纱!”凌蔚惊得跳了起来,怎么无声无息地人就不见了?难道出事了?但转念一想,凭纱的机敏,不可能声无响地被别人摸走。当下也就微微放了点心,等了半个小时,见到封轻扬神清气慡地从树林里出来。她问,你去哪了?”
洗澡去了。”封轻扬轻轻拨了拨仍在滴水的头发,这都快脏得成泥人了,难得有这个机会能洗一下澡。”说完又把凌蔚赶去洗澡,她守在火堆旁烤食物。
吃过晚饭,两人又商议了会儿下一步去蛊城的事情,最后还是决定见机行事。
凌蔚在草堆上躺下,双臂jiāo叠于脑后,枕着头,曲起右腿,左腿叠在右腿上,望着天边明亮的月色。封轻扬靠在凌蔚的身上,把头枕在凌蔚柔软的肚子上。
古老的蛊城中,时不时地传出几声野shòu的吼声,偶尔能听到两声鬼蛊风儿的尖啸声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这蛊城中有那么多的蛊物,鬼蛊在没有吃饱玩够前是绝对舍不得回来的。
封轻扬问,凌蔚,你弄这么多的食物回来,是不是没想这么快进蛊城?”
嗯。”凌蔚轻轻应了声,说,这些日子我们连续奔波,体力都严重透支,我打算缓两天,缓口气再进。”
封轻扬回头趴在凌蔚地胸前,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刚才我顺便查探了下周围的环境,这里暂时没有什么危险的东西。”说到这里,她幽幽一叹,踏入那道大门,也不知道能不能再活着回来。”她的指尖轻轻地在凌蔚的脸颊上勾划,问,凌蔚,你有没有想过我们的将来?”注视着凌蔚的容颜,轻声说道,这些日子我们总是在生死间挣扎,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们活着出去后会怎么样?”
凌蔚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纱,我不知道我们能不能活着回去,所以……更没有想过明天。”她搂住封轻扬,觉得有些绝望。
封轻扬支起身子深深地凝视着凌蔚,凌蔚,你爱我吗?”
凌蔚微怔,愣了许久,点了点头。
封轻扬伏在凌蔚有胸前,有一些伤感,一滴泪从她的眼角滑落。在她们两人的爱的国度里,她能得到凌蔚的生死许诺,却始终是她一直在追逐——在凌蔚的身后追逐。她紧紧地搂住凌蔚,很想很想用力地将凌蔚抓住,让自己也填满凌蔚的世界。她想问,凌蔚,我是否是你世界的唯一?”她又问不出口,要求自己是凌蔚的唯一,这似乎太过于奢侈。如果明天就是生命的终结是她们的爱情结局,她不甘这就这样收场。她很不甘自己将所有的一切都jiāo付于凌蔚后,到死都还得不到凌蔚的回应与肯定。在凌蔚的衣服上蹭去脸上的泪水,她抬起头,捧着凌蔚的脸,问,凌蔚,你的心在哪里?”
通红的火光下,印着封轻扬红泛着水光的双眼,长长的睫毛轻轻地颤动,那双明媚的眼眸流露出深深的哀怨。
纱,怎么了?”凌蔚抬起手抚住封轻扬的头,你哭了?”
这个傻子,迟钝的傻子!她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她怎么总是不明白她的想法!封轻扬有些气恼和愤恨,她伏下身子,一口咬在凌蔚的肩头上。
纱,痛!”凌蔚失声叫了起来。她撑起身子,把封轻扬抱住,问,纱,怎么了?”她觉得今天晚上的纱有点怪怪的,她有心事!
封轻扬一把揪住凌蔚的衣服,有些恼怒地瞪着她,说,凌蔚,咱们就趁今天晚上把话说清楚吧,我不想带着遗憾离开人世。”
听到离开人世几个字,凌蔚的心一紧,叫道,纱!”她紧紧地握住她的手,说,纱,我们会活下去的,会的。”她大声叫道,声音都在颤抖。她无法想象那种失去纱的恐惧,那会让她的世界漰溃的,她再也承受不住生离死别的痛!
那张瞬间煞白的脸,使封轻扬涌起揪心的心疼,满腔的怨怒在瞬间消失殆尽。她把凌蔚放在心底最柔软的地方,又怎忍心见到她的恐惧。她抱住凌蔚的头,将她的头按到自己的胸前,幽幽地说道,凌蔚,你知道吗?我用我的整个生命在爱你,但你一直以来只是在被动地接受我的爱,这让我……凌蔚……”封轻扬说到这里,呜咽住了。这让她有一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感觉,好无力!
凌蔚紧紧地抱住封轻扬纤细的腰,说,对不起,纱。”她能感觉到纱的情意,能体会到她的想法,可是,她不懂得如何去爱一个人,如何去付出她的爱。她能挑起天大的责任,能在生死线上战斗,但她不懂如何去爱纱,去像纱爱她一样爱纱。她能感觉到与纱的那种肉血相连的感情,但却无法用行动或言语来表达和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