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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在上,受徒儿一抱+番外(163)

作者:水目脸花 阅读记录


柳权贞盯着看了须臾,心道自己可不能这么胖,他对自己这副皮囊还是极为看中的。

“明了明了,吃饭还有这么多学问,以后可要小心些了。”

老十三道:“师伯是初次尝试食饱的滋味,不知分量大小乃是正常的。以后顿顿吃,日日吃,身体习惯便好了。”

“那顿顿吃,日日吃,可会吃成个胖子?”

“控制每顿的量便可,只要不过度,也不至于会变成阿春那副模样。”

柳权贞道术了得,却觉得吃饭之事堪比苦练神功,还不如以前喝酒来得方便。

吃饱喝足,挨了一个时辰,胃疾果真未来犯,不仅如此,整个人精气神都好了许多,头晕眼花的症状也消失了。

柳权贞回忆起这几日变化,他方回到玉琼山时,还不是如此状态,乃是这次昏迷醒来才有的变化。难不成晔剑在自己昏迷之时对自己动了什么手脚?

那厮性子固执,在十戒塔初见自己时更不得将自己生吞活剥了,能有这般好心?俨然不可能。

想到此处,他不由问起十戒塔之围的经过始末。老十三将当时种种,事无巨细,都告知了柳权贞。

末了哀叹连连:“我师尊到底对我们有教诲之恩,他若能迷途知返,也不至于落得那步田地。我等打算立个衣冠冢,纪念下他。”

自古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这么做也无可厚非。柳权贞不打算在此事上多做评价,遂问起洪子虚的处境,“我师兄现下在何处,晔……宵……”

他一时不知该如何称呼那人,那人既是晔剑,也是宵随意,既是黑甲军之主,也是自己的徒弟,还是自己的……道侣。他若说出晔剑的名字,必要被人追问因果,要是让他们知道魔军之首复活了,不将他除之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他若将之称为宵随意,可这些事又不是真正的阿意做的,平白无故背了个锅,也不妥。

思来想去,只能道:“我那孽徒,有没有对我师兄做什么出格的事?我消失五年,对他疏于管教,他会变成这样,罪责在我。再者,那十戒塔中邪魅丛生,他或许是在交手时心志不坚,受了什么邪魅的影响。我低估了那些邪灵的能耐……”

柳权贞装模作样找着理由,兀自哀叹摇头。

老十三道:“掌门……该说洪师伯倒是没受什么重伤,顶多受了些皮肉苦,也不碍事。只是……宵师弟……如今该唤掌门了,将这些发生的噩事都嫁祸到洪师伯身上,让其蒙了不白之冤,只因洪师伯……呃……因他在与你成亲之事上多规劝了几句。现下各门各派,都在看玉琼山的笑话。”

柳权贞心下郁郁,这晔剑是魔族血统,他这么做,必是要搅乱中州,所以莫管好人坏人,他看不顺眼的,都不会让那人好过。

在十戒塔中,晔剑曾说起那个时代自己与他的恩恩怨怨。倘若真如他所说,自己的前身是大蛊师訚琦,那晔剑该将自己千刀万剐才对,如今却非要成亲,也不知安的哪门子心思。

晔剑与宵随意虽归根结底是同一人,但他二人所处的环境不同,立场也不同,对自己的某些情感,自然也是截然不同的。柳权贞恋慕宵随意,对晔剑却谈不上有这种情愫。是以,他眼下要做的,便是唤回那副身体本身的魂灵,让晔剑回归虚无。

这是对玉琼山,也是对天下人最好的交待。

晔剑这一魂在十戒塔中囚了两百年,怨气甚重,执念颇深,若要克制他,首先要消解了他的怨气与执念。

第289章

“怨气……执念……”洪子虚喃喃念着,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柳权贞,蹙眉道,“我虽有安抚死灵的经验,在他身上却是行不通的。”

柳权贞急道:“为何行不通?”

“你可知两百年前他是如何死的?你看到他的黑甲军了吗?你以为他的执念是普普通通的安抚之法便能化解的?”

