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女保镖见到席圣贤的举动,走了过来,站在聂颖的身边。
席圣贤看都不看她一眼,当着她们俩的面换好衣服便出了更衣室去到泰拳馆。打完拳,席圣贤前往泳池,她刚入水,一个女人突然从水里冒出头,一抹脸上的水,笑呵呵地看向她,对她说道:真巧啊。”
席圣贤泡在水里,问道:跟着我有事吗?”
聂颖说道:有事,又可以说是没事。”
有话就说。”席圣贤冷冷地道:我没功夫听你废话。”
你——”聂颖的脸色一变,道:席圣贤,你给个好脸色给人看会死吗?”说完,转身上岸就朝游泳池外走去,走了两步,又回头道:虽然你和姓吕的已经翻脸,我还是提醒你一句,看看自己和他还有什么牵扯没撇清,别让他把你拖下水。”顿了一下,又道:他的走私渠道已经被斩断,昨晚他有一批货在边境被拦截了。”
席圣贤的神色没变,眼眸却沉了下去。她冷冷地盯着聂颖,道:你已经开始向他下手了?”该死的聂颖,居然毁她要的洗货渠道。
聂颖笑了笑,从保镖手中接过毯子披在身上便走了出去。
席圣贤气得狠狠地咬了咬下唇,她深吸口气,闭上眼,屏住呼吸,猛地沉入水底。吕博伟那边,她的人还没有插进去,聂颖这里已经开始实施破坏。她不知道聂颖这是在敲山震虎、先给吕博伟敲一个警钟还是另有它谋,又或者是她只能先斩断这条渠道的第一环。聂崇谦这个人很深,她一直摸不透,没想到聂崇谦死了,又冒出个同样难测的聂颖。聂颖是怎么把吕博伟的走私渠道破坏掉的?凭自己的能力还是背后有人?聂颖跑来和她说这番话又是什么意思?如果说聂崇谦的背后真的有什么人,吕博伟跟了他那么多年会不知道?现在再插手这条渠道安全不安全?风险有多大?吕博伟能不能斗得过聂颖?
把肺里的氧气耗尽,席圣贤这才浮出水面,她长长地喘了口气,待喘平了,又深吸口气,潜了下去。席圣贤有太多的问题想不明白,她发现自己可能再次低估了聂颖。
十点,席圣贤从健身会馆出去,霍开着她的车停在距会馆大门外十几米处,见她出来,缓缓驶过来。这时,一辆银车轿车突然驶过来停在她的面前。席圣贤立即警惕地退后两步,防止车里有人突然向她发动袭击。车窗落下,聂颖坐在后座上,歪着头看向她,笑问:想请你喝两杯,赏脸吗?”
席圣贤一扫车里,驾驶位上坐着一个司机,副驾驶位坐着聂颖的女保镖。她垂下的手轻轻地朝霍方向打了两个手势,第一个手势的意思是别过来”,第二个手势的意思是暗中跟着”,然后拉开聂颖的车门坐上车。
坐在车上,席圣贤发现聂颖一直盯着她。她斜看一眼聂颖,问道:你盯着我做什么?”
席圣贤,你能有好脸色的时候吗?认识你这么久,只见过你一次有好脸色。”
席圣贤冷冷地抿嘴笑了笑,道:我又不卖笑,要给好脸色做什么?有话就在这里说吧,我不喝酒的。”
聂颖的脸色也冷了下来,说道:没什么话说。”她落下车窗,看向窗外。
席圣贤问道:截他的货,是你的报复第一步吗?”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聂颖反问。
席圣贤哼笑一声,问:那你又为什么要来提醒我?”
聂颖回头睨着席圣贤,道:你救过我两次,我该还你人情吧。你欠我爸的人情,那是你和他的事,我不想欠你的。”
席圣贤又问道:你想把吕博伟怎么样?”
你这么关心他做什么?”聂颖问道。
席圣贤笑哼一声,反问:那你对吕博伟做的那些又是为什么?”
聂颖哧道:明知故问。”
席圣贤淡淡一笑,不作声。
聂颖随即明白席圣贤的意思,目标和她一样,为了报复。她沉默了一会儿,又问:仅仅是想报复吗?我记得你们以前有生意来往。”
席圣贤当然不可能告诉她真话。她冷飘飘地吐出两句话:是我和你爸有生意来往,和他没有。他断了我的生意路子。”聂颖也一样。
聂颖若有所思地望向车窗外,没再问席圣贤的话。
席圣贤道:说吧,你把我叫上车的目的。”
想和你喝酒,这就是目的。”
那你找错人了,我说过我不喝酒。”
如果我偏要找你喝呢?”
席圣贤闻言倏地一股火气往上冒,也不管自己是否还在大马路上开着,她拉开车门就要准备跳车。聂颖被她这举动吓一大跳,猛地扑过去把车门拉上,骂道:你疯啦,这样跳下去有多危险你不知道吗?”抬眼,只见席圣贤冷森森地盯着她,像厉鬼般的眼眸,令她不由得心底一寒,脱口问道:你……到底是人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