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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宁只能维持着东宫和沉王府表面的关系。
只是随宁没想到的是有一天突然随口问皇帝身边的事,就发现前世起乱的御林军统领在前阵子青楼醉酒,误杀英国公庶子,已被革职。
她再仔细一打听,原来这位统领胆大包天习惯了,本准备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赔些银钱了事,但庶子母亲只有一个儿子,抵死不要金钱,最后竟是告到了刑部,把事情闹大,一时人声鼎沸。
偏偏皇帝求仙入迷,觉得自己这段时间到了瓶颈,突破后就离成功进一大步,事情突然闹到他跟前,他着实恼火。
一不悦御林军统领竟然敢不顾律令进青楼,二不悦此人杀人犯法闹得沸沸扬扬,皇帝正在吃斋,不想沾染血腥,压着脾气革了御林军统领的职,只让刑部官员秉公处理。
刑部侍郎乃大皇子手底下人,平时有大官在底下还能做做样子,却不敢在大众眼皮子底下给御林军统领一个人情,传出去徇私枉法,刑部侍郎头上的乌纱帽也不保,只能硬着头皮依法办事。
这位统领便因为一个死去庶子被拉下来。
随宁心中有喜,喜在人员更迭,可能代表背后局面洗牌,更喜于侍卫话里太子对此事的平静,说明事情在他掌握之中。
只是又惊又喜,让她傍晚就发了烧,只能为了避免请大夫而借口歇息睡下。
过了这个春日,便该有人要动手了。
第75章
随宁孩子月份越发大了, 太子也越来越忙碌。
但夜晚他还是抽了空来看随宁,看她背对着他,睡在床榻上。
昏黄暗淡的灯色照在锦被上,让她侧脸看起来格外柔弱, 楚及徽知道她身子毛病多, 每一次都会伸手去摸她的头,这一次也一样。
他一摸到她额头发热, 当下就皱了眉, 转头准备让人去叫大夫时,手腕又突然被抓住。
他一顿,转回头就看见刚刚还是睡着的随宁醒来了, 此时睁着漂亮的眼睛正在看着他,她问道:“你这么晚还来做什么?”
“来看看你, ”楚及徽皱眉, “我给你叫个大夫, 你发烧了。”
随宁还困着,只缓缓闭上双眸, 轻摇头道:“我没事,老毛病,你叫大夫来也只是开一剂退烧药, 不如让我睡这一觉睡过去。”
她早已经托人去把殳州那边的大夫快马加鞭请回来, 在此之前, 她什么动静都不能有。
郑太妃在建京,今年元宵节十有八九会大办, 皇族子弟都会聚在宫里, 随宁这个沉王妃也会被邀请。就算太子不让随宁去,随宁也打算去一趟。
前世因为大皇子和太子的纷争让皇帝颇为心烦意乱, 儿子都是他儿子,纵使他再偏心太子,也不想让大皇子吃了亏。
不受重视的四皇子便趁着这个机会在皇帝面前露了脸,凭着自己老好人的谦逊性子让皇帝动了几分恻隐之心,让他侍奉左右,一时风头无两。
这位四皇子不起眼,但在那场建京之乱中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是他遇袭,加上萧玉偷的文书泄露,底下官员直指太子嫉妒四皇子,勾结外邦陷害兄弟,才引得皇帝大发雷霆要废太子。
随宁在沉王身边时刻保持着警惕,呆得久了,看事情便也比以前谨慎了几分。
四皇子没有背景,亦无才智,看起来无人在乎,但以后有权势的皇子死的死,伤的伤,偏偏只有他一个从外归来尚算完好的皇子,没有沉王在,那他才将会是那个受益者。
随宁心里想着事,看起来有些自暴自弃,她额头却突然一重,男人温热的呼吸吐在她干净脸庞上,让她卷长睫毛禁不住颤了颤,手指微蜷。
帐暗噙香暖,他们早已不是七八岁的孩童,他是成年男子,她亦为人妇,甚至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他们还有过一场肌肤之亲,深黑之中这样的亲近,于随宁而言,过于暧昧。
她轻问:“怎么了?”
