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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哭了,为夫心疼(90)
作者:香芋奶茶 阅读记录
吴婶讪笑道:“我,我还知道秋凉阁新请来的画师,是一位姓陈的姑娘。”
庄衡不耐烦道:“这我也知道,用不着你说。”
闻言,吴婶只好把接下来要说的这句”那姓陈的姑娘,还有一位擅长刺绣的双生姐姐”的话给咽回去了,她心想,陈家村的双生姐妹花一位擅长刺绣,一位擅长丹青的事情也不是什么秘密,稍稍一查就能查出来,庄衡肯定是早就知道了。
庄衡见她不再说下去,也黑了脸,不耐烦道:“行了,出去吧。”
吴婶不肯走,讪笑着道:“那这个赏钱……”
“去账房取。”庄衡咬牙切齿。
吴婶连忙离开,她一走,庄衡立即怒视陆秉,讥讽道:“你们陆家都养了什么下人?一个个的见钱眼开,是不是风水不好啊。”
陆秉压着怒:“有一说一,何必牵连整个陆家。”庄衡冷嗤一声,却还是给了陆秉这个面子,毕竟这是城东陆家的长子,不好与他闹的太僵。
吴婶在南亭庄氏的账房那里取了两个银元宝,然后就乐呵呵的拿着银子回了城东陆家,她刚回到院子,就听到欧阳琳问她:“吴婶,我问你,你,你是不是把秋凉阁送给我的那几匹布都剪坏了之后才送回去的?是不是他让你这么做的?你,你们怎么能这么坏!”
吴婶耷拉着眉眼,虽然是一副颔首低眉的模样,可她的表情却分明透着不服气,“主母,那是家主吩咐的,我一个做婢子的,怎么能不照做?再说了,您也不是不知道陆谢两家的关系向来都不好,您当时敢收下他们的礼物,怎么就没事先想到,家主要是知道了,肯定要勒令我们还回去!?”
她把自己的责任推的一干二净。
欧阳琳气的直发抖:“可,可如果不是你跟他说,他怎么会知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刁奴背着我都做了什么,你信不信我把你的卖身契交给牙子,让,让……”
吴婶一听,立即插着腰,神情很是嚣张,衬得她左下巴的那颗黑痣更是显的刻薄。
她阴阳怪气道:“卖身契?主母,您可真是不讲道理,那事情明明是家主吩咐婢子做的,怎么您却只怨我一人?再说了,这整个陆家都是家主的,他不想留几匹布,难道婢子还能有什么法子吗?”
欧阳琳动摇了:“我……可你不该把这事跟他说的。”
“婢子刚刚说了,这整个陆家都是家主的,他想知道什么事,难道就非得婢子告诉他?旁的人就不会说?您也太高看婢子的本事了。”吴婶不耐烦道:“您也别总是拿卖身契来压我,别以为我不知道,我的卖身契早就到了家主的手里。”
她这一番话,直接点透欧阳琳此人在城东陆家,根本就是一个只有主母名头,却压根没有主母权利跟威严。
欧阳琳刹那间沉默了。
见状,吴婶更是得意,她装模作样的拍了拍袖口:“时候也不早了,婢子去招呼厨房,该给您做饭了。”
她一转身,一个不察,原先放在袖兜里的银元宝“咻”的飞了出去,然后砰一声,落在欧阳琳的脚底下。
欧阳琳眼尖,她定睛一看,立即把银元宝给捡起来,表情变了又变,不可置信:“你哪里来的元宝?”
吴婶支支吾吾了一阵,然后趁着欧阳琳不注意,一个飞扑,就把银元宝给抢回来:“这是婢子的事情,跟您没关系,反正不是盗来的。”
说完,她也不敢多留,转身就跑了。
欧阳琳急了,她追上去,可是,欧阳琳一个养尊处优的贵妇人哪里跑得过一个婆子?
