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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在修无情道(29)
作者:水凼凼 阅读记录
这药,是不能断的吗?
她慌得不行,惶恐之中想起了前段日子中年男子跟她说的话。
朱府吗?
池榆抓住晏泽宁的手,思考了许久,还是在晚间扣响了朱府的大门。
一个时辰后。
池榆出了朱府,走在大街上,怔愣着,她想起了那五十多岁老人跟她说的话。
“我还差一个貌美的贴心人儿,前面几房我已经腻了,池姑娘我看就不错。真真是我见犹怜啊,适合当我第七房妾室。”
“朱府真的什么都不多,就人参多。池姑娘在晚间敲我朱府的门,怕是已经走投无路了吧,你的哥哥还好吗?”
“来人,给一支人参给池姑娘,就当是我给池姑娘的见面礼,不必拘束,拿着就是,只希望池姑娘尽快给我答复。”
池榆收了这支人参。
她知道,这支人参并不是好拿的,可是她没办法。
她身上什么都没有了。
无论是钱还是武力。
第26章 腰间宝剑血犹腥
自从池榆拿了那支人参以后, 她就发现朱府的人明目张胆地跟着她。
寺庙外边总有人影在晃动,她去集市买吃食时也有人跟在身后。池榆转头时,这些身着朱府下人服的男子们不闪不避, 还朝池榆屈礼。
她想过带着晏泽宁躲开, 可连晚上寺庙门口都有人守着。
晏泽宁用了池榆从朱府拿的人参后,身体渐渐好起来,每日大半时间都是清醒的。
一日,池榆在喂晏泽宁喝参汤时, 朱府管家带着仆人闯进寺庙。池榆把汤放在桌上, 皱着眉问他们为什么闯进来。
朱府管家眼珠转到晏泽宁身上,瞬间又转回来,低着头问:“池姑娘, 不知道那件事你考虑的如何了。”
池榆看了一眼晏泽宁, 让朱府管家带着人出去, 他们出去说。
离寺庙不远处,池榆回答:
“那事我同意了, 你们不要再跟着我了。”
管家问:“那敢问池姑娘准备多久入府。”
池榆抬眼说:“我哥哥现在重伤在身,差点性命不保,我想照顾他久一点。我哥哥自小含辛茹苦把我拉扯大,对于我来说, 他就像是我的父亲。他如果不能康健, 我急着嫁过去,那就是不孝了。”
管家急着说:“老爷可是想池姑娘很久了。池姑娘的哥哥,老爷的意思是可以派人来照顾,池姑娘最好可以早点嫁过去。最迟在这月十五。”
这月十五, 池榆掐指一算,岂不是还有十二天。
池榆沉思, “我还是想一想吧。”
说完,池榆转身回到寺庙,而靠在寺庙墙壁上的晏泽宁这才回到了自己原本的位置上。
池榆回到寺庙后,把寺庙的破门给合上了,转头看着晏泽宁,发现他面前的草垛移开了。
池榆笑了,问他:“师尊,你有什么话想要问我吗?”
