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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赎了受宫刑皇子后(重生)(100)
作者:無虛上人 阅读记录
冬儿自幼在深宫长大,孤苦无依,她和梅音经常会帮一些侍臣缝补鞋靴和衣物,因此说起这官靴,她比萧瑜还多懂得一些。
“好,我知道了,这可帮了我们大忙了,冬儿辛苦了。”萧瑜用手帕为冬儿擦手,原本冷漠疏离的眉眼柔和了下来,幽邃的眸子也渐渐有了柔情的温热。
一旁的人早就注意到了这位年轻的卫兰大夫和自己的娘子整日如胶似漆,感情极好,可是看到这一幕,还是有些艳羡,到底是年轻人,还是年轻来的好。
查验尸体之后,伍作和萧瑜得出了一样的看法,这几人是被毒死的,并非死于锋利的软剑之下。
“冬儿,你还记得你方才来时问这马车为何跑那么远,我本来推测,那王谱最初死在马车内,此时马车就在官道旁,是因为马儿长时间没有饮水,口渴寻找水源,带着他去了水边的,如今我猜错了,你说的是对的。”
萧瑜推断,应当是王谱和那位杀手提前预谋,毒杀了随行之人,后来两人一同掩埋尸体,那位杀手提议到水边清洗,随后趁王谱放下戒备,将他杀死,斩断缰绳,装作马儿挣脱麻绳的样子,骑马逃离。
冬儿还有些不解,萧瑜指了指她方才抓过树枝的手。
“方才你起身,不也是下意识想到要擦净手的吗?”
王谱出身官宦,不事农耕,留着长甲,若非是因为突然干了重活,或是受到外力,指甲很难断掉,他背上也是汗湿一片,想来是搬运尸体掩埋时断裂的。
因此,那位凶手一定是带王谱前去河边清洁休整,二人在当地起了争执,又或是早有预谋,王谱被那凶手杀死。
他带冬儿去一旁饮茶休息,果然一会儿衙役向宋蕙禀报,在车夫的尸体上发现了一枚断裂的指甲片,与王谱食指上的痕迹吻合,又在马车下发现了两柄沾着泥土的铁锹。
此言一出,在场的宋蕙并其他衙役、伍作直呼萧瑜是神仙公子,容貌俊朗饱读诗书又精通医术也就罢了,竟然对断案和勘验也如此在行,崇拜不已。
王谱之死和郗恒之死在萧瑜的帮助下有了这样大的进展,众人也十分高兴,回城路上一路赞不绝口,想起萧瑜与冬儿那般恩爱,便打趣地问起了二人如何相识。
冬儿本不好意思说,示意萧瑜找个借口推辞,萧瑜却说:“说来惭愧,并无父母之命,也无媒妁之言,是我二人先有了情愫,后来才提亲成亲的,希望诸位不要笑话才是。”
“我们怎么会笑话?世上的好姻缘又不是单凭父母媒妁,若是这样说,卫兰公子和夫人的姻缘岂不是又一段传世佳话?写进书里让后世赞扬的,像我们这些人,真是羡慕都来不及了!”
冬儿才浅笑谢过夸奖,就听到萧瑜夸奖起了自己:“当时我和父亲在宫中太医院任职,被人诬陷,若非冬儿秉持公允,对我照顾有加,我又如何能有今日呢?”
说罢,他看向冬儿,一如既往的温柔神色,周身那如切如磋的瑾瑜秀气也不做增减。
冬儿已经无比熟悉这样的凝视,可是当旁人的赞许和艳羡目光投在她身上,她还是心中淌过阵阵暖流。
萧瑜轻轻握住冬儿的手指,对众人说道:“说来我二人还是新婚夫妻,平日里黏腻惯了,若是在诸位面前有些失礼之处,还望多多包涵,纵是有错,也是我的错处,我夫人一贯是温良贤淑,端庄得体,一点规矩都不逾越的。”
她忽然想起昨日睡前对萧瑜做的事,温良贤淑,一点规矩都不逾越……
嗯,也算是吧,冬儿努力说服自己,轻轻往萧瑜那边侧侧身,其余人又是羡慕,又是努力避开眼神。
“对了,冬儿姑娘,昨日蓉儿和我说了你想到父亲新办的书院去读书,我已经记上了你的名字,明日就可以前去读书了,一会还劳烦二位再到县府用过饭再离开,蓉儿要我一定带你前去呢。”
“这是自然,多谢县令大人和小蓉妹妹。”
旁人不知内情,打趣问道:“怎么,难道这卫兰公子的才学已经教不了夫人了,放着家里的这好先生不求教,怎么到外面读起了书?”
