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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为他不会回答,结果他很干脆地点了头:“是。”
“理由呢?”
“理由?”
“你讨厌她总得有个理由吧?”顾安安理所当然。
“谁跟你说我讨厌她。”
顾安安睁大了眼睛,你都那样了还不讨厌她?
跟狡诈的成年人说话就是比较累。他们总是下意识地隐藏起来。隐藏面对别人有可能产生的情绪,隐藏所做事情的意图,隐藏身上可能带来危险的弱点,隐藏熊熊燃烧的野心。谢谨行更是个中好手,他表情管理好到只要他不想曝露,任何人不能发现他心里在想什么。
“……那你不讨厌她?”
“讨厌。”谢谨行想了下,说。
顾安安:“……”
谢谨行仿佛被逗笑,嘴角眼角都是细碎的笑意,“你的任务,就是防止她出现在我面前。”
具体原因他没有解释,他也不需要解释。
工作内容其实早就详细地写在合同里,只不过出于习惯。会写上一堆工作任务做辅助,其中只有这一句话是核心,顾安安没有认真去看合同的条款。这一点,谢谨行其实是有点生气的,但对顾安安的表现还是给出了难得的宽容。
毕竟是家里养的小姑娘,还没出社会,他允许她犯几次错。
“回去把合同从头到尾每个字看完。”这是谢谨行跟顾安安说的最后一句话。
然后就摆摆手,跟挥走小狗小猫一样把她赶出办公室。
顾安安瞬间反应过来,当场掏手机翻电子版合同。有了老板的明确指路,她果然在一堆工作内容款项里发现了‘杜绝非工作场合不必要女性出现在谢谨行本人面前’这句话。
字体很小,内容是放在正式条款的括弧里的。正常人看了,都会下意识忽略这句话。
还真的有!
头皮开始发麻,顾安安连站姿都没那么稳健了。
她心虚地往回走了两步,一边走一边抠字眼,一字一句地将合同内容放大来看。然后惊悚地发现,除了合同内容需要重新咀嚼,她以为的暑假工其实不是暑假工,合同期限是一年。
这特么跟她打游戏时的德行一模一样,她这人打游戏选英雄,从来不花时间看英雄背景和技能解说。都是选了哪个直接下场,多死几次就知道技能怎么放……
玛德,还是草率了,没看合同的经验。
“小,小舅舅……”真不能不心虚,她已经白拿了人家两个月工资了,“我其实,还要上学的。”
谢谨行已经重新戴上眼镜,眼镜盯着电脑屏幕:“嗯,电话保持24小时畅通。”
顾安安想说保持畅通也没用啊。要是他在大洋彼岸被人夜袭,她难道还能飞跃太平洋,去及时抢救回小舅舅的贞操吗?
谢谨行好像知道了她的担忧,善解人意地给出解答:“你只负责京市范围内,我的安全。”
顾安安‘哦哦’地点头,立马拍胸脯保证一定会做到。
“重点防苏软对不对?”
“对,”谢谨行翘着嘴角,学顾安安说话的语气像故意调侃一样说,“只有她,最讨厌。”
顾安安一脸黑线。
抽了抽嘴角,她冰雪聪明地表示懂了。
“好的,你回京市的话,我会寸步不离跟着老板你的!”
没事就老板,有事就小舅舅。
谢谨行似笑非笑地看了她好一会儿,顾安安这次是真的圆润地滚了。
……
顾安安觉得自己掺和进了一项莫名其妙的反派事业。从炮灰直线晋升成反派,且这个身份还是男主亲自给提拔的,就……男主在给自己创造火葬场的时候都这么霸道且不留后路的吗?
格局一下就打开了。
怪不得说古早霸总文狗血呢,没有虐恋,创造条件也要虐恋。男主这么会搞,妥妥的虐恋制作方啊。这要是大团圆结局时爆出来,整本书不得崩啊?就算不崩,读者也能把它骂崩。
顾安安转头一想,这本书还没到大结局,读者就已经把它骂崩盘了。
就,谢谨行这么干……好像也正常?
算了。她先给谢爷爷买个生日礼物再想别的事吧。
谢老爷子的寿宴还是在谢氏旗下的酒店办。寿宴是谢凌云女士亲自操办,办得十分隆重。或许似乎存了挽留年迈老父亲的心思,谢女士花了很多的心思。
顾安安到的时候,其他人还没来。
老爷子是一大早从老宅过来的,现在已经在谢氏酒店的顶层套房里休息。医疗团队和护理团队都跟着老爷子的,随时监控他的健康。
顾安安过来就直接上了顶层。
老爷子正在窗边喝茶,护士小哥坐在旁边给他念书。
上了年纪以后,老爷子的视力越来越差。读书对他来说已经变得艰难,但老爷子有每天读书的习惯。顾安安在的话,读书这个活儿都是顾安安干的。
“在外面吃的不好吗?”老爷子招招手,让顾安安过去坐,“人都瘦了。”
顾安安笑嘻嘻地靠过去,接过护士小哥手里的书,说:“没,挺好的。我这一个多月在小舅舅那打工,跟小舅舅一起吃饭。”
提到谢谨行,老爷子哼了一声。显然父子俩这狗脾气,一时半会儿没办法相亲相爱。
“外面东西不干净,”老爷子在这方面跟一般疼爱晚辈的老人一样,“你要是不怕麻烦,以后让安舒每天给你送过去。家里做的总比外面买的好。”
安舒是老爷子的生活助理,听到老爷子的话,朝顾安安弯了眼角笑。
顾安安赶紧摆手:“谢爷爷,这一来回得三个多小时,安舒姐姐跑一趟,我都下班了。”
谢老爷子一想也是。
叹了口气:“还是太远了。不然安排个人,专门给你做饭。”
“别了别了,”顾安安心暖暖的,但还是搞怪说:“我赚的生活费只够养活自己,可付不起厨师费。”
老爷子拍了她后背一巴掌,吹胡子瞪眼的。他请厨师还能让她付钱?
但转头又拍拍她脑袋,心里明白,小姑娘还是自尊心太强。
两人嘀嘀咕咕地说了会儿话,顾安安就被谢老爷子打发去做妆造了:“去吧,搞得漂亮点。”
“好嘞~”
女生做妆造通常都比较久,因为要做发型。尤其顾安安这头已经长飞了的泡面卷,炸开了特别像金毛狮王。妆造师看着她这头头发无言了好久,叉着腰在梳妆台镜子前面绕着圈地打量她。
巧了,这次的妆造师,跟上次给顾安安做造型的是同一个人。
“……谁给你搞得发型?”妆造师发自肺腑的想知道。
顾安安莫名被他身上散发浓浓的怨念吓到,干巴巴地解释:“……小,区门口的十元剪发店。”
“……”
他的沉默,震耳欲聋。
顾安安:“……”
妆造师眨巴着两扇扇贝流彩假睫毛,朝天翻了个超大的白眼,又特别夸张地吐出一口闷气。恨铁不成钢地说:“有头发不会用,就剃光头。下次再这么糟蹋好发质,我亲自来替你剪!”
“好的好的。”
“先洗个头,”他看了眼时间,然后开始发号施令,“我重新给你做个发型。”
做发型的时间就长了,洗夹吹不得两小时出不来。再加上重新定制全身,化妆,没个一下午是不够的。顾安安在椅子上打盹的时候,妆造室的门被人不客气地推开。
门嘭地一声撞到后面的墙壁,惊得一屋子人都以为土匪来抢劫了。
顾安安睁开眼睛,哦,原来是陆星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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