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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湛哼笑一声,挑眉戳穿:“怪不得不能自己爬出来,公主这是在试探大内总管,结契后还听不听她的使唤?”
“才不是!”林月乔一蹬腿表示不满,仰头皱眉看向他:“我近些年总是梦见跟你玩捉迷藏,可是怎么也等不到你来找我,我就急着跑出去找你,问府里的侍从你去哪里了,他们说,你去京城了,不会回来找我了……每回梦到这里,我就开始哭起来,哭着哭着就醒了……”
楚湛双眼陡然睁大,困惑地注视着怀里的姑娘,半晌,他哑声开口:“你想……呃!”
他身体猛然一震。
林月乔眼前天旋地转,下一刻,已经被楚湛转身放回床上。
她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撑起身体刚要说话。
一抬脸,就见床边的楚湛右手死死摁着胸口,低头屏着呼吸,面色惨白。
“你怎么了!”林月乔慌忙爬起身,捧起他的脸:“楚湛?你怎么了?”
第62章 契约婚姻
楚湛自幼对疼痛的感知很钝, 林月乔从来没见过他痛成这个样子,而且手还按在心脏的位置。
惊慌中,她忙抱住他胳膊拽上床, 小心翼翼扶着他躺下来。
怀疑他是在外跟人动手, 受了伤,没告诉她, 林月乔瘫坐在他身旁, 惊得一时动弹不得。
片刻之后, 楚湛紧绷的身体略微放松下来。
按在胸口的手也缓缓松懈,但他仍旧闭着眼, 喘息急促, 满头细汗。
林月乔见状稍稍松了口气, 猫一样轻手轻脚倾身向前,伸手缓缓撩开他前襟。
她眯着眼不敢细看, 本以为会看见狰狞的伤口。
可入目的, 只有他胸膛结实的肌肉线条和光洁的皮肤,虽然触感潮湿, 但都是汗水, 没有受伤的迹象。
林月乔闭眼长舒一口气,再睁开眼,才冷静下来。
她捏起袖子,轻轻擦拭他脸颊的汗水,见他神色缓和,便也没急着问是怎么回事,只在旁耐心守候。
不多时, 楚湛的呼吸渐急,眼睫颤动, 似乎想挣扎着立即清醒过来。
“不要急,不要急。”她倾身躺进他怀里,右手轻抚他脸颊,温声呢喃:“哥哥歇会儿再起吧,乔乔陪着你,好吗?”
楚湛还没清醒过来,可当林月乔入怀的瞬间,他身体迅速放松下来,不再挣扎。
怀中熟悉的清香让他感到安宁,没多久,便真的昏睡过去。
林月乔安静地贴在他怀里,感受他的心跳隔着胸腔一下一下碰撞着掌心。
时隔三年,再次如此真实的感受到他的体温。
单薄衣衫下,体格比当年抽条时的他结实得多。
这让林月乔感到陌生。
但他睡着时呼吸的节奏,还是跟当年一样。
仿佛回到了无忧无虑的小时候,她缓缓闭上眼。
可就在此刻,她按在楚湛胸口的右手就忽然被紧紧握住。
林月乔睁开眼,不及反应,楚湛已经坐起身,一只胳膊将她挪去了一旁,恢复安全的距离。
“你醒了,刚才是怎么了?”林月乔担忧地注视他的脸:“你脸色还是很憔悴。”
楚湛深吸一口气,闷声回答:“没事,已经好了。”
“你病了吗?”
“没有。”他解释:“只是心口偶尔会绞痛,忍一小会儿就过去了。”
“没病怎么可能痛成那样!”她急道:“这可是大事,哪里能耽搁?赶紧随我去医馆求医!”