萧琳朗声笑道:“古人云学无止境,冬儿远比我聪颖,自然是要向更厉害的先生求教,何况她整日闷在闺房中无人说话,倒不如多外出与人交往,想来幽州百姓不十分看重女子规矩,豪迈爽朗,不会介意的吧?”
车上除了萧瑜和冬儿,就连马夫都是幽州当地百姓,听到这样的夸奖,也是十分开心。
“唉,为何说这卫兰公子看着亲切呢,虽说您也是京中的贵人,也并没有看不起我们这些幽州的小民,我们幽州人都是爽性的男儿和女子,不在意这些规矩的。”
冬儿很喜欢这样的人,听着大家为她和萧瑜介绍幽州的风土人情,虽然遇到了不少荒唐的人和事,她对于此地的喜爱又多了一分。
到县府后,萧瑜和冬儿被安排了一间小堂休息,萧瑜和人要来了笔墨,写了一封书信,冬儿看过后,发现这信写得十分古怪,只有一首诗,和简单的几句邀请那人到县令大人新开办的书院里讲学的事,看着有些失礼,文字之间却也不缺恭敬仰慕。
“裴湖……诶,殿下,我好像记起来了,这首诗不是元夕夜那天你写的吗?”
“对,冬儿记性变得这样好,竟然还记得呢?”
萧瑜笑着抚过她的面颊,来了幽州几日,冬儿前些日子生病时的损耗已经补益了不少,又恢复了原来那带着少女娇憨之气的清丽可爱,又不失成熟女子的风韵动人。
冬儿撇撇嘴:“哼,明明一直都很好,你的事我都记得的。”
萧瑜便用嘴唇抵在她耳垂上,耳语道:“那就永远都不要忘了我,好不好,一点开心的日子都不要忘。”
“好,冬儿都记得。”
随后,萧瑜向冬儿解释书写这封信的原因。
裴湖曾任太尉之职,“先太尉大人裴湖辞官致仕却,并未返回并州家乡,而是跟随夫人,回到其祖籍幽州,在此小住,他的书法乃当朝之冠,举世闻名,若是能让他教冬儿练字,想来假以时日,冬儿写字就能超过我了。”
“这首诗乃是我元夕日时点化他所作,想必他还记得,我不过赌他会前来讲学,到时候,你可要好好请教他了。”
冬儿抓着那张信纸翻看了好几遍,鼻尖酸酸的,小声说道:“不,不要,我只想和殿下学写字,我想要和殿下在一起,殿下写得就是最好的。”
萧瑜知道她并不是真的不想,说到底,他的小娘子还是一个慌乱时有些口是心非的小丫头罢了。
“哪里有人能永远做人老师,不过都是集百家所长,自己进补罢了,幼时我的字也是和老师所学,我的老师便是裴大人的师弟,无论如何,我的字不如他的,冬儿的字如今已经很好了,还需再努力千万不要气馁。”
他这般用心,不过就是希望冬儿能实现她心中多年的祈愿,她不是楚琳琅第二,她会成为当世仅有的孟小冬。
她不知道要如何感谢萧瑜,捏着那信纸,指肚上的纹路都要印在上面。
冬儿关上了窗子,依依坐到床边抱紧萧瑜,在他面颊上浅浅亲了一口。
“多谢殿下,冬儿一定会好好努力的。”
第71章 不知何处笛
三日后清晨,天还没有大亮时,萧瑜便叫冬儿起床,让她尽早梳洗更衣,准备到书院里去。
冬儿本来是丝毫不偷懒的人,勤勉能干,不喊累也不喊苦,在遇见萧瑜之前,无论是天长夜短,总是天不亮就能起床,不需要旁人来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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