楚及徽额头靠着她额头,开口道:“我知道你不喜欢和别人分享自己心思,也不喜欢别人乱猜你心思。”
随宁鼻息有些乱,问道:“表哥想说什么?”
楚及徽缓缓道:“你想控制你表哥,可以,我等着你跟我说心里话,但如果你要伤害自己,我做不到视而不见。”
控制这个词从他口中说出来,让随宁抓紧自己衣角。
很久以前他就说过希望她不要事事瞒他,但随宁做不到,她最想说的事,永远都说不出口。
她轻声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让我待在这里,我也不曾乱出去,从何谈要控制你,伤害我自己?”
“随宁,表哥还不是蠢货。”
随宁手慢慢松开,缓缓睁开了双眸,和他对视,两个人仿佛都能看清对方眼中的执拗。
就算她心里另有打算,但她待在这里也只是问了侍卫近况,没有做过任何多余的事,有什么值得他大晚上来逼问的?
“你是嫌弃我嫁过人吗?”她轻轻开口道,“还是你也觉得我怀着沉王孩子,能够用来威胁沉王?”
楚及徽头抬起来,他手安静撑在她耳边,给她嘴里喂了一颗糖丸,让她身体颤了一下,道:“乱想什么,说你不吃药的事,别给我扯开话题。”
随宁倒是愣了愣,嚼着糖丸咽下去,又蹙眉道:“你乱猜,胡说八道。”
“我还用猜?看你这身子和你丫鬟支支吾吾的就知道准没好事,”楚及徽给她盖好被子,“女大不中留,表哥寒心。”
他们之间有一层暧昧在,但有时候这层暧昧似有若无,明明他们两个都应该心知肚明,可有时候又好像都默认有些不存在。
随宁不是察觉不到他像是另有事要说,却也只能轻声道:“表哥永远是我的哥哥,有你在,我便是自由自在,你才是,日后你若登基大典,别忘了还有我这个妹妹,不要因为孩子父亲嫌弃我。”
她身子柔弱纤细,怀这一胎又怀得不是时候,身心都累,难有能平静的时候。
楚及徽手拨她额头发丝,道:“我嫌弃你做什么?你这么乖巧听话,别人求还求不来,当初多少人明里暗里想求娶你,最后不还是我给拒了?谁能配得上你?”
“……那如果,”她轻言,“……如果我害了你喜欢的人,你会不会再也不理我?”
随宁想自己或许真的是烧糊涂了,竟然敢问出这种话。
楚及徽揉一下她耳朵,道:“你既然不告诉我你想要什么,我也不告诉你理不理你。你就算真心为我好也好,不要冒险,皇宫不是你想去就能去的,父皇对姓关那个有点感情在,你们两个气场不和,得罪她最后费心费神救你的人是我。”
他不给她明确答案,随宁也只是轻顿,跟他的话问下去,问:“陛下对关素有情?我在殳州倒没听说过。”
随宁离京时间说长不长,但说短也不短,足以让建京的形势变上几变,楚及徽道;“她学了一些我母亲会的东西,父皇年纪大了,开始怀念旧人,关家会打听,得宠不过必然。”
怀念旧人……随宁喃道:“倒是身不由己。”
难怪大皇子会因为这种事情被软禁,皇帝心偏着太子,却还是在朝中平衡着太子和大皇子关系,这段时间里还处罚皇子,恐怕皇帝自己都没想过底下有人准备谋逆,还以为自己这皇位坐得稳,能肆意使用皇权。
“她身不由己,你却能定自己的命,”楚及徽手收回去,用一种少见的严肃语气和她说话,“随宁,没必要用自己和孩子来赌我的未来,没人找得到你下落,你是安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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