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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蛋通房不想重生了(42)
作者:yoyo鹿 阅读记录
怕是活不成了。
“你自己吃,还是让方一这个下、人侍候你吃?”
东方溯眼如深渊,邪恶而深不见底,“亦或是,你想让西境军营里的将士们喂你吃!”
什么意思?
难不成就因为所谓的规矩,东方溯就要把这么个娇滴滴的小女娘投进军营里,做军妓!
真是铁石心肠呢!
闻言,翠微的心似是哭干了,只剩一点一点的抽搐,她捏了一小口榆钱饼送进嘴里咽下,“大人怎么能不信任奴家呢,奴家没有下毒。”
“再吃!”目光犀利绝情。
“大人~”鬼使神差地,尤枝枝开了口,“翠微姑娘只想给大人送口吃食,大人何必如此残忍对她呢?”
“残忍,呵!你知道什么才叫真的残忍!”凛冽的眼神第一次露出不可控的愤怒与绝望。
她说错什么了吗?
方一差点把碟子堆到翠微脸上,翠微挥手把菜碟打翻,“大人不喜见到奴家便将奴家赶出府去,为什么要这样羞辱奴家。”
东方溯阴冷的视线落在碎了一地的瓷盘渣上,
“喂她吃。”宛如地狱爬出来的魔鬼。
方六抓起地上的榆钱饼,饼里混着瓷渣子,握在手里渗出点点鲜血,他浑然不觉,捏着翠微的下巴塞了进去。
翠微用力挣扎着,奈何双手被方一紧紧束在身后无法动弹。
塞了满满当当一嘴的榆钱饼,一松手又全呕了出来。
“再吐出来,你们替她吃。”东方溯眸里淬了冰,没有半分怜惜。
“是。”方六再次抓起地上的饼子,混着口水粘液塞回翠微嘴里。
这次,方六捏着她的下巴没有放手,翠微的嘴被填成一个球,张大到要裂开,饼子被顶出一截,
她的嘴角淌出一缕黑血。
对自己人最大的残忍就是对敌人的仁慈。
尤枝枝后知后觉:饼子有毒!
她居然用这么拙劣而明目张胆的办法下毒。也是,她没能有尤枝枝一两世的积累,不知道下毒首要的可就是避过排查,然后再考虑让东方溯顺利把毒咽下去。
所以,她每次选择的都是那样的办法。
只听“咔嚓”一声,翠微的下巴脱臼了。
翠微没有放弃,她拼命摇晃着脸,试图将食物从口中甩出来,方六岂会给她这个机会,因为东方溯的命令便如同圣旨,
方六从腰间拿出几个半开带尖的铁环,一个个捏在翠微唇上,
五个铁环,五声惨叫,十个血窟窿,紧紧地将两片薄唇缝合在一处。
“敢毒害大人,谁给你的胆子。”方六杀红了眼,尚不过瘾,“大人,属下将她带到翠榆院,请凌迟之刑。”
东方溯感受到尤枝枝的颤栗,挥手作罢,“一个玩物罢了,拖出去杖毙。”
一个玩物,一个玩物,一个玩物!
四个字如同魔咒般紧紧箍住尤枝枝,在他眼里,女子都只是件玩物罢了。
尤枝枝豁然想起来,这个女子,像极了楚芳若!