晏泽宁一言不发。
池榆哭笑不得,明明很想知道,却装作不关心,心里不着急吗。她就不主动说,让他在心里憋得难受。
晏泽宁这时却说话了。
“你让人出去,就是不想让话外传。”言下之意就是我问你你肯定不会说的,我何必多此一问。
池榆挑眉,“这件事我肯定会告诉你的,但是在你养好身体之后。”
但晚上,晏泽宁又昏迷了,他在池榆眼前直地倒下,池榆摇着他的肩膀,不知如何是好。
而一直在寺庙门外的朱家仆人却成了池榆唯一一根救命稻草。
池榆推开门,急着说:“帮我请一下大夫好不好。”这些朱府仆人都很迟疑。
有一人抱拳说道:“池姑娘,我们是朱家的仆人,不是你的仆人,除非你答应朱管家的条件,否则……”
“答应就答应吧。”池榆催促他们快点去请大夫。
还有十二天就十二天吧,缓兵之计,这十二天再看这事情有没有转机吧。
这些仆人的脚程很快,不到一刻钟,大夫就被请来了。大夫替晏泽宁把脉,很快就道出问题所在:“这位公子有脉息不足之症,用人参疗养是没错的。”
大夫察看碗中的人参,“但这人参年限不够。”
“不可能。”池榆摇头,“我都是用的百年的人参。”
大夫说:“用百年的人参固然没错,但用久了药效就会越来越弱,人参的年限,往后要逐渐增加到二百年、五百年、一千年,如若不然,这位公子只怕是回天乏术。”
池榆身子一软,瘫坐在地上。
缓兵之计,如今是缓不了。
她呆呆开口,“听到了吧,我要的聘礼,二百年、五百年、一千年的人参各三株。”
……
朱府答应了先给池榆二百年、五百年三株人参的聘礼,但那三株一千年的人参要等到池榆进门之日才给。
池榆嗤笑,防她一手是吧。
不过确实也应该防她一手,拿到人参说不定她就跑路了,根本不会陪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玩嫁人的过家家游戏。
新婚那天,她就忍一忍吧,在朱府呆久了,总会有时间跑路。
但师尊还不知道她要干什么。
什么时候跟他说。
嫁人那天跟他说吧,嫁人那天就把人参全拿到手了,提前跟师尊说了,出幺蛾子怎么办。
……
很快就到了这月十五。
这天凌晨五点,朱府就派了四个丫鬟和一群仆从来。四个丫鬟捧着池榆要穿的喜服和发冠,还有那三株人参。
池榆被他们带到一座宅子中,衣服穿了,发冠带了,妆化了。她一看铜镜,还觉得挺好看的。
在进朱府之前,池榆让这些仆人把她带到寺庙中去,她要与晏泽宁告别。
“我哥哥养我一场,嫁人怎么要跟他说一声啊。”
那些仆人便抬着一顶小轿到了寺庙门口,丫鬟扶着她下轿,跟着她走到寺庙中。
听见池榆的脚步声,晏泽宁问道:
“今天一早你去哪儿了,我一醒来你就不见了。”
丫鬟喜气洋洋地替池榆回答:
“恭喜内兄,今日可是七姨娘大好的日子,晚间就要与我们老爷结成良缘。”
晏泽宁垂下眼帘,“你们老爷?”
丫鬟傲然道:“我们老爷姓朱,可是这茂城内最大的药材商人,您在这茂城一打听,就会知道我们老爷可是这里数一数二的阔气人物。”
“朱……”晏泽宁轻声重复。
池榆发现晏泽宁脸色不对,便让丫鬟把人参放下出去了。
丫鬟出去后,晏泽宁诘问池榆。
“你那天瞒着我的,就是这件事。”池榆刚想解释,便被晏泽宁截住话,他笑着说:
“其实池姑娘不必这样瞒着我。”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池姑娘明着跟在下说,在下知情识趣,不会误了池姑娘的前程。池姑娘又何必瞒我到今日,怕在下舍不得池姑娘,会用些手段,坏了池姑娘的好事吗?”
这明明是好事,不用他逃开,她自己就走了。在他身上什么都得不到,她早该走了,等到今日,也算她仁至义尽,可是……心脏为什么难受。
“师尊。”池榆赶紧走到晏泽宁跟前,“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子的,你听我给你讲——”
晏泽宁听到池榆身上环佩作响,披肩的拖地声,还有她身上的脂粉香,他想象中池榆的脸渐渐与停春阁内陷入情玉女子的脸重合,怒气勃然而生。
“讲什么?没有什么可讲的。池姑娘长了一副好皮相,若没有金银珠宝相配,岂不可惜。池姑娘江湖流浪已久,吃了些苦头,想嫁与富贵人家,享用些福气,也是人之常情。”
“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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