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五六天之后,突然见到地上的毒虫多了起来,附近的植物长得极为茂盛,参天古树变落了树叶灌木,空气不再似别处的那样cháo湿清新,带着一种淡淡的说不出来的奇怪味道。她估摸着可能接近蛊城,于是加紧的脚程。
这天,天渐渐黑了,凌蔚就在林子里面升了堆火露营休息。那些马背烦燥不安地原地打着转,仿佛有什么危险在靠近。凌蔚端着一把大口径的冲锋枪靠在树边睡觉,身上搭着chuáng毯子,胡乱挑了些gān粮吃,然后瞪大眼睛,看着天上的月亮。突然,她感觉到不对劲,抬起头看去,只见树杆上爬下一只碗口粗的黑蜘蛛,这只蜘蛛黑得透亮,比刚刷了亮鞋油的皮鞋还亮,在火光的照耀下反she出明亮的光芒。凌蔚一下子弹了起来,盯着那只黑蜘蛛。好大的个子!她不惊不怕,反倒是一喜,眼前出现的这些无一不是表示她就快到蛊城了。
黑蜘蛛突然停止了动物,跟着猛地快速地朝凌蔚爬去,那速度极快,眨眼就到跟前。凌蔚一梭子弹打过去,嗒嗒嗒嗒”,枪响起在寂静的山林里响起,格外的刺耳。黑蜘蛛顿时被she爆,炸出一身的黑色血液,把地上的枯叶都腐蚀了。真毒!八成又是一只蛊!
凌蔚把枪抗在头上,抬起头看去,才发现头顶上的那些树杆上爬满了这种大黑蜘蛛。她的神经一下子繃得紧紧的,这还得了!走到马儿旁边,把军火一一挂在身上,gān粮和食物也塞入一个结实的帆布背包里装着,全副武装起来。她这里在装东西,那里马儿惊得四蹄飞扬,悲声嘶鸣,没两下就轰”地一下子倒在地上,口里吐出白沫。凌蔚退后两步,看去,只见地上不知何时爬满了蜘蛛,那些碗大的蜘蛛一只接一只地爬到马儿身上去。宽大的风衣里挂满了枪枝,身上绑满了子弹,腰上斜挂着一个大大的背包,里面全是手雷炸药;身后一个大背包,是食物和水。她的左手拿着聚光手电筒,右手握着一把轻型冲锋枪,身上负重百多公斤,在林子里却跑得飞快。她跑了一段路才发现蜘蛛并没有向她追来,抹一把虚惊的冷汗,看见前方。前方的突然出现许多星星点点的光芒,像有许多漂亮的荧火虫在飞舞,再一看,又像是深海中散发着漂亮幽光的水母。
她站在那里没敢乱动,用电筒照过去,只见眼前是成片成片的花海,巨大的花瓣像用白玉雕成的一般,白中还透着一种粉红的润泽。花瓣上长着一颗颗像宝石一样的东西,在夜空中一闪一闪,像天上的繁星在眨眼,或紫或蓝或橙或绿,漂亮得迷了人的眼。她这一下更不敢动了,在森林中越是漂亮的东西就越有毒。她用手电筒细细地查看这些巨大的花,每一朵花都有一个人高,没有叶子,只有手臂粗的绿色jīng花垂向地上,延向四面八方。
食人花?凌蔚站在那里,有一些犹豫,拿捏不住是要靠前还是退后。她回头看了下,蜘蛛在身后爬行,但她的地方似乎就是jiāo界线,没有一只蜘蛛爬过来。脚下也不再是落叶积木,而是许多枯花的草jīng。地上很cháo湿,泛着沼泽的湿热之气。她举起手电筒照去,一大片的花看不到尽头。想了想,盘腿坐下,抱着枪,打算等天亮了再走。
夜很深,风很冷。寂静的夜空中传来蟋蟋唆唆的声响,像是有什么细小的动物在爬行。凌蔚不敢睡沉,也没法睡沉,一有风chuī草动就睁开眼。手腕上的钟表滴滴答答地走着,静得她能听到秒针的每一次跳动。不知何时,空气中飘来一种淡淡的幽香,很好闻,像是百花的味道,闻到这种香味,让人全身毛孔无一不觉得舒服,整个人飘飘然的仿佛置身于天堂之中,就想沉沉睡去。
凌蔚似乎看到自己正处在一片美丽的花海之中,仙乐飘飘,仙气缭绕,无数的仙子捧着奇珍异果穿梭其间,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凌蔚似乎也感染着这种快乐,不自觉地跟着她们走去……
世界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变成了黑暗,凌蔚猛地惊醒,坐了起来,触目尽是一片光亮,天已经大白,然后她发现自己在一间小木屋里面。她警戒地爬起来,翻身跳下木板chuáng,拔出腰间的枪,然后一眼看到自己的背包和微型冲锋枪都摆在旁边的小凳子上。她微微松了口气,似乎这里的人对她没有恶意。只是,她明明是在野地里的,为什么会突然到了这小木屋里?
我怎么在这里?”凌蔚抚着额头,觉得头有些晕。她推开门,才看见这是一间由木篱笆搭成的小院子,院子里还放养着几只jī。院子外出去七八丈,便是那成片的花海。这些巨大而又美丽的花儿正迎着骄阳招展它们那妖娆的风姿。它们的身上没有再散发出梦幻般的宝石光泽,却透出另一种清轻的高雅之态。一时之间,凌蔚有些恍惚,或许她昨晚误会了,这些并非是什么食人花!不是吗?食人花不是只出现在非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