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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现在亲自过来,希望两位律师可以代理他们的案子。
章归看起来很憔悴,没有啰嗦开门见山的说:“两位律师想必很清楚,像我们这种财产类案子的费用是按照金额百分比来收取的,我可以告诉两位,如果我们顺利拿到遗产,那两位的律师费用可以买两辆门外的车子。”
晓山青看向了叶同尘。
叶同尘看向了外面的车子,她认识车子的牌子,迈巴赫,价格不是很清楚,一辆两三百万?
那这位太爷爷留下的遗产可真不少啊,怪不得这么努力。
“如果两位愿意,我们现在就能立刻签合同。”章名瑞说。
叶同尘其实没从他们两人身上看到什么鬼气、煞气,他们顶多是遇上了什么不干净的小东西,这案子其实挺简单。
她看向了晓山青,正好撞上他一直看着自己的眼睛,她是想问问,他跟他义父80万的赌约还在不在?这一个案子可就超额了。
但晓山青低低和她说:“这是你做正式律师的第一个案子,你别考虑我,接你想接的案子。”他们律所现在不愁吃喝,至于他爸的约定,不重要,大不了他求顾宁陪他演个戏,当做没看上他,他爸总不能逼人家顾宁嫁给他。
叶同尘收回目光,再一次问章家父子:“你们的诉求是继承遗产?”
章归看了一眼儿子,章名瑞替父亲开口说:“我们希望起诉太爷爷的那位妻子重婚罪,作废他们之前的婚姻关系。”
叶同尘望着他们笑了一下,这对父子太“赶尽杀绝”了:“我不接,你们走吧。”
她看着对面愣住的表情,又补充:“别再来了。”
两个人是黑着脸离开的。
晓山青看着那辆消失的迈巴赫,安慰叶同尘说:“没事,你肯定能接到大案子,你会发财的。”又说:“你要是喜欢车,咱们公司可以买辆代步车给你开,迈巴赫是买不起,但特斯拉可以。”
叶同尘靠在沙发里恹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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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她也没吃多少东西,嘴巴疼她连胃口也没了。
一晚上翻来覆去,疼的睡不着,第二天起来脸更肿了。
霞婶给她冲金银花、蒲公英都不管用,给她在口腔的溃疡上上药感觉她牙龈也跟着肿了,看她吃不下饭又着急又心疼。
晓山青来了,说什么也要带她去医院。
结果,医院还没去,律所门外就来了一个中年男人,光溜溜的光头,看起来也很凶的样子,说他是赵朗朗的父亲赵平安,他儿子被拘留了,让他来找叶尘律师。
“怎么拘留的?因为什么事?”晓山青问。
赵平安叹气说:“是前两天,赵朗动手打了人,就打了一拳,当场我就道歉了,以为人家不追究,没想到昨晚就把人拘留了。”
晓山青和叶同尘对视了一眼,是谁大家都很清楚了。
“是不该打人。”晓山青心里叹气:章家父子也太不地道了,昨天来请叶尘没请到,回去就报警把赵朗朗抓了?明的不行,来暗的啊?
“这人会关几天啊?”赵平安问两位律师:“会坐牢吗?”又唉声叹气:“都怪我,人是我带回去的,他们说是我妈的老朋友来拜访我妈,谁想到是要我妈签什么东西,我也不懂,赵朗那个臭脾气就把人打了,要我说还不如签了那个东西。”
叶同尘捂着脸问:“你签了?”
“没有啊。”赵平安说:“那个东西好像非得我妈签字按手印才行,昨晚我就联系赵朗打的那位章先生了,他说签了就能放赵朗出来,可我妈老糊涂又犯了,死活不签。”
第25章
叶同尘和晓山青在拘留所里见到赵朗朗的时候, 这小子一如既往的自来熟,一见叶同尘就笑,老远就跟她们挥手:“叶法师!晓律师!”
