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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萧循有些不一样,是因为这五天对方太克制,而此刻又太英姿勃发么?
他垂眸看了一眼洁白的莲花,晚风吹过,花瓣与他的衣衫皆轻轻颤着。
“好厉害!爸爸我也要一朵!”裴复复本来坐在台阶上看着,见状兴奋地站起来。
要像飞到爸爸怀里那样飞过来噢!
暧昧的气氛突然消失。
裴酌抿了下唇,陛下你送莲花之前没先把唯一的莲子哄睡啊。
很好,现在变成家庭套餐了。
裴酌捻着荷花梗转转,抬手扔到裴复复怀里:“就这一朵,给你,要爱护花草树木哦。”
裴复复收到爸爸扔过来的花也很高兴,半开的莲花就比他脸庞还大,他抱着花儿,眼睛亮晶晶,精神奕奕:“爸爸,可以再飞一次吗?”
萧循:“……”
崽,你没说你也想看啊。
看杂技是吧。
萧循只好再表演了一次,但是这回……像父亲教儿子习武,浑身上下都写满了刚毅正直。
裴酌看看陛下,再看看崽儿,所以刚刚那个是在孔雀开屏求偶?
现在这个是在教孩子捕猎技巧?
嘴角忍不住溢出笑意,裴酌压了压唇角,堂堂天子,居然还学鸟类开屏求偶,一点皇帝包袱都没有。
大美人缓缓躺下,情节发展也很合理嘛,求偶成功了下一步就是养崽,是删减版的动物世界连续剧。
萧循看着过分兴奋的崽儿,把他抱起来捂住眼睛:“睡吧。”
他向来思虑周全,这回因为求偶的建议是裴复复提出来的,大意了,就忘记先把关键的小崽子哄睡。
这种失误在萧循的人生里不多见。
小孩子在黑暗的坏境中更容易入睡,萧循先不管外面摆烂的大美人,把裴复复抱到里屋,坐在窗下,耐心地拍着他的后背哄睡。
清凉的夜风徐徐吹入,吹在裴复复红扑扑的小脸蛋上。
萧循柔声道:“我们来数星星。”
裴复复:“好噢。”
小崽子认真数着,萧循轻轻晃着胳膊,躺在爸爸臂弯里就像躺在水波晃动的小船上。
晃着晃着,星星便数不清了。
裴复复阖上眼皮,沉入梦乡。
萧循小心翼翼地将裴复复放进孩子床里,这张小床利用率不高,裴复复大多时候是跟他们一起睡一张床。
放好孩子,萧循没有立刻走,而是又拍了一会儿,确定不会醒来后,才起身出去。
不知道外面那个睡了没。
估计睡了。
萧循黑着脸,以他对裴酌入睡速度的预计,梦都开场一半了,是远远快于儿子的。
睡着了再折腾大美人,平日里倒是能被睁一眼闭一眼地容许,但萧循如今还是戴罪之身,有些束手束脚。
明日好不容易能上朝,能解禁。
他走到摇椅边,裴酌果然闭着眼睡着了。
哄复复睡着花的时间实在太长了。
萧循弯下腰,伸手一捞,把裴酌抱进屋去。
裴酌并没有完全睡着,他还记着陛下今晚忙活这一通的目的。
萧循嘴上的解禁祈求他还能严词拒绝,但行动上的……他暗恼自己的心软,见不得萧循劳而无功的样子,即使得献上自己给人做功。
他真是爱惨了。
裴酌舔了下唇,凑到萧循耳边,小声道:“陛下舞剑意如何?”
萧循浑身的肌肉霎时僵硬,这一刻,他觉得过去的五天仿佛过去了五年,比刚在扬州见到裴酌时更迫切。
在扬州时,总有很多事,南巡的双重目的,找到奔波劳碌的裴酌的爱恨交织,得知自己有一个儿子,怕复复不亲近他的焦虑,还要平衡朝政、裴酌、复复三者之间相处时间。
而现在,一口一个爸爸的儿子睡着了,朝政……朝政已经五天没处理过了,甚至一时想不起来上次上朝的光景。
大美人也养好了。
萧循直白道:“想上床。”
裴酌:“……不能含蓄一点吗?”