还没跑两步,欧阳琳就摔在了地上。
而这个时候,吴婶已经跑的没影了。
过了一会,欧阳琳才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很是狼狈不堪。她拍了拍身上的土,一转身,便看到有两个丫环正端着托盘站在不远处,一脸漠然的看着她。
很显然,这两个丫环肯定是看到欧阳琳刚刚摔在地上的一幕,可她们却不闻不问的,甚至没有第一时间跑过来把欧阳琳给扶起来,就像是……她们压根没把欧阳琳放在眼里。
思及此,欧阳琳手脚一僵,整个人都惊住了。
她到现在才忽然惊觉,自己在陆府,不仅连一个婆子都使唤不动,就连一个小小的丫环都看低她,没把她这个主母放在眼里。
两位丫环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位试探着问道:“主母,您怎么了?”
该不会是摔傻了吧?
片刻后,欧阳琳握紧掌心,而她的手心已经冒出了薄薄一层冷汗。她没回答,只摆摆手,示意她们离开。
两位丫环见状,也没多问,端着托盘就走了,反正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第106章 冷汗
屋檐下挂着灯笼,笼里的烛光将走廊点亮,地上映着海棠树梢的剪影。
走廊的边沿落了几朵海棠花,等风端着药罐走过,眼角的余光瞥到地上的海棠花瓣,他伸出脚,把地上的几朵海棠花都给踹出了走廊。
一旁的等海提着一个点心盒,见状,蹙眉道:“这花与你有仇?”
等风撇了撇嘴,敷衍道:“闲着无聊嘛。”
说着,他走进屋里,恭敬道:“楼主,景少爷,药已经熬好了,也让厨房准备了一些蜜饯跟点心。”
谢归寒掀开珠帘,走出来,道:“端进去。”
“是。”
等风端着药罐子走进来的时候,云景下意识的皱了皱眉,他咳了一声,道:“去把窗户打开一些,冲散药味。”
“可您还在病中……”
等风语气迟疑,说着,他把药罐子摆在茶桌上,却迟迟没有下一步的举动。
云景正要再说,嗓子一痒,又侧过身去,用力的咳嗽了几声,眼尾都红了一圈,显然是病了——之前就说过,南庭州的早晚都偏冷,而午间又热的像是火炉,因此在这个时节很容易生病。
而云景早上出门的时候,就觉得不太舒服,可近来两天都有些忙,他也没多在意。可没想到,他们刚从酒楼离开,凉风一吹来,云景就觉得头重脚轻的,险些晕过去,一摸额头,这才发现自己病了。
谢归寒冷着脸,“都出去。”
等风与等海齐声道:“是。”
等他们离开后,谢归寒把药罐里的药都倒进了碗里,端过来,递给云景,“喝了。”云景抬头看他,眼巴巴道:“蜜饯呢。”
谢归寒是真的拿他没办法,只好先把碗放下,把蜜饯拿过来,看着云景喝了药之后,这才把蜜饯给他,“大夫说你这两天该好好歇着,明天在家,别出去。”
云景含着蜜饯,因为生病,说话都是软软的,“不要。”
谢归寒眼神一冷:“我让他们把账本都拿到家里给你。”
云景见他似乎是要生气了,虽然不是很情愿,却还是点点头,道:“对了,刚刚在酒楼的时候,我怎么觉得那位陈姑娘似乎有些不对劲。”
谢归寒并没有见过画师陈姑娘,自然,他也就没觉察出,刚刚在酒楼的陈姑娘并非是真正的画师陈姑娘,他道:“她看庄衡的眼神不对。”
云景也看出来了,“之前在酒坊门前见过她一面,之后都是老刘跟她聊的合作一事,老刘办事一向都很妥帖,所以之后的事,我都没过问。可我没想到,庄衡居然会找到她,而她居然也对庄衡动心了。”
谢归寒问他:“那你打算换了这个画师?”
云景闷闷不乐的点头:“庄衡看上的,还会轻易撒手?与其等他放来暗箭,不如我识趣点。”
如果,只是单单要对付庄衡一个,倒也没什么。只是,刚刚在酒楼的时候,那位画师陈姑娘的态度明显是心悦庄衡的,如果庄衡再略施小计,那位画师陈姑娘很有可能就会改变主意,放弃跟秋凉阁合作,而是跟庄衡背后站着的庄家合作。
所以,不如干脆些,快刀斩乱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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