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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我是弘时他哥(121)

作者:延焜 阅读记录


耿格格道:“只怕我们问了管家也只是敷衍。”

长乐道:“不会。”

耿氏无奈,“姐姐给我们支个招吧。”

“这我哪里又办法。”

苏格格与耿氏对视一眼,皆看到了对方眼睛里的苦恼。

她们就是临时充数的,又只是府中的庶妃,即便爷同管家知会了一声,可底下哪有人真的听。

日后权力自然要归到福晋手中,她们管得太多,必然里外不是人。

要不还是算了,去福晋那儿多请几次安,就算不见她们,她们也能通过菱角传话,就说她们在照顾孩子实在照顾不过来,也不敢擅专。

两人没得到一个准话,坐了一会儿,回到了院子里,耿氏将想法讲了,苏格格摇头,“这叫什么事儿。”

“两人怕也是在斗法,可惜侧福晋不上心,有孩子就是好,底气也足。”

“可不是。”

长乐不想掺和到府中的事上,只要她的份例足够,谁如何她也懒得关心,反正福晋不可能真的放下一切,她要清心寡欲,还要到后期吧。弘晖熬过了那个坎儿,她日后只怕欲望更深,由不得她坐如钟。

长乐看着远处的玉琦,忽然心底发凉。

争斗恐怕难以避免,嫡子在前,那位继承人也必然出现,弘昀的路没有那么好走。

她不免迟疑,弘晖……到底该不该救,以及,她还要不要放任弘历的出生。

阿媛想要的她已铺就,就看她自己肯付出多少努力,弘昀想要的他在争取,弘时……

这个傻孩子,从小就能看出脾性来,不是个有耐心的。

傍晚,弘昀来到了后院,看到长乐正坐在桌前发呆,一灯如豆,将她周身照亮,因为她太过静默的缘故,这屋中多了几分萧索。

到来不久的秋日仿佛在这院子里也落了几分清寒。

“额娘。”弘昀视线无屋中的还没画完的画上一落,走过去瞅了一眼,惊叹,只见老四身着戎装,眼前是几只老虎,而他拉弓如满月,射中一只老虎,一边还倒下了两只老虎,“老四打虎图?”

“嗯。”长乐道:“加了一点想象,如何?”

“精妙绝伦,真是太厉害了。”弘昀看着铠甲上的纹路,看着每一处虎纹都有不同的皮毛,立在画前久久不语,“你还是想当一个画家是不是?想到宫廷当个画家?”

长乐嗤笑,“当画家?不,是为了……谋生。”谋求一条生路。

弘昀扭头看她一眼,走到她身边道:“阿媛已经入宫了,用不着这样没日没夜地画了。”

“习惯了,不画难受的很。”只有画画,画画才能描摹出心中所想,才能排遣所有的孤独与心悸,以便打发这漫长的时光。

“武艺不能丢下。”弘昀关切道。

长乐指了指床边儿的木棍,“练着呢,没有一个好身体,怎么能成,不过还是枪来得更保险。”

弘昀听罢,道:“这倒是,我想办法。”

“没有也无妨。”长乐不想让他冒险,“你好久没叫我姐姐了。”

弘昀笑道:“姐姐姐姐姐姐,够吗?要跟我重续姐弟情了?前面不是还想着占我便宜吗。”

“我老想起那个时空。”长乐含笑,“弟弟和儿子到底不一样。”

弟弟就代表着过去的关系与情意,而儿子,则要遵守这个时空的规矩。

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

她的人生都得挂在他人之下,多无趣。

“那是,只怕儿子和你更亲,我只是弟弟。”弘昀撇嘴瞧她。

“都亲,你更亲,孩子只是叫我难放下,生他们一场,总是我将他们带到这世上的。”

弘昀点头,“你之前说咱们回不去,你是怎么知道的?你试过?”

