩,规矩,正如这四面的墙。
他是喜爱她的活泼,可也招架不住她的近乎咄咄逼人的热情与占有,他没法屡次在额娘面前为她辩解,为她求情,所以弘昐送去了福晋那里。
情爱对一个男人来说,是不允许的,他不能叫别人认为他是一个儿女情长的人。
其实温吞地过一辈子就可以了,他们可以长长久久的在一处。
为什么一定要画画,那有什么好的!
如果没有画画,如果她没有跟去江南,是不是她就不会死。
他厌恶画画,厌恶她不懂事,更厌恶她不顾一切地跳下水,为什么这么蠢。
他捂着面在月光下哭泣起来,她没有了,不会再回来了,就像一场梦一样,来的突然,又消失的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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