洪子虚连连发问,叫柳权贞不知如何应答。

柳权贞看着对方脖颈上的膏药,“师兄总得给我指条明路吧。莫不是真想看我和他大婚?那喜酒你喝的下去?”

洪子虚气极,“谁要喝你的喜酒!”又已知发怒无用,堪堪道,“要化解死灵的怨气,首先要完成他生前遗愿。晔剑的遗愿是什么,不用想便知,是消灭人族,或是让人族成为他掌中玩物。这样的愿望……要如何完成?所以我才说,在他身上行不通。”

柳权贞想了想,“这遗愿是我们认为的,并不是他亲口说的,指不准他有更迫切的,比称霸人族更令他难以割舍的?”

“这我倒是不知,你不如问问他,说不准真能像你说的那样。”

柳权贞眼下半句话都不想同晔剑讲,哪里想去问。

尹恪在一旁听不下去,“师尊,师叔,我们为何要走正常路子。消解怨气还有更省事的方法,直接让那死灵灰飞烟灭了,不就什么事情都没了。”

“不行!”柳权贞跳起来。

尹恪道:“非常时期,该用非常手段,有何不行?”

晔剑的魂灵其实就是宵随意魂灵的一部分,若是将之击毁了,谁都不能保证对宵随意没有影响,他绝不能冒这么大的险。

面对尹恪的发问,只能自欺欺人道:“修道是为何,是为解众生之苦,怎能如此快刀斩乱麻,有违修道初衷。”

尹恪气得跺脚,“怎么师叔和二师弟一样的想法,这一个个的,都怎么了?”

柳权贞从正一峰出来,一无所获。玉琼山的天不比往日,一片灰蒙蒙的。高空中悬着一把锦绣织面的伞,那伞原是宵随意的法器,如今成了晔剑困囚玉琼山众人的物件。它所施展出来的庞大灵墙笼罩着玉琼山的一切事物,外人进不来,里面的人更出不去。

他漫无目的地回到无念殿,虽无人管他,却觉得哪哪都不自在,安坐一炷香都似在浪费时间。

安抚晔剑的魂灵必有两全其美的法子,他不相信事情已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

他去了藏书阁,依旧如入无人之境。兴许是晔剑知道他不会试图逃离玉琼山,所以也懒得派人盯着他的去向。

在藏书阁待了一日,除了吃进一天的灰,什么有用的信息都没得到。他腹中空空,更是灰心丧气。

“师尊……”

他觉得可能是心中意念急切,竟然出现幻听了。这地方除了自己,没有别人,更不会有人唤他师尊。况且那声音还那般熟悉,与阿意如出一辙。

他摇了摇头,准备起身去来神峰的膳堂吃些食物。

“师尊……”

那声音又响起来了,这次比上次更清晰,仿似就在耳侧。

“师尊,我的时间不多了,现在解除了灵墙,你让所有人去正一峰集合,快去……”

“啊?”柳权贞看到门口站着一人,那人一身黑衣,身形顷长,正扶着一侧墙面,低着头粗粗喘着气。

柳权贞觉得自己大约是看花眼了,使劲揉了揉,那人还在那处。

“阿意,当真是你?这不是幻觉?”他疾走过去,一把抱住那人身子,温和且结实的触感。

宵随意似乎体力不支,借着拥抱轻轻靠在柳权贞身上,“快让所有人去正一峰集合。”他又重复了一遍。

“为何?你又是如何克制住晔剑的?”

“莫问这么多了,快去。”

“好好,我去。”

柳权贞忖着,阿意应是找到了什么法子得到了身体的主动权,但这主动权又维持不了多长时间。他只能在有限的时辰里将众人聚集到一处,然后用红玉指环将众人送走。

必是如此。

他不敢懈怠,说服众人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很快,正一峰便聚满了等待脱困的人。

“你说宵掌门是被十戒塔中的邪灵影响了才会变成那副模样,怪不得了,突然心性巨变,我就说嘛,肯定是出了什么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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