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眉头微微蹙起，有些肯定，“你身上的气息好奇怪？你……是翟朗？我记得翟朗身上的味道，和你现在的气味很相似。”

沈清现在是“怪物”的形态，嗅觉也会更灵敏一点，他先前就已经觉得程瑜有些不太对劲，在变成“怪物”后，他就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程瑜见到自己已经被拆穿了，也不恼，也不生气，而是勾起唇畔笑了笑，他笑容很是浅淡，像是在湖面上荡开的涟漪，只要稍不留意就会立马消失不见。

他看了一眼缠住他腰间的触手，没有任何的慌张和意外，反倒是很坦然的接受了自己被奇怪触手缠住的事实。

并且伸手抓住了乳白色的触手，轻轻捏了一下，瞧见沈清逐渐不太好的面色，他安抚般地笑了笑，随后手腕用力，像是没有用太大的力气，就将触手从身上扯了下来。

沈清怔住了，因为他没有卸去力道，可程瑜却像是扯掉一块棉花一样轻松的将软绵绵的触手从身上拿了下来。

他用自己的触手缠绕过不少人，他们当中没有一个人能够挣脱地开触手的桎梏，这就足够说明他的触手是没有问题的。

沈清想要收回触手的时候发现程瑜手中的力道不是他能抗衡的，他根本无法把触手抽回来。

抽不回来倒是也不要紧，但是程瑜用他的指腹轻轻地摩挲着他触手下面的吸盘，就会有一种非常奇怪的感觉传过来，并且吸盘内侧一直有水流出来。

“放……放开。”沈清的话失去了气势，声音也变得柔柔的。

程瑜见到沈清的反应，则是勾起唇角笑了笑，一点都没有将沈清眼中的威胁当真。

“你可以自己拿回去，拿不回去，就不能怪我了。”

他是能感受到沈清在用力，不过这点力气在他这里实在是不够看。

程瑜拿起沈清的触手放到唇边，就像是在戏弄沈清一般，在沈清的注视下，用舌尖轻轻舔过沈清的吸盘，尝到了甜甜的香味，触手也在他的手中软了下来。

沈清脸胀得发红，偏偏他又对眼前发生的事情无能为力。

程瑜舔过了这一个吸盘，目光落到下一个吸盘上，想要对下一个吸盘动嘴的时候，脑后的空气好像被什么东西给划开了。

他侧开身子，躲开了黎察的这一拳，但是他还没有站稳身子，黎察下一拳，马上就到了他的面前。

程瑜一时失神，松开了触手，沈清得以收回了自己的触手。

沈清嫌弃的看着触手上面的口水，不忘抬眸看向帮了他的黎察。

“黎察……”

黎察没有伤到程瑜，可是他之前伤的太严重了，每动一下，身上的伤口都在隐隐作痛，尽管他已经尽力遮掩，他苍白的面色还是将他出卖了。

黎察无意识捂住身上作痛的地方，“沈清，快点走，离开这里。”

“我讨厌他碰到你，你对我发过誓的。”

沈清怔怔地望着黎察的背影，类似的话他好像之前就听过了。

他缓缓往后退了两步，意识到这次转身后，可能就再也见不到黎察了，有些恍惚，无意识喃喃道：“……再见。”

沈清抱着自己的触手往后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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