楚湛摇头:“我爹娘已经寻遍了京城名医,凤川也派来过许多医修长老,他们都说没有毛病。”
林月乔讶然:“那怎么会有这种怪事?你小时候从来没生过病。”
“现在也没病。”楚湛抬手整理被她扯开的衣襟,低声说:“已经一年多没犯过了,就算发作,我也有经验应付。眨眼就好了,用不着担心。”
“一年多没犯过?”林月乔疑惑:“第一次犯病是什么时候?为什么我以前从来没见你发作过?是去京城之后才开始的吗?”
楚湛低下头,没有回答。
这毛病是从三年前那次吵架开始的,第一次痛昏过去了,之后他逐渐找到了应对经验,只要不生妄念,不再期待,就不会发作。
最初的一年多,发作时最为严重,有时候能持续三五日。
把姜闻笑吓得成天以泪洗面,不顾恩怨,去凤川求爹娘派人来治疗。
虽然查不出毛病,但近一年多已经没有再发作过了。
林月乔急坏了:“你说话呀!急死我了!我不记得你从前有这毛病,是去京城后才有的吗?”
“差不多吧。”楚湛含糊地回答。
只有楚湛自己知道,这毛病应该跟山腰上那次吵嘴有关,但暂时找不到原因也找不到根治的办法,细说出来,可能会让林月乔难过。
“那或许是京城才有的怪病。”林月乔蹙眉细思:“你在镇上的时候从来没病没灾的,我们得去京城找找有没有类似的病患。”
“别乱想了。”楚湛起身下床:“该去学宫了,你不想睡,就跟我一起走。”
-
后晌休息的时候,周洛瑶和赵望舒凑过来,打听林月乔的桃花运进展。
林月乔尴尬得想钻地缝。
不想把自己自作多情的糗事说出去,她随意敷衍了几句,借故走出打坐室,出去散散心。
楚湛今早心痛发作的样子,实在让她忧心。
如果是在京城里染上的怪病,医修怎么可能查不出来呢?
正琢磨着,林月乔不知不觉已经走过西桥亭,来到木春堂前院,迎面撞见弟弟林月峰。
木春堂里的弟子不算是云谷学宫的正式弟子。
只有富家子弟,才能在通过入宫试炼之前,进入木春堂修行,光是每年的束脩费用,就比正式弟子高十倍。
她爹恨不得时时提醒她,每年在她身上耗费的束脩费用掏空了家底,所以她嫁人后绝不能忘记报答林家。
没有记错,她爹说的就是“林家”,而不是“娘家”之类的。
林月乔一直觉得这种说法很可悲,听起来就像她是被林家收养的孤儿。
不过她从来没有纠正过父亲的说法,因为如果计较这个,父亲会觉得她心眼小,有白眼狼的潜质。
可笑的是,父亲从来没有抱怨过林月峰比她高十倍的束脩费用。
父亲抱怨过云谷学宫要价太心黑,但从来没跟林月峰说什么“你知道这么多银子寻常人家要攒多少年”之类的话。
也没跟他说以后娶了媳妇别忘了林家。
她爹一直都是这样,对她有三分好,必须吹嘘到十分,在外人面前也是她问心无愧的父亲,值得她用一生来回报林家,让她嫁给谁就该嫁给谁,楚家无利可图,就该换沈家。
认清父亲只想把她当交易品之后,林月乔已经不想跟林家有任何牵扯。
看见林月峰,不想打招呼,林月乔低下头,加快脚步想装没看见。
即将擦身而过时,林月峰身旁的少年却出声叫了句:“哟!林师弟家的美人姐姐!”
林月乔没法装听不见了,他喊得很大声。
她跟林月峰虽然关系不合,但在学宫里,一直维持着表面的姐弟和气。
此刻林月峰的几个朋友都在场,她如果一声不吭地离开,林月峰以后也可能会让她在自己堂里颜面扫地。
无奈,林月乔脚步顿了下,装出友好的样子打招呼:“诶?阿峰在呢,这时辰没打坐?不可以偷懒哦。”
林月峰身旁的高个少年走到她面前,一脸殷勤地凑近,盯着她的脸看,捏着嗓子阴阳怪气地回应:“姐姐不是也没打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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