警察呵斥了别大呼小叫,他也赔笑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落座之后, 他嘿嘿笑着和叶同尘说:“叶法师和晓律师真是讲道义的人, 说来捞我就真来了。”又问:“叶法师你的脸是不是更肿了啊?这上火也太严重了。”
叶同尘环臂看着他, 这人可真是乐观开朗。
“不是捞你,是了解情况。”晓山青轻轻敲了敲桌子,让他正经一点:“无论如何打人是不正确的。”
赵朗朗笑着点头如捣蒜:“知道知道, 警察同志已经给我普过法了,冲动要不得。”又问:“我什么时候能出去?我是主播, 连续停播不好, 而且我奶奶不知道我被拘留了, 我和我爸说先瞒着她,老人家不能激动,我怕几天不回去她担心。”
“你倒是很孝顺。”晓山青被他逗笑了,问他:“你打章名瑞的时候他有没有还手?”他这个情况,只打了一拳头, 章名瑞没有明显外伤本身也不严重,拘留最多也不会超过五天。
如果是互殴就更好解决了。
但赵朗朗摇摇头说:“他那个细胳膊细腿,又是在我家里怎么敢还手?我单方面制服了他。”
“你还挺骄傲?”晓山青看他。
叶同尘开口直接问:“你动手的原因是章家父子让你奶奶签合约,那份合约上写了什么?”她说话时嘴巴就疼, 尽量让晓山青替她问。
“好几页的合同。”赵朗朗仔细回忆了一下说:“我其实也没太看懂,就看了个大概,上面说让我奶奶证明她妈妈王凤仙和爸爸赵勇是已婚状态, 共同生育子女长期同居生活,还提到了我奶奶的阿大……”
“阿大?”晓山青边记录边问:“阿大是指谁?”
“哦, 阿大就是指那位华国最后一代太监章福安。”赵朗朗说:“阿大是我奶奶家乡的方言,就是大爹的意思,她说那位章福安是她的大爹,她现在的爸爸赵勇是她的二爸。”又补充:“赵勇就是我太公。”
叶同尘在纸上写关系图——赵勇是赵朗朗奶奶的爸爸,章福安是赵朗朗奶奶的另一个爸爸。
晓山青有点迷糊了:“大爹是第一个爸爸的意思?还是大伯爹的意思?”
“第一个爸爸的意思。”赵朗朗很笃定的说:“我自称最后一代太监的后人可不是为了直播噱头瞎说的,是正儿八经,我奶奶是那位章福安的女儿,她说小时候她就管章福安叫阿大,管她爸爸也就是我太公叫二爸,她小时候是姓章的,叫章宝珠。”
赵朗朗说:“是后来我太公赵勇带着她和她妈妈王凤仙逃难来到了杭市,她才改了姓上户口,改成了赵宝珠,也就改口叫我太公爸爸了。”
叶同尘在纸上加了一句——赵勇已知王凤仙和章福安的婚姻关系。
“那你奶奶,和那位章福安有血缘关系吗?”晓山青问出口自己都觉得有点荒诞。
“那肯定没有啊,我听我奶奶说,她阿大是大小就做了太监。”赵朗朗不好说长辈的那点事,就说:“我奶奶肯定是我太公的女儿,不然怎么上的户口?”
不好说,晓山青记得他奶奶小时候那个时期动荡年代,法律没有那么健全,上户口托关系开证明好像就可以。
但是,赵朗朗的奶奶又说这位章福安从小就做了太监,应该不会真有亲生女儿。
“那你奶奶是章福安的养女?”晓山青问:“还是你奶奶的母亲在嫁给章福安时,就怀了你奶奶?”
这也不太对,王凤仙怀着赵勇的孩子嫁给了太监章福安?后来章福安被卖去海外,赵勇找到妻儿又带着她们逃难到了杭市?
哇,晓山青脑补了很复杂的爱恨情仇。
赵朗朗挠了挠头:“这个我不是太清楚,我奶奶就说章福安是她阿大,她说她跟阿大分开的时候也才四五岁,很多事都记不清了,就记得打仗了,她阿大把很多金锭子塞在她的衣服口袋里,跟她说听阿妈的话,阿大很快来找你们。然后她们就失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