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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森不知为何想到了苏软, 总是哭,总是在跟别人说自己人生又遇到什么苦难。负面的话听得多了,不仅不会可怜她,还会让人觉得很烦。
毕竟谁也不喜欢听太多人间疾苦,哪怕不是自己身上发生的事,也会败坏一天的好心情。
阳光明媚的下午,阳光照在白毛的小女孩儿身上,她整个人仿佛在发光。
如果没有苏软的电话,这会是很好的一天。
江森在旁边静静地看了一会儿,然后去了院长办公室。
一般来说,孤儿院的孩子是不能非领养领出去的。
毕竟这个社会很复杂,孤儿院外面的坏人也很多。小孩子在没有任何保障的情况下被陌生人领走,非常有可能会被伤害。没父母没亲人的孩子,就算是死了,也不会被太多人注意到。院方工作人员如果不审查就放任江森领走孩子,这是对生命最大的漠视。
但江森不是陌生人,院长认识他。当初这个白化病小女孩儿就是江森送进来的。
“为什么要带出去?”院长大概猜测到江森跟小女孩的关系,但还是保持警惕。
如果江森这个亲人够负责,为什么要把小女孩往孤儿院送?
正因为负不了责任,才会将监护权移交。
江森没有办法跟院长说明自己身边潜在的威胁,只说想带孩子出去玩几天。为了让院长放心,他搬出了父母忌日的说法,才勉强说服了院长。
等小女孩被领过来,一进门就向江森跑过去。
这自然亲昵的姿态才打消了院长的最后一丝疑虑,但院长只同意孩子领出去四天。超过四天,孩子要是没有回来,他们会报警。
江森带着妹妹离开的及时。果不然没几天,罗三爷的人就找到了这家孤儿院。不过很可惜,江森这小子太谨慎,没给他抓到可乘之机。
抓不到江森的把柄,就威胁不了江森。气得罗三爷在下城区大动干戈,这都是后话。
将妹妹送去临城,江森就动身赶往南城。
这几天,苏软害怕江森会改变主意不来了,每天都会打电话提醒他。
一次两次三次,超过三次以上的哭诉,渐渐变成了挟恩求报。因为手握着救他一命的恩德,所以不停地所求回报。江森在连夜转车抵达南城,见到好端端坐在医院附近的咖啡厅的苏软,心里的烦躁达到了一个顶峰。此时不论苏软说的有多好听,江森都升不起丝毫的同情心。
“我现在当面跟你说,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你。”
苏软欲哭的表情骤然一僵,眨巴了几下眼睛,委屈又疑惑地看着他。好像在疑惑,江森怎么可以这么冷血?她都已经出车祸了,这么可怜,为什么他不会心疼她?
大概是看出苏软的疑惑,江森冷声说:“我并没有求你救我,另外,我给了你救我的谢礼。”
江森说的是那只手表,被苏软救的那天晚上给她的。
那东西是十八岁那年罗三爷为了拉拢他,花百万买的劳力士手表。江森本来不愿意收,但想到以后走到绝境的时候可以拿去二手市场换钱,就一直戴着。
那天被苏软救了,他就摘下来给了她。苏软虽然哭着说不想要他的东西,但收了以后就没有再还给他。
现在提起这个东西,苏软表情变得奇怪。
下一秒,苏软眼泪啪嗒啪嗒地就落下来,像是被羞辱,更多的是委屈。
“我没有,江森哥哥,我没有挟恩图报的意思。”
苏软否认自己的举动是挟恩图报,她强调,“我只是把你当成朋友,遇到了困难就想到你,我以为我们是那种可以交付后背的朋友。你以为我是在要求你做事吗?你真这样想的话,那就走吧!”
苏软说这个又软又硬的反话,就是想让江森羞愧。为自己小人之心的猜测给她道歉。
结果江森面无表情地盯了她一会儿,真的站起来了,且毫不犹豫地转身就走。
苏软愣了一下,脸一瞬间煞白,她连忙伸手去抓江森的胳膊。
但江森是做什么的?打手,身体的反应速度都不需要经过大脑处理。苏软手捞过来的瞬间,就被他给闪躲开来。
苏软怕他真的跑掉,追得很着急,一时间忘记自己典当气运现在动一下都有可能命丧当场。小脑平衡能力弱的,脚绊到桌子的腿。整个人像失去平衡的烂尾楼一样向前摔。
而她的正前方,一个服务员端着一壶滚烫的开水往旁边走。
连江森的胳膊都没抓到,她撞到了前方提着热水壶的服务员。撞得角度太正位,服务员闪躲都闪躲不开,那一壶开水兜头兜脸地淋到了她身上。
接近100度的沸水浇到身上,可以在一分钟内烫破人皮。
室内开了空调,苏软穿得本就少。那一壶水烫得她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
她人摔倒在地上,疼得疯狂地打滚。
江森回过头就看到这幅场景,吓了一跳。连忙又走回来。
但此时,苏软已经不让人碰她了。
开水太烫,她胳膊上的皮肤都被烫熟了。碰一下会粘掉一层皮。
没办法,只能打120。
好歹医院就在旁边,出车都不用。医院里直接来了两个医护人员,扛着担架将苏软给快速抬进去。江森连话都还没说几句,苏软已经被送进去急救。
等手术室的急救红灯关闭,昏迷的苏软被推出来,已经是凌晨。
江森茫然地靠在病房外的墙上,不懂事情怎么就发展成这样。他不过是转个身,苏软就遭遇了这样的意外。愧疚吗?是的。
不管苏软是不是自己不小心撞到的开水壶,都是因为他转身就走引起的。
江森捋了捋凌乱的头发,朝着天空闷闷地吐出一口浊气。胸口的郁闷,无法抒发出来。他呆呆地看着银行账户快速缩水的余额,心里有一种无可奈何的悲哀。这些钱,他存着给妹妹治病的。好不容易有了松懈的底气,苏软一次住院就给他砍去了三分之一。
巡房的医护人员从病房里出来,见他脸色泛黑嘴唇发白的样子,连忙嘱咐他去休息。
“病患今天晚上不会醒来,你在这守着没用。”护士大姐看他小年轻,长得又好看,以为江森是苏软的男朋友。想到里面的小女孩被烫得全身起泡大面积脱皮的样子,接近毁容,忍不住可怜起这对小情侣,“好在开水泼过来的时候护住了脸。不然脸要是烫毁了,那才是大事……”
江森一言不发地听着。
等人走了,也没有去附近宾馆开个房间的意思。
只是在医院走廊的椅子上坐下来,缩成一团,将就着打盹。
现在是十二月下旬,南城最冷的时候。医院的病房里会开空调,走廊可不会开。
巡房的护士看这个小伙子穿的这么单薄,可怜巴巴地蜷缩在走廊睡觉。看了一眼都觉得是不行的。再强壮人,在深冬的季节谁在走廊,也是会冻出病。晚上值夜班的护士大姐干脆从自己休息室拿了个厚毯子过来,递给他,让他盖着将就一下。
江森谢过护士大姐,就这么守在病房外面,安静地在走廊睡着了。
苏软是第二天凌晨五点疼醒的。皮肉连着神经,疼得人崩溃。苏软身上的麻药失效后,那种全身被疼痛包裹的痛苦,逼得她不停地哀嚎。
这种情况下,她再也没办法维持可怜兮兮又柔若无辜的假象,对着江森破口大骂。
苏软将自己所遭受的痛苦,全都归咎于江森。说是他害得她变成现在这样,是江森毁了她的人生。如果不是因为江森闹脾气,她就不会着急去抓他,更不会被开水烫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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