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两个，为什么，还在这里？！”背后传来一道咬牙切齿的愤怒爆表女声。

保洁阿姨看了看桌子，又看了看高巍那踢了桌子的左脚，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高巍也马上意识到了什么。

赵立非常体贴地补充，“图书馆管理条例第一篇第十三条条例规定，破坏图书馆公物，以三倍赔偿，且半个月不得进入图书馆。”

此言一出，阿姨阴阴一笑，手上的抹布离弦之箭般向高巍击去，“我！忍！你！很！久！了！去死吧！”

高巍扯着赵立一路尖叫地逃出图书馆。

赵立非常愤怒地甩开了胳膊，“你跑你的，扯我干嘛？给你拉手了吗？”

高巍没有理她，只是埋头往前走。

突然，他止住了脚步，非常严肃地看向赵立，“立立，你觉得我们能拿一等奖吗！”

“谁允许你叫我立立了？谁是你的立立啊！”赵立下意识怼回去，然后才用脑思考他的问题。

“这根本不用思考！”赵立骄傲地说，“我们有林长风，谁能赢我们？”

“所以你就这样认输了吗？”高巍反问她，“你就甘愿承认自己不如她？永远屈于人后？”

“谁会永远第一”赵立竟然是看得最开的那个，“人生几十年，没有人可以保证自己永远是第一！只有不断努力的人，才能不败！”

“所以呢？”高巍眼神炯炯地看着赵立，他感觉她接下来的回话非常重要，重要到甚至可以让自己找回曾经的信念和意志。

“所以，既然遇到了比自己强的人，就要一直跟着她！她做什么，你就做什么，甚至要比她做得多两倍，五倍，甚至是十倍！”

赵立非常自信，“终有某一天，第一的还是我！”

高巍定定地看着她，突然笑了，“好！我和你一起努力！甚至是十倍努力！”

“那我就百倍努力！”

“我千倍！”

怼了几句，他们突然大笑起来，然后勾肩搭背越走越远。

空气中隐隐传来高巍的声音，“嘿，你觉得我们会拿一等奖吗？”

赵立毫不犹豫，“当然！而且我肯定不会是我们组拖后腿的那个！”

“……谁是了！”

＊＊

第二天，两个都不承认自己是拖油瓶的拖油瓶来到了图书馆。

然后，看到了正在认真学习的林长风。

“你不是去晨跑了吗？”赵立非常崩溃，她还打算趁她去晨跑的时候偷偷赶进度学习！

难道她暴露了自己阴暗的心思了吗？

林长风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我五点就起了。”

“你不是晚上一点才睡吗？！你不困吗！”赵立非常肯定，昨天晚上自己磨蹭着护肤的时候，这个人还在床下学习的啊！

“我睡了四个钟了，”林长风反问她，“你困？”

“不！我不困！”赵立咬牙切齿。

她睡了四个钟，四个钟的二分之一就是两个钟……

赵立惊恐地看着高巍，不了吧，虽然他们昨晚说要加倍努力，但是人这种生物每天睡两个钟是会暴毙的吧？

高巍沉默了会，“咳，既然你这么努力，那我们也不能拖后腿，我们就睡三个……咳，还是四个钟吧。”

还是命重要啊！

林长风毫不在意点点头，顺便递给他们一个文件夹，“这里面是我根据今年的模拟题做出来的数学建模部分，你们可以看一下。”

赵立沉默地接过来，不知道怎么开口，大脑一片空白。

然后，她鬼使神差地问了句，“怎么只有模拟卷？往年的试题不做吗？”

林长风诧异地看了她一眼，“你怎么知道我还做了往年的试题？”

在两个人石化的死亡射线中，林长风递给赵立另外一个文件夹，“本来想明天给你的，但是你要的话，现在给你也可以。”

赵立拿着两个文件夹，感动到眼眶都湿了，手指都在颤抖，“谢，谢谢哦。”

“不用，应该的。”

看赵立浑浑噩噩地去做试题了，高巍也神情严肃地回到自己的位置工作。

但是，他又硬是忍不住好奇，问了句，“林长风，你现在在做什么？”

“写论文。”

“我记得你的论文好像是关于癌症检测的，你是换了选题吗？”

林长风沉默了会，说，“第二篇论文。”

高巍听到了赵立那边传来书籍砸地的声音，说起来，两篇论文的两倍就是……四篇……

“哈哈，”高巍尬笑两句，“啊，第二篇了，真棒啊哈哈哈。”

“其实，我觉得你不用这么拼，我们才大一，不要为了发论文而搞坏身子！”

大佬，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啊！求求你，休息一下，给我们一条活路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