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欣刚才在和阿咪聊天,听到席圣贤喊的那句她说话太急被口水呛到了,没事!”就觉得有古怪,龚芷言说话向来都是慢慢吞吞的,怎么会出现说话太急被口水呛到的状况?如今见龚芷言躺在帐篷里,双手还被席圣贤抓住,马上意识到不对劲。她钻进去定睛一看,顿时又惊又怒,愤怒地大吼一声:席圣贤,你给我滚!”她的手臂随即被龚芷言抓住,死死地抓住,就像人临死前的挣扎。
芷言。”兰欣被龚芷言吓坏了,想到阿咪在外面,又喊道:阿咪!”
阿咪蹲在帐篷外紧张地望着里面,问道:芷言怎么了?”这帐篷很小,两个人在里面都嫌挤,三个人填得一点空间都没有,她哪能挤得进去。席小姐,你出来一下,让我进去看看好吗?
兰欣见龚芷言眼里不停地淌着泪,呼吸急促而紊乱,她把手臂伸到龚芷言的胳膊下,稍微抬起龚芷言的身体,替龚芷言顺着气,惊张地问道:怎么样?”
席小姐,麻烦您出来一下好吗?”阿咪想进去又进不去,看到席圣贤蹲在那里不动只好再次催促。
席圣贤堵那,继续不动。
阿咪急了,从挎在身边的小挎包里摸出小剪刀就要去剪帐篷,席圣贤心疼她的帐篷,这才起身钻了出去。阿咪钻进去时,龚芷言刚回过气缓过来。惊恐至极的龚芷言扑入兰欣的怀里,双手像抓救命稻草般死死地抓住兰欣胸前的衣服,埋在兰欣的胸前不停地发抖,汹涌的眼泪不停地夺眶溢出,哭得连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兰欣抱紧龚芷言安抚地拍着背,哄道:没事了,没事了,我在这里。”说话间,凌厉的眼神杀向席圣贤。不用想也知道是席圣贤gān的好事。龚芷言的体质虽然不好,但也没什么病痛,突然成这样,不是席圣贤整了龚芷言还能是什么?上次捅了人家一剑还不够吗?
芷言。”阿咪从龚芷言的脸色看出端倪,她想替龚芷言作检查,却又无从下手。兰欣,你先放开芷言,芷言有点缺氧的症状。”不仅缺氧,还惊吓过度。
席圣贤冷着脸站在帐篷外,对围上来询问情况的保镖视而不见,对他们的询问充耳不闻。
坐在帐篷外百无聊奈的霍和Hecate看到席圣贤被龚芷言的保镖围住,纷纷走了过来,站在席圣贤身后不远处盯着他们。
阿咪柔声问道:芷言,让我替你查看□体好吗?”
龚芷言这才回过气来,泣不成声,颤抖得犹如bào风雨里无助的小麻雀。她伏在兰欣的怀里,双手牢牢的攀在兰欣的身上,手紧紧地抓住兰欣的衣服,拼命地想把兰欣抓紧,扯得兰欣的衣服都变了形,抓得自己的指甲深深地划入衣服里,仍在继续。
阿咪蹲在旁边,心疼得直落泪,她想伸手去抱住龚芷言,结果吓得龚芷言惊颤着直往兰欣的怀里钻。兰欣赶紧搂住龚芷言,哄道:芷言,别怕,别怕,我在,我在这。刚才那是阿咪,别怕。放松点,没事了,没事,我在,我在这呢,芷言,别怕。”龚芷言的指甲隔着衣服抓得她的胳膊生疼,在衣服上抓出一道道印子,长长的指甲都抓断了,兰欣怕龚芷言抓伤手指,赶紧握住龚芷言的手,把龚芷言整个裹在怀里牢牢地裹住。她低声哄道:芷言,别怕,我会一直陪着你,不怕。”
席圣贤站在外面,兰欣所说的每句话每个字她都一字不落的听在耳里。龚芷言现在是什么情况她很清楚,她的耳朵又不聋,里面的动静听得清清楚楚。不就是在濒死的边缘徘徊吗?她席圣贤经历的这些还少吗?那野人袭来的时候,如果她反应稍慢一点,如果不是霍和Hecate同时出手让那野人当场毙命,也许她已经死了;昨晚巨蟒临死前的那一扑,如果不是Hecate及时轰出那一枪霰弹,也许她已命归huáng泉。如果她没有这一身qiáng健的体魄,没有这些年辛苦收集的各类秘方配置的药材,她早让那石棺的寒气折腾得半死不活。她天生命贱,要为她们出生入死。她无数次在生死边缘徘徊,又有谁知道,又谁为她疼惜过,又有谁保护过她?一个个,bī着她往火坑里跳。她只是不想过穷苦的日子,想赚点钱好好的活着,过份吗?她盗墓,她有钱了,却在这地方,往那绝路上淌。席圣贤抬起头看向那被云雾遮盖的天空,她很想问一句:老天爷,你开眼了吗?”人说人生而平等”,平等了吗?有人生而锦衣玉食,有人活活在饥寒中饿死。有人坐享受福贵太平,有人得为他们的一点私心付出生命。席圣贤,你给我滚”。兰欣,你看到我折磨龚芷言,你可又曾看到龚芷言在bī我往绝路上走。龚芷言提出的条件看似jiāo易,其实是qiáng买qiáng卖,bī着她gān这两笔买卖,买卖的都是她的命和她这几年的盗墓所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