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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赎了受宫刑皇子后(重生)(263)
作者:無虛上人 阅读记录
即便将冬儿紧紧拥入怀中,萧瑜却止不住被周身的寒意逼迫,浑身刺冷。
“可是真的已经没事了,就只有那一次而已,冬儿一直都有记得殿下的话,当日回到住处就请大夫来看过,殿下也认得那个人,那时并没有什么异样,这几日在宫里,太医也经常为我请脉,我不是还好好的吗……殿下,就别怪他也别让人去抓他了,他只是一个有些奇怪的和尚,不是什么坏人的。”
萧瑜望向冬儿,神色迟疑,最终摇了摇头。
“不可,一日见不到他,朕便一日不能心安,别的事都能依你,可是朕必须命人去寻他,你放心,朕不会让人伤到他和普临寺其他僧侣的,他既然救过朕,朕也相信他不会做出伤害你的事来。”
“好吧……我听陛下的。”
萧瑜不再言语,怀抱冬儿一直等到一众太医前来才肯放手,为首的太医院院使还未行礼,便觉天子目光如冷刺,将他骨血穿透。
“皇后到底怎么了,你在宫中任职数载,难道连这点病因也无法查明吗?”
声色脆郎,言语之人还不曾全然脱去少年之质,可是天威浩荡,太医方景林跪在地上汗如雨下,若不是不得在天子尊前失仪自,想必早已抖如筛糠。
真是命中当有此祸,自己才为皇后诊脉,明明早前娘娘的脉象还十分平稳,怎会突然午后复发心悸之症?
萧瑜发泄了心头恨火,将视线移至一旁,闭目养神,方景林这才敢走上前去为冬儿诊脉,不敢有丝毫怠慢。
可是即便是华佗在世,如今来为皇后诊脉,又能得出何种结论呢?皇后娘娘的身体的确并无大碍啊,这可让人如何是好,方景林想起家中妻儿老小,不禁一阵冤苦无诉,唉,也怪自己贪图权势,早该听儿女劝告,辞官回乡才是!
见方景林面色苍白,久久不语,萧瑜冷哼一声,呵得他当即跪倒在地,花白须发扎入砖隙之中。
“先帝在世时你便任太医院院使一职,身居高位数年,你为自己与方氏一族谋取了多少私利,难道朕真的不知?你任人唯亲,打压了多少青年医才,难道朕真的不晓?”
方景林连连求饶,冬儿也被萧瑜的震怒吓了一跳。
“朕知道你医术高明,劳苦功高并无二心,为了安定内外,故对你不下惩戒,如今你却连这傍身的医术也拿不稳了,好啊!来人,先罢免方景林的官职,再查察太医院众人,把这些医术不精的废物都赶出宫去!”
方景林知道大事不妙,连连求饶,身后太医们见状亦为其求情,反惹得萧瑜心烦意乱,若不是冬儿劝阻,想必方景林今日难逃一死。
萧瑜知道自己心中的无名之火从何而来,他不是愤怒,而是恐惧,他怕了。
这个叫觉慧的和尚不简单,一日查不清他的身份,萧瑜心中一日不宁,他怕极了,若是失去冬儿,如今他所拥有的一切又有什么意义呢?
其余太医连忙上前为冬儿诊脉,可是却无一人敢言。
皇后娘娘的身体的确无恙,何来心悸之症呢?
中有机敏之人见萧瑜面色愈发阴沉,上前道:“启禀陛下,皇后娘娘,微臣斗胆一问,不知皇后娘娘的心悸之症是从何时开始的?”
冬儿望了望萧瑜,才欲开口,萧瑜却阖目沉声道:“是今年春日时,朕心口中剑昏迷不醒,自那时起她便有了心悸之症……”
“如此……敢问当时娘娘是否为陛下安危忧虑终日,以致茶饭不思,时常哭泣,胸臆憋闷?”
冬儿柔声道:“应当是这样的。”
那太医用衣袖擦了擦汗水,答道:“娘娘当日心系陛下安危而患心悸之症,想必近日来朝中琐事繁杂,陛下为百姓朝政忧虑,娘娘目睹情景,亦为陛下担忧,故而旧疾复发,依臣之见此非顽疾,可否让臣等回到太医院再做商讨,必然为娘娘开具两方,为皇后娘娘调理好身体?”