那一瞬,她仿佛又掉进那个噩梦般的湖水里,水像无数根钢针扎在她的身上,她的全身就像被火烧一般的疼,痛入骨髓。
尤枝枝两眼直勾勾地望着琉璃窗外的行刑,白齿紧紧地咬着没有血丝的嘴唇,像个用石头雕成的,只有那不住翕动的双睫证明她还活着。
此起彼伏的杖击声从屋外传来,脱了臼的下巴贴心地安了回去,翠微被紧紧扣住的双唇张合着,每次哀嚎都扯动铁环,如同酷刑。
最后,伴随着一声巨大的哀恸声,翠微愣生生挣开了铁环,樱桃般红唇碎成破布,丝缕血肉零星挂在垂下的铁环上,
一滴一滴落在雪中,开出大朵大朵妖艳的花。
十丈软红,浮生如梦,尽皆湮没在这凄凉的落雪之中。
空旷的院落只剩一片死寂。
雪花于此时肆情的纷扬落下,似是在这孤苦的天地间,葬了一只微不足道的折翼蝴蝶,了无声息。
“大人,处理完了。”方六进屋禀告。
东方溯淡漠应着,只吩咐,“把她丢在她主人府门口。”
这哪是在敲打翠微的主人,这分明是东方溯将第一世的痛再次用这种血淋淋的方式怼在她面前,
让她明白,她只是他手中一个蝼蚁,动动手指就能碾得粉碎。
“怕了?”东方溯唇角轻佻,似是以恐惧为食的妖魅,正被尤枝枝饲养着。
清雅高大的身躯侵压过来,嗓音如沙砾磨过,一抹邪恶,一抹魅惑,“是感同?还是身受过?”
身受!他在说什么?他如何知道她身受过?难不成他想起了什么?
不对,难道他也重生了!
第33章
雪花飘落, 犹如无根无源的孤魂,游荡在天地间,消弭无声。
屋里静得可怕, 时间仿若在这刻凝固,方才的茫然、错愕、难以置信, 慢慢都变成深深的恐惧与憎恨。
她不知道恨什么,却正切切实实害怕着永无休止的重生与噩梦。
相较于这些, 死亡都变得没那么可怕。
东方溯嘴角的笑意渐渐爬上眉梢、渗入眼底,是邪恶的, 也是让人转瞬沉沦的, 亦带着上位者俯视欣赏一件精细修剪盆景的满意。
她不喜欢。
即使出身农家,但她自小也在父母悉心呵护下长大,虽不得已卖身为奴婢, 可父母也从未忘记要赎她出府,况且她从来不是一个贪慕虚荣之人,
她宁愿做乡野间一棵不起眼的杨树松树, 也不要做大户人家华而不实的一个盆景。
尤枝枝一截一截垂下眼睑,长而卷的睫毛投下一处阴影,掩去了她心底一切情绪, 她从东方溯怀中平缓地脱离出来, 福身道,
“回禀大人,今日是我与翠微姑娘第一次蒙面, 我出言为她求情没有半分私心,只是同为女子, 心里生出几分同情罢了,望大人明察。”
东方溯不语, 眼底缓缓蔓延开一片沉寂的夜黑色,平静地看着她。
他实则没有想起任何前世之事,只是总被日日梦魇烦扰。梦里,有位女子总要离他而去,他恼她吓她、圈她禁她、哄她怜她,她都要离开他。
每次醒来,他的心像无端缺失一块。
他所说的感同身受,也是梦里的一帧碎片场景。
而昨晚,他又梦见那位女子,那是冬日里的一株梅花树下,刚落了雪,红梅正欲含苞待放,她穿了一袭白狐披风,立于雪中……
与方才东方溯错音那一眼,几乎一模一样。
她踩着矮几,剪了一株含苞待放的红梅插在翠玉窄口瓶里,瓶内装着化了的雪水,滋养红梅正好。
满心满意地把梅花放到了翠榆院正堂的梨花圆木桌上,东方毅此时正在茶室同他说话,说的是关于他所谓的未婚妻楚芳若的事。
可他全然未听,视线一路凝在她恭顺柔静的侧影上,东方毅顺着他的视线望去,打趣道:“二哥何时也有中意的姑娘了?”
她近到身前为他宽衣,被东方毅看见发间插的钗子,“这位姑娘带的金钗好生眼熟,像是楚姑娘……”
他一眼望去,生了好大的气,竟不知道是因为楚芳若逃婚,还是因为东方毅的打趣。
她挨了板子,丢了性命。
梦里,他仍是看不清那女子的容颜,噩梦惊醒之时,他想到了尤枝枝。
“不管是感同还是身受,我不会让你受这样的苦。”他嗓音沉雅,似是压着沉甸甸的过往。
尤枝枝没想到是这样没头没脑的话,扬起小脸看他,一瞬间的疑惑似天边细雪说停便停了,只剩云淡风轻。
苦吗?
那样的苦、那样的痛,也只是上、上一世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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