萧循:“回摇椅?”
裴酌:“不能正常一点吗?”
为什么天天解锁这个解锁那个。
萧循道:“复复在里面睡觉,你能不叫吗?”
裴酌面皮一红:“……”
他感觉摇椅挺脆弱的,不能承载两个成年男人的重量。
半个时辰后。
感觉对了。
裴酌见滚到地上还不肯罢休的萧循,好像腾出一分钟时间转移地点能要了他的命,十分后悔心软。
真是斯文扫地!
……
夏季经常有雷暴雨,恰好遇到周末不用调整课程,裴酌醒来的时候,外面乌云滚滚,半片天空都是青的。
裴酌怀疑自己嘴角也是青的,不然为什么喝水有点疼。
天沉了一个早上,没有电闪雷鸣,按照经验下午才能下雨,因此并不耽搁萧循开朝会。
见到久违的陛下,大臣们几乎热泪盈眶,仿佛找到了主心骨。
私下经商的大臣,家族内部商议过后,决定跟陆家一样,将产业卖给皇商,自己拿钱,家族里原本经商的人去皇商里拿俸禄。
自古学而优则仕,家族里学习差一等的子弟才接手产业,如今一看,却也跟上朝拿俸禄的官员差不多了,不都能见到陛下,不都是为陛下办事?
萧循就收上来的产业重新规划安排,成立几个大集团,按裴酌的话说,叫做“国企”。
下午,天空开始打雷,雷声轰隆,萧循赶回来陪伴老婆孩子,裴酌却道:“陛下,你好好呆在屋里,不要出去,我和复复去看看。”
他命人准备了许许多多弧形铁,上面绑上漆包线,放置在高处引雷,靠自然之力将铁劈成磁铁。
有了磁铁,铜线,可以制作发电机。
发电机有了,电灯还会远吗?
萧循:“不行。”
裴酌:“我有4523保护。”
萧循:“那我更担心了。”
裴酌沉默了一下,好吧,那他就不和复复去看雷劈铁的现场了。
头顶传来一声巨响,雷声过后,暴雨哗啦啦直下。
裴酌和裴复复,都知道4523会降雷保护他们,所以对于打雷天气都不害怕,尤其是裴复复,小胖手捂着耳朵,眼里兴奋地瞧着透过门缝的闪电。
这么多雷,一定能劈到他和爸爸一起制作的铁棒吧?
唯有萧循这个瞬移机制受害者,不喜欢雷声,板着脸盯着裴酌。
怕这对父子俩在暴雨天跑出去,仗着有系统保护肆无忌惮,却忘了保护的上限是瞬移。
裴酌:“我肯定不跑出去。”
萧循:“桃李河那天的玄雷,比这道大吗?”
裴酌:“差不多,差不多。”
他趴在萧循身后,用手捂住陛下的耳朵:“好啦,听不见了。”
是不是昨晚干狠了今天故意在这卖惨让他忘记计较啊。
萧循:“放开。”他又不是怕打雷。
裴酌不肯放,强行捂紧了萧循的耳朵,在他颈侧亲了一下。
裴复复转头看了一下两个爸爸,哦哦,他可以自己捂自己的耳朵噢。
……
这场午后雷暴持续了一个时辰便消散了,打雷上百次。
天空重新亮起来,裴酌去捡他放置的铁棒,真不错,十有八九都变成了磁铁。
裴酌交给学生:“把铜丝缠成我画的形状,再跟磁铁组合起来,铜线圈不动,水力带动磁铁转动。”
玻璃厂灯泡雏形能产出来了,还需要抽真空技术、分离惰性气体充入灯泡、制作钨丝……裴酌把不同专长的学生分成小组,给了方法,每个组研究一个项目。
他和萧循认识三年,让萧循独自过了两个年,希望这次一起过年,灯泡能亮起来。
李如意说萧循每年除夕都自己守夜,一盏灯也不点,还给李如意放假,孤家寡人,甚是冷清。
裴酌又又又被卖惨到了。
他一定要弄出电灯,他们守一个亮堂堂的跨年夜,不再黑暗,不再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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