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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hf”叶同尘一下子看了过去,仔细去听陆程的对话,她如今听力也灵敏了不少,听见陆程在问:“有没有人受伤?小宇没受伤吧?他是该好好教育!这么危险的东西怎么能随便玩!我知道了,一会儿我会和爷爷说的,需要我去警局一趟吗?”
小宇,陆宇?
叶同尘忽然收回眼,看住白胜男问:“你认识陆宇吗?”
突兀的问题,让白胜男卡顿了一下,随后说:“陆宇?是认识一个叫陆宇的,他是陆程同父异母的弟弟,怎么了吗叶律师?”
晓山青也没反应过来,只见叶同尘眼睛一亮,问白胜男:“你收到的三具小猫尸体有拆开密封袋处理吗?”
“没有。”白胜男说:“我报了警,在等警察来提取指纹就保存在盒子里没有乱动,我一定要找到虐杀小猫的那个人,就算法律不能让那个人坐牢,我也一定要找出来那个人公之于众。”
好,很好,证据保存了。
叶同尘还没开口继续说,白胜男就迫不及待问:“两位律师可以代理我这个案子吗?”
晓山青没想到,继子来咨询他能不能娶继母,最后反而接了这个继母的案子。
“虽然我知道,虐杀动物这种案子对律所来说可能出力不讨好。”白胜男很怕她们不接:“我之前咨询过律师,虐杀动物就算起诉,也只能按照侵害财产罪来起诉,最多赔偿几千块加拘留十五天,对律所来说这样耗费精力的小案子……”
“接啊,当然接。”晓山青几乎没有犹豫:“没有小案子,律师的使命就是维护法律秩序,维护社会公正和正义,以及每个当事人的权益。”说完好像又觉得尴尬,看向叶同尘说:“咱们学法的时候都宣过誓。”
叶同尘笑了笑说:“确实没有小案子。”她看着陆程接完手机走过来,又说:“我们今天要办两个案子,两个相同的案子,走,一起去警局报案。”
晓山青和白胜男都没懂,走过来的陆程也摸不着头脑:“怎么要去警局?报什么案?虐杀小猫的案子我们已经报过警了。”
不能这么报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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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局里。
陆宇坐在询问室里低着头被警察批评教育了很久,他表现的一直很配合老实,看起来就是个不善言辞的小男生,虽然他已经19了,但他很瘦,个子不高就像个高中生。
他的妈妈章飞红已经替他拿来了购买hf的合法证明,证明这个管制类化学物品是合法的实验室提供给他做实验作业的。
当然,他很清楚,这个实验室证明是他那个哥哥陆程,拜托爷爷陆丰年教授开的假证明而已。
他很清楚,陆程是个善良到白痴的人,只要他妈妈打电话过去哭着求一求,陆程就会心软去求爷爷开证明,而他那个老顽固爷爷最疼爱陆程,从来不会拒绝陆程。
一家子伪善的白痴,明明他妈妈是小三,他是私生子,但陆程就是能装的把他当亲弟弟一样。
还有那个他爸的小老婆白胜男,最伪善,野心勃勃的嫁给他爸这个老头子,不就是为了离开山区做阔太太吗?还装得质朴,收养一堆流浪猫狗。
她是真善良吗?要是真善良就不会嫁给他爸,抢走他妈妈的位置,害他继续做这个私生子。
要是真质朴会在他爸死了以后,勾引他哥陆程?
这世界已经恶心透了,他一个活生生的人可以被欺负打骂,倒是有一群伪善正义的人把猫狗当人看。
“给你们添麻烦了,该赔偿我们赔偿,保证书也写,我以后一定好好教育他。”章飞红一再向警察道歉保证。
警察确认了实验室的证明,刚想发话放人,外面有警察进来说:“陆宇的几户邻居一起委托律师起诉他了,投放危害物质,人暂时还不能走。”
警察过来看了陆宇一眼,把两份文件递给审问的警察:“还有一起案子,报案人白胜男,之前报案丢猫、猫被虐杀,现在报案她的猫是被hf腐蚀毒杀,猫的尸体沾满了大量hf被投放回她家里,她也报了投放危害物质和人身受到严重的威胁伤害。”
陆宇低着的头瞬间抬起,对上警察的视线时又低了下去,眉头却皱住了,心念电转:这两个案子被放在一起,不是摆明了让警察怀疑他就是虐杀猫的那个人?能够合法拿到hf的个人本来就少,现在他还摆在警察眼前,不先查他查谁?