“嗯。每次昏厥,就好像回到了原来的世界,但是一醒来就还在这儿。”

弘昀想说是不是她昏厥后过去后进入了意识的深处,在那里看到了过往,“你试过……”

长乐浅笑,“都失败了,不提也罢,能在这个时空活着那就好好活下去,死亡并一定通向未来的世界还有可能彻底失去生命。”

她垂目一笑,掩去眼中的意味深长,“你呢,知道怎么回去吗?”

“我哪有什么方法,我如果有方法肯定带你走。”

长乐含笑点头,“今儿读书读的如何?”

他道:“今天老九来找我了,我与他做了一笔生意。”

“有关什么的?”

“西洋钟。”

长乐一笑,“会做西洋钟的江南师傅不少,皇上喜欢这东西,稀罕,若是京中也有了,也用不着从江南寻找了。”

“今天不高兴是因为弘时,还是福晋说了什么?”福晋不是窝在屋里不出来了吗。

长乐抬抬下巴示意他坐,他一进来便只是立在一边儿,说话举止都带上了这个世界的规矩。

弘昀落座,瞧她,“怎么了?”

“你适应得越来越好,日后过的也会舒坦一些。”长乐笑道。

弘昀摇头,“没有那么舒坦,不过是为了活下去。”

“为了活下去,怎么不能活,以现在的身份就能活得很好。”长乐淡淡一笑道。

弘昀不知道她是怎么了,“怎么了,忽然这么多愁善感的?”

“太累了,我就是觉得累。”

“是。”弘昀道:“他既然疑心深重,不如换个法子过了明路。”

长乐一笑道:“闷在这的地方好多天了,我想出去走走。”

“那明儿咱们去庄子上逛逛。”弘昀提议。

长乐点头,“好。我现在还挺想去江南的,生活过几年,气候环境和这儿一点也不一样,你要不要到时候跟他商量着去玩玩。”

“我求他带我去打猎他都不带,江南就更别提了,他之前带你去过吗?”

“去过塞外,别的地方没去过。”长乐不无遗憾道。

弘昀覆上她的手,道:“以后我带你去,咱们找机会,求他也成。”

长乐刮了刮他的鼻子笑道,“可以,只要你能求得动他,我是巴不得沾你的光。”

“那有什么难的,你还没说呢,为什么不高兴。”

“秋天到了能高兴吗?”

弘昀失笑,“学文的就喜欢伤春悲秋。”

长乐笑道:“伤春悲秋也伤春秋。”岁月无情,谁能淡定如斯,她已经三十,算算又是半生过去。

这四方的天真是将人困得死紧,“我是不是老了?”

弘昀笑,“你哪里老了,还这么年轻呢。”

“岁月不饶人,三十到了,四十就会接踵而至。”

弘昀望着她,长乐却只是冲他笑,他心底里起了一层害怕,这个时代能活到四五十都算少数,离别竟然以这样悄无声息的方式来到了他面前,而他始终都要面对不是吗。

……

前院里。

海保推开那丹珠的门,见屋中灯亮着,但他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

桌上放着一盘糕点,还有一沓纸,不由走过去,纸上是儿子丑陋的字迹,歪歪扭扭,毫无一点精致文秀。

他失笑,也就四爷和阿哥不嫌弃,对他多有提点,不想还是老样子,真是一点进步也无。

他看到纸上出现不同的人名,而叫长欢的这个名字反复出现,不由从头看起,这是一本传奇演绎。

他瞅向那丹珠,这孩子是看了什么书,忽然将自己写起书来了,不是喜欢武艺吗?这是要弃武从文了?

明儿他要好好问问。

海保坐下,不想这一读竟然读到了深夜还不过瘾,直到翻到最后一页,他从回神。

此书中有少年侠气,有热血江湖,虽是无稽之谈,但也令人忍不住神往那个各派云集的世界。

这小子打哪儿弄相处的这东西,要不是这上面的字儿是他的,他绝不肯信这是他写的。

他放下东西,打算明天好好问问他。

只海保还没来得及问那丹珠,第二日庄子上来了人,说是死了一大片果树,叫他去看看,他只得将此事抛掷脑后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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