萧瑜愠色不减,摆了摆手,命一众跪倒在地的太医退下,梁明向着在地啜泣的方景林使了个眼色,其余太医也将其搀扶出殿。
他也是懂得医术之人,在太医到来之前,他不知已经为冬儿看了多少次脉象,他不信,他宁愿冬儿是真的生病了,只要好生医治,细心调理便无有大碍,可是偏偏事与愿违。
殿内只剩两人,烛火残败,冬儿本想去剪一剪烛芯,可是被萧瑜揽在怀中不能挪动。
“殿下,你在想什么呀,不如我们一起下棋好不好……其实真的没事了,我没事了。”
萧瑜的声音几乎小到让冬儿听不见。
“如今还难受吗?你要如实告诉我。”
“还有一点吧……不过也不是痛,就是有些不踏实,不知道放不下什么东西似的,都怪我,我不应该整日胡思乱想的。”
“不是你的错,你不要听那些太医胡说……冬儿,我们不在这里了,我们回宜兰园去吧,我不喜欢这里。”
“嗯。”
萧瑜抱起冬儿离开紫宸殿,又一次走上长街,不同于几日前的说说笑笑,如今两人各怀心事,耳畔之间唯余风声肃肃。
冬儿的吐息落在萧瑜的耳畔,晚秋夜里寒凉,他周身上下唯有这耳畔的一处是暖的,越是向宜兰园走,冬儿的呼吸声就越粗重几分。
以往她总担心自己重,会累坏了萧瑜,故而被他抱起的时候,总是像一只受了惊的小鸡一样一动不动,今日亦是如此,只是行至宜兰园宫门时,冬儿却不由得动了动身体。
“怎么了?是不是我抱太紧弄疼冬儿了。”
“……没有,没有的呀,殿下,快到了吗?”
萧瑜不禁蹙眉,将冬儿放下,若非他用手搀扶着,险些她便要摔倒在地,这才见她面色青白,唇无血色。
冬儿也以为自己不会有事的,她喜欢萧瑜抱紧她,喜欢被他抱着走过许多地方,这是她全然满足欢欣的时候,可是她的确也忍不住这突然的痛了,好像有人将手伸进她的胸口中使劲揉攥。
她想不通自己到底是怎么了,萧瑜治不了,太医也治不了,自己是得了什么疑难怪病吗,或许真的是怪自己吧,怪自己命中无福。
她想告诉萧瑜自己没事,可是即便想要张口说一个字,也好似被人剖开胸膛剜心尖之肉,恍然之际,她想起萧瑜所说的前世之事,仰面倒下,落在萧瑜的怀中。
太医院众人还未曾方才险境之中回过神来,便又被急召往宜兰园为皇后诊治。
所别不过两个时辰,这位年纪尚轻,本该是花月之貌明艳动人的皇后娘娘如今身体蜷曲倚在榻上,脸色灰白,眉头紧锁,一双玉手一只紧捂胸口一只扶额,仿佛想要减轻那如刀割般的痛楚。每一次喘息都似乎是耗干了全身的力气。
见众太医前来,她抬眸望了一眼,除却忍痛与无助,更多的是愧疚。
宜兰园众人一夜未眠,皇后娘娘也整整痛了一整夜,不知施了多少次针,天色微明时,才稍稍缓解,能让她稍稍安歇,得以饮下一小口水,昏睡过去。
这一夜宫中无人能眠,消息早就传到了宫外去,故而今日朝堂之上不少大臣问候皇后娘娘凤体安康,萧瑜冷冷看着,殿阶之下亦有不少人表面忠心耿耿为国母担忧,实则等着看萧瑜的笑话,看这位不可一世的年轻君王一脸败相。
自始至终萧瑜一言不发,似乎神思游离朝堂之外,不论殿下众臣如何议论争辩,都不予回应,本以为今日就此下朝,可是萧瑜却突然起身走下殿阶,众臣连忙跪倒,萧瑜也只示意萧琳一人落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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