他在这一刻完全不了解“投放危害物质”是个什么罪,对他来说没什么比暴露身份更可怕了,还是在他妈妈面前……
“哪个邻居报的警?”章飞红在他旁边问:“邻居有什么损失我们都会赔偿,什么投放危害物质?”显然她也不明白这是什么罪名。
有女警察敲门进来,身后还带着另一个人:“这位是溪谷公寓几位住户的代理律师,叶尘。”
叶尘?
陆宇猛地看过去,看见穿着丝绸白衬衫和灰色西裤的叶尘,她走进来那双平静的眼睛望着他,非常淡地笑了一下,像是对垃圾的轻蔑,他受过太多种这种眼神,以为自己本该无所谓,可这一刻他抓紧的手指恨不能陷进掌心里,又是她,又是她!
“你是住在对面的那个小明星吧?”汁源由扣抠群五儿司九〇八一九尔整,理更多汁源章飞红认出了她,语气很轻蔑:“转行做了律师,最近很红那个。”
心里却在想:纪家的私生女嘛,人家纪家还不认闹的很难看。
叶同尘却没有回答她,站在桌子前将手里的代理文件推给陆宇和他的母亲章飞红,语气平静:“可能两位还不太明白投放危害物质,我来为两位解释一下,投放毒害性、放射性、传染病病原体等物质或者以其他危险方法危害公共安全就是投放危害物质。尚未造成严重后果,可判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章飞红的眼睛一下子抬了起来吃惊的盯着叶同尘,张口要反驳。
叶同尘却继续说:“如果投放危害物质已致人重伤、死亡或者使公私财产遭受重大损失的,将会面临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无期徒刑或者死刑。”怎么会只是让他赔偿、拘留、批评教育。
章飞红坐不住的站了起来,椅子发出很大声响:“什么投放毒害物质!我儿子只是做化学实验不小心让原材料漏了而已,又不是故意的,更没有要投放伤害邻居啊!怎么就要判刑了?”
陆宇仍然坐在椅子里死死盯着叶同尘,真聪明,她竟然能想到这么一个罪名给他,比过去欺负他的那些白痴聪明太多了。
“章女士您知道hf的危害吗?”叶同尘看了章飞红一眼,又落在陆宇身上:“它具有高腐蚀性,可以腐蚀金属、玻璃、甚至是皮肤和骨头,它的气体也是有毒的,吸入会导致眼睛、口腔、内脏被严重腐蚀……哪怕只是一滴高浓度的hf滴在皮肤上就能迅速腐蚀进骨头里。”
她的声音很冷,陆宇被她盯的脊背发凉起来,不自觉的低下眼睛:她盯着他说这些是已经知道了什么吗?知道了多少?
“陆宇。”她突然叫了他的名字,令他打了个颤,听见她问:“你一定很清楚这些。”
陆宇不敢看她,一只手落在了他肩膀上,是他母亲章飞红。
“叶律师,你不用吓唬我儿子。”章飞红护着儿子说:“他不是故意的,只是无心的失误导致那些液体泄漏了,也立马就有专门的处理人员去处理了,有那么严重吗?”
“未经许可在居民区使用hf也是违法的,无论是故意还是无心。”叶同尘看住章飞红:“溪谷公寓的住户已经集体去医院做检查了,你们房子附近有老人有小孩儿,严重不严重不是你以为。”她问章飞红:“是谁批准你儿子在居民楼使用hf的?那家开了证明的杭大实验室吗?我会为我的代理人起诉杭大实验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