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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表哥还不知道前世是哪个皇子动的手。
……
萧玉出去的时候抹着眼泪,随宁叫侍卫进来,说萧玉精神不济,怕出事,让马车先送她回去。
侍卫愣了愣,问:“姑娘不回去呢?”
随宁手里拿着一个茶杯,隔纱倚坐在窗子前,她看着萧玉离去的背影,道:“我在外面待一会儿,不要紧。”
她待在这里,最多耽搁回去的时间,今天都已经出门,回去晚一些也没什么事。侍卫没再多问,退了出去。
太子是主子,被太子宠爱的随宁也是,不管她想让人离开是否有什么事,只要她安全,侍卫便得听她的,这是太子给的底气。
随宁知道,等侍卫走之后,她让人叫酒楼的老板过来,问了一句上面那间雅间是开的吗。
酒楼老板一顿,也没揣着明白装糊涂,道:“倒没开,但您要是想上去,也不是不行,那里要舒服得多。”
随宁打听过了,这间酒楼开了少说有十八年,沉王离京十五年却还能在这里有一间雅间,说明他也不全是不插手建京里的事。
她开口道:“罢了,我待会想上街一趟。”
随宁一般不自己出门,她觉得在外面危险麻烦,没什么好玩的,但在屋里闷得久,难免想出来走走。
她只戴上幂篱,由两个侍卫跟着,走了半道,在一个卖首饰的摊贩处停了许久,挑挑拣拣问了价格,才想起钱的事,又问身后侍卫带钱了吗。
侍卫带是带了,但不知道她今天会起上街的心思,带得不多,只能买一个。
随宁手里握一个白羊陶瓷,一手又拿一个虎纹玉饰,似乎有些为难不知道挑哪个。
她手指白皙细长,衬得两件俗物格外精致好看,路过的人都忍不住看她一眼,她不为所动,最后还是有人问她在这里做什么,随宁才抬头,看到了马车上的沉王,顿了顿。
今天并不是集市,也非逢年过节,日头有些西斜,路上行人并不多,热闹却不够热闹,无人在乎路边一景。
这是皇帝给他们赐婚后,他们见的第一面。
随宁见到他其实有些惊讶,她是想到酒楼碰运气,只不过他不在,她这才出来逛街。
随宁只举着手里东西道:“我想买东西,钱不够,我不知道该选哪个。”
她是小姑娘,说话一向温和娇媚,声音传到人耳朵里,听得人骨头酥。李侧妃从她在殳州的时候就不怎么给好脸色,便也是清楚她这种装不出来的娇滴滴很得男人喜欢。
尤其沉王还一直在纵容她。
沉王缓缓叫了一个人名字,马车外的王府侍卫便识相去替随宁结账,问她还有什么想要的。
沉王府抬去随家的聘礼,就已经够她这种娇小姐花几辈子,如果花十几文钱就能哄她开心,倒是划算。
“不用了,”她摇头道谢,“我属羊的,只是见着这两个好看,多谢。”
随宁带着幂篱,看不到她脸上神情,却还是能从她的道谢里听出她的笑意。
十几岁的小姑娘,多数喜欢这些精致的小玩意,沉王侍卫是不敢说这位未来王妃年纪小,自家王爷还在马车上。
沉王道:“我找你表哥有事,顺路送你回去。”
随宁愣了愣,身边侍卫也拦了一下,被她轻轻应的一声好挡了回去。
沉王久未回京,旁人见他见得少,自是认不出来,听他们说话语气熟,还以为是哪家小姑娘偷跑出来玩被自家长辈抓到。
沉王的马车比起东宫的要朴素得多,没有那么多的花里胡哨。
像随宁每回出行马车上都要铺着厚厚软垫,寒冷冬日能够保暖,夏日马车里放冰也不会显得热。
但随宁不挑。
随宁幂篱放在一旁,坐得端正,她上了马车后,话倒是没刚才多,细白手指只解着腰间配的玉佩,想要换上新买的新东西。
她坐他马车里,被他高大身形一衬,身子倒越发显得纤细。
“从随家出来的?”沉王问。
随宁一顿,道:“回去看了看二婶,打听一下昨天的事。”
昨天的事,便是王府下聘礼。
旁人都觉他们的婚约是皇帝在乱点鸳鸯谱,倒有不少人为随宁这个娇滴滴的大美人可惜。
可惜在太子不能享美人福,也可惜在沉王大她的岁数。
沉王不再问什么。
但她腰间的结似乎难解,她解了好一会儿才解下来,又轻抬着头喊老师,把东西递给他,好像不会弄上去。
随宁是娇养的小姐,肩不能扛手不能提,手上的薄茧子都是练字练出来的,刻苦好学,也确实招人疼。
沉王手里有兵,住过军营,只是这几年主议和,便另有行事。他看她一眼,最后还是从她手里接过东西,用送的绳子把她买的虎纹玉佩系了上去,道:“怎么会想起买这些小玩意?”
这种凶煞之兽,不是很适合随宁。
第44章
年初那段时间, 随宁去过相府一趟,抱了一只下人养的兔子,坐在栏杆里,宛如月中嫦娥, 仙姿佚䅿貌, 巧笑倩兮。
随宁不喜欢野兽,她只是知道沉王喜欢。
她手轻轻搭着他的膝盖, 沉王便一顿, 知道她这点小心思。
“不要揣测我喜好。”他开口。
像他这种手掌大权的人,最不喜欢被人揣摩透心思。
随宁轻顿,慢慢把手收了回去, 她生了一双好看的眼睛,抬眸望人时, 看起来听不得重话。
与其说沉王单纯把她当好友之女宠着, 倒更不如说他待她的好是对一个合心意的小辈, 只不过这个小辈格外讨人喜爱,和他之间有不干不净。
她安静下来望着他, 娇媚的面容下,倒是单纯,年纪小不知事, 沉王最后开口道:“随你想做什么。”
随宁笑了。
马车外的侍卫许久都没听到里边声音, 透过一丝缝隙望进去, 就看到随宁倚坐在沉王身边,似乎又在为难选什么东西。
一个是沉王的玉佩, 另一个是她自己刚刚才买的。
王爷的东西有时候不止是饰物那么简单, 还是身份的象征,侍卫收回视线, 没多看。
从前在殳州时随宁这小姑娘要粘人得多,沉王去哪都想跟着,府里的老太妃也特别喜欢随宁娴静还嘴甜,说有个她这样的孙女就好了。
有人也打趣沉王干脆收个干女儿,他干儿子是李侧妃认的,沉王自己再认个干女儿,便是儿女双全。
结果是现在要直接娶回家。
随宁的马车去送了萧玉,而她自己被沉王送回来,事情不大,在东宫却掀起一阵波澜。
尤其是随宁被送回的时候,太子也刚回。
连随宁看见他的一瞬间,都觉得后背有寒毛竖起。
沉王没露面,只让人跟太子说了四个字。
取还是舍?
太子静静站在马车旁边,表情冷得像结了冰,回了一句没必要拉上无辜的人。
他们之间有合作,说的事只有自己知道,听者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又知道不能问。
只是太子看向随宁的一瞬间便敛了神色,道:“跟我回去。”
随宁看着他背影,最后还是缓缓跟上了他的步子。
楚及徽到底是她的表哥,顾及她大病初愈,连生了气步子都不会大步走,只手背在身后,也不主动问今天的事。
随宁如果在前世,是肯定猜不到沉王那句取舍是什么意思,但以皇帝和太子待她大相径庭的态度,她能想的取舍,便只有她的这条性命。
毁掉这桩婚事,皇帝会对她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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