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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在上,受徒儿一抱+番外(14)
作者:水目脸花 阅读记录
宵随意能挥出追魂,已让他心湖起了波澜,那气势虽谈不上绝佳入流,但与同年纪的修士相比,已是上等水平,即便在玉琼山的那些弟子当中,怕是也能排上前十了。
柳权贞自认,自己在教基本功法的时候,并不是十分上心,多半时候,是让宵随意自己挤时间练去,他则隔半月检查一次。
宵随意是个老实勤奋的孩子,至少在这一年当中,他表现给柳权贞的,便是人畜无害,安守本分的模样。
在柳权贞检查课业时,这少年每次都会有进步,他的领悟能力很强,几乎不需要太多指点,亦没有淤塞不通之处。
在今夜之前,柳权贞只当他是天资聪颖,又善于自我鞭策。如今看来,这孩子哪里只是天资聪颖,往日在自己面前表现出来的点滴功力,与当下相比,简直是沧海一粟。
柳权贞又弥生出了其他的想法。这想法强烈到迅速且汹涌地占据了他的所有心思。
这孩子,是不是许久以前就练过玉琼山心法,是不是在遇到自己之前就师承过玉琼山之人?如若不然,怎能在短短一年内,便使得这般醇熟。
他忽然觉得,对于这个谜题颇多的孩子,喉间酒水实在太过寡淡,刺激不了他的味蕾,更刺激不了他的神绪。
他想要一壶烈酒。
万千思绪仅在须臾之间,战况还维持在费悟的银蛇狡猾地缠绕着宵随意手中的追魂。
很少有人能逃脱银蛇的缠缚,这件刁钻的兵器性情如他的主人一般难搞。
这一点,宵随意亦是知晓的,所以他并不打算耗费过多的灵力去抽离,反倒利落地手掌一松,任由费悟将剑掠了去。
“哈哈哈,到底是个空架子。”费悟立刻对这种轻而易举的成功得意忘形。
柳权贞没有说话,他觉得这孩子有后招,只静静观望。
追魂被银蛇裹挟着,失了掌控的剑瞬间消散了全数凛冽剑气,剑锋处闪耀的如星辰月华般的清莹之光亦尽皆暗淡,此时的神兵,已与废铁无异。
若不是困于软剑银蛇的桎梏,怕是早就自发回归剑鞘了。
“小兔崽子,我便用这追魂剑斩了你的命!”
宵随意面不改色,后跃两三步,与费悟保持着不近不远的距离。
费悟手中握着软剑银蛇,银蛇卷着追魂。那软剑就如它的名称一般,像蜿蜒吐信的毒蛇,气势汹汹,几乎要一口生吞了猎物。
宵随意施着轻功,堪堪躲开,适才落脚之处,已被追魂的尖刃击穿。
再打,再逃,如此往复,宵随意似乎乐此不疲。却也不逃远,就围着费悟周身,绕圈圈般与他斡旋。
费悟只消立在原处挥动携着追魂的软剑。每次剑追逐而去,都会在那条活泥鳅的脚下落下剑痕。
“你师父只教你逃跑的本事吗?”
宵随意未有多言,倏地窜至费悟近身处,掌心飞出一柄短小匕首,朝那人心口刺去。
如此拙劣且显而易见的招式,在费悟看来不过尔尔,他轻抖手腕,瞬息便调转了软剑的方向。
只闻刺啦一声,却不是宵随意被斩伤了,而是费悟的衣袍被划去了一角。
有些惊异于这小兔崽子的灵活。
更让他惊异的是,那小子在失手后再无心恋战,直截了当跃至甚远处,朝他毕恭毕敬行了一礼,道——
“晚辈认输,多谢涤心真人手下留情。”
突如其来地,连敬称都搬出了台面。
费悟对这自封的敬称欠缺招架之力,别人一旦唤起,便使他颇为心漾。即便是在这种节骨眼,他亦会无甚犹豫地选择暂罢干戈。
第二十七章 困阵
“你这小子,还算识时务。”
费悟撤了劲道,软剑银蛇因缺了主人的授意而松懈了对追魂的约束。
此消彼长,本是死气沉沉的追魂剑倏地抖动着发出嗡嗡惊鸣之音,随即冲回了剑鞘。然在入鞘的那一瞬,宵随意顺手接住了剑,行云流水般地甩摆几下,又状似无意在地上画了个圈,才堪堪将剑敛起。
柳权贞一瞬不瞬地盯着,不由挑了挑眉,若不是自己与配剑仍旧灵意相通,他甚至要怀疑追魂已经改投他主。
费悟没有关注到面前少年的多余动作,只道:“本座向来大人有大量,既然你认输,我便不穷追猛打了。只不过,若要我饶你一命,还得跪下来给我磕三个响头,并且大声说:柳权贞是个混账东西。如此,今夜你便安然无恙了。”
柳权贞倚栏翻了个白眼,嘴角轻扬,发出一记似有若无的哂笑。
宵随意一面道:“真人,我想你误会了。我认输,并不代表你会赢。”一面将方才割下的碎衣角串于匕首之上,又将匕首扎进用追魂画出的圆圈。
“你什么意思?”费悟的脸顿时垮下来,又加了句,“你在做什么?”
宵随意眉眼含刀,挑衅般地反问:“费悟宫主,你觉得我在做什么?”
上一刻还接受着恭维,下一刻便被鄙睨笼罩,费悟的脸一阵青一阵白,陡然意识到这兔崽子乃是佯装败北,为的是分散他的戒心。
意识到又如何,他已做不了什么。
准确地说,他是被定在了原处,像木桩一般动弹不得。
“什么把戏?竟敢如此暗算于我!”他怒吼。
柳权贞轻跃而下,衣袂飘飘,满目舒坦,之前演绎出的负面情绪早就被他抛诸于脑后。
“师尊,你看,我没让你失望吧。”宵随意弯着嘴角,面上是显而易见的灿烂笑意。
柳权贞道:“诱导费悟在周身以剑凿地,无形之中画成了第一道阵。嗯,本事见长。”
他并不吝啬于评价徒儿的长处。
宵随意双手托着追魂剑,毕恭毕敬递还给柳权贞。后者上下扫了他一眼,未急着将剑接回,却是把手伸向了他头顶。
“师尊?”
“别动,有些木屑。”
“哦……”
费悟的怒吼根本无人搭理。
“好得很呐,你师徒二人如此狼狈为奸,对我行此等下作手段,传出去不怕正道耻笑?”
柳权贞转过身来,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笑道:“耻笑应是不会,成为茶余饭后的谈资倒是极有可能。费宫主,你在坊间的不雅传闻本就不少,也不差此段了。看开点,不必如此较真。”
“你……”费悟气得冒烟。
柳权贞不打算与费悟多耗口舌,转而问起宵随意,“我方才没见你念咒语,这画地为牢阵是如何启动的?”
宵随意道:“师尊有所不知,我已将咒语刻在匕首木质握柄之上了。本来是闲暇之时的无聊之举,未想今日倒是派上了大用场。”
他像个晃着尾巴乞求夸赞的小狗崽,连眼神都是晶亮的。
“嗯,不愧是我的徒弟。”柳权贞如他所愿。
费悟又嚷:“什么画地为牢阵,你这厮,专修旁门左道,今日你叫我如此难堪,他日定叫你身败名裂!”
宵随意暼他一眼,对柳权贞道:“师尊,这人嘴太臭,容弟子去教训教训他。”
柳权贞撩开道袍在长凳上悠然坐下,点了点头,“嗯,我亦赞同。费宫主都道我是下作之人,我自然要对得起这名号。”
第二十八章 银针
宵随意开始搜费悟的身。
那人眼珠子跟着少年的动作上下左右地滚动,又想咒骂些什么,却只能呜呜呜地发声。
他的嘴被塞了团布巾,又被一条布带牢牢从布巾处勒住,在脑后打了个死结。
柳权贞像看戏一样翘着腿,旁边方桌上放了几坛酒,用来饮酒的小杯盏直接换成了大海碗。他咕咚咕咚肆意喝着,遗落的酒水顺着下颚流下,他便用袖口简单地擦拭。
只是这酒水中不知何时夹杂了一缕殷红,使他的袖口亦染了色。
费悟其实说得没错,他确实遭到了法器的反噬。方才趁着宵随意与费悟缠斗的空当,他又进行了一次法器反制。这次,他花光了几近九成的灵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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