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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避免这种不可挽回的错误,顾安安正在摆度跟老板谈薪的话术。预备整合整合再跟谢谨行说。
听到开门的声音,她踢掉拖鞋就火速巴到了墙上,耳朵贴着墙壁偷听。主要是想听听看谢谨行现在什么心情,心情好的话,成功率比较高。
但是巴这听半天……
玛德,谢谨行情绪太稳定了,脚步声根本听不出他的心态变化。
顾安安皱了皱眉头,觉得自己好难啊。她真的不适合跟老板谈薪啊,她就不是这块料,感觉自己一张口就有无数个漏洞被对方攻击。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听到开门的声音。
顾安安以为他会过来敲她的门说什么的,就一个猛扑摔到床上,假装睡觉刚醒的样子。但是等了好久,人家并没有过来,听脚步远去的声音是去了客厅。
顾安安抓着头发好烦躁啊,正在琢磨要不然伸头一刀,缩头一刀,上就上。
门吱呀一声打开,顾安安从门里伸出脑袋来。
“小舅舅……”
谢谨行竟然换了衣服,身上是宽松的T恤。头发湿润,正在顺着头发丝往下滴水。脖子上还挂了一个白色毛巾。水珠顺着他修长的脖子没入领口,湮灭在毛巾上。
听到顾安安的声音,他微微掀开眼帘。手里拿了一瓶冰水,咔哒一下拧开就往嘴里灌。
随着水进入喉咙,他脖子上的喉结跟着吞咽上下滑动。
大概是水太冰,冰得他嘴唇鲜红鲜红的。
眼角眉