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聂颖钻进帐篷里,抱膝坐在席圣贤的边上。她想了想,又钻了出去,没多久,抱着条毯子又钻进了帐篷,靠着席圣贤躺下。聂颖在席圣贤的耳边悄声问道:是不是等大家把墓道打通我爸就会出现?”
因为聂颖贴得太近,热气吐在席圣贤敏感的耳根上,激得席圣贤的耳根一阵热痒,她耸了耸肩头,与聂颖拉开距离,同时用毛毯把自己的耳朵盖住,轻轻地嗯”了声。
聂颖听到席圣贤的应答,总算安心点,她靠在席圣贤的背后,问道:你怕痒?”
……”关你什么事?席圣贤闭上眼不理她。过了两秒,席圣贤问道:你怎么又钻进我的帐篷里睡?”
我怕有蛇。”聂颖答道。
……”席圣贤闭上眼睛休息。等盗dòng打好,墓里的毒气散到可以进山,再怎么也要到明天早上。
聂颖属于天生的大小姐命,今天走了那么多的山路,晚上睡下后,膝盖酸得她睡不着觉,在席圣贤的身后翻来覆去揉着她的关节搞得本来就浅眠的席圣贤也睡不好。
席圣贤噌”地坐起来,拧亮一根荧光棒照在聂颖身上,颦紧眉头问道:你翻来覆去做什么?”
聂颖委屈地说道:我腿酸。”
席圣贤烦燥地瞪她一眼,伸手把背包拉过来,从里面摸出瓶药,再粗鲁地把聂颖的裤管拉到膝盖上,然后把药水倒在聂颖的关节上一顿揉搓,完事后,把药放回背包里,倒头就睡。刚睡下,就听到碰”地一声炸药爆炸的闷响,震得她全身一颤。因为她的耳朵贴近地面,这动静比站着听起来响多了,震得耳膜都在作响。席圣贤没好气地从鼻腔里呼出口气,翻过身,仰面朝天继续睡。结果感觉到旁边那女人还没有躺下,正坐在旁边,又睁开眼。借着荧光棒的光亮,她看到聂颖正望着自己。席圣贤的眉头一挑,眼带疑惑。
聂颖凑近席圣贤,把席圣贤仔细地看了又看,看得席圣贤都快发火了,结果聂颖又躺了回去。
席圣贤皱眉,扭头朝聂颖看去。
聂颖问道:我看你挺年轻的,听说你二十六了,但我怎么你都像只有二十。你为什么会gān上这一行?为了钱?你不怕被抓坐牢吗?而且我听说gān盗墓这一行的都是男人,为什么你会gān上盗墓这一行的?”
席圣贤冷冷地睨着她,问道:你还能再三八点吗?”话音一落,坐起身,拉开帐篷的拉链,就把聂颖推了出去,然后又把帐篷拉上了。
喂!”大晚上的聂颖被席圣贤从帐篷里丢出来,不远处还有几个男的正在那挑灯作业。聂颖气得直跺脚,隔着帐篷大声问道:席圣贤,有你这么粗鲁bào脾气的女人吗?”夜很静,聂颖的嗓门很大,声音飘出去老远,不远处的几个老爷们儿纷纷停下手朝这里看来。
坐在火堆边上抽烟的吕博伟赶到聂颖的身边,问道:怎么了?”
聂颖没好气地拉拉自己的衣领,理理零乱的头发,哼道:拽什么拽!有什么了不起!不就问两句吗?有必要发这么大火把人推出来?”把自己的背包拖过来取出帐篷,摊开,她自己睡。
吕博伟瞅瞅席圣贤的帐篷,又看看聂颖,默默地帮聂颖把帐篷支起来。这还真是地雷遇上炸药,爆一块去了。
聂颖没好气地数落:哎,吕哥,你说这席圣贤有什么了不起?凭什么脾气这么大啊,今天白天被那姓赵的揍的时候怎么没见她吭声啊?切,就知道瞎得瑟整得自己像个天王老子似的了不起!我说你gān嘛!”把吕博伟捂到她嘴巴上的手扯下来,一巴掌拍开,拿开你的臭手!”
吕博伟投降,说道:大小姐,你少说两句,声音小点,这不是在家里。”席圣贤不吭声?你见过什么时候咬人的狗叫了?他估计现在席圣贤杀了赵刚的心都有,差的不过就是他们两个什么时候动手。
聂颖一听更加来气,嗓门更大,把手里正在捣弄的帐篷往地上一摔,叫道:凭什么呀?我心里不痛快,难道还不能说出来嚷出来难道还要在心里窝着?”
吕博伟哭笑不得,成成成,你嚷,你继续嚷。哎,不过我跟你说,这荒郊野岭的你要是嚷来些什么东西,到时候可别吓得哭啊!”他说完,三两下支好帐篷,继续蹲回火堆边抽烟。
荒郊野岭能嚷来什么?熊瞎子?láng?狐狸?还是鬼?聂颖一想到那些有的没的,心里又开始发毛,赶紧跟着吕博伟身后凑到火堆边上。吕博伟跟在聂崇谦身边十几年,看着聂颖长大,他还不了解聂颖?脾气大,胆子小,平时嗓门比谁都大,胆子比谁都小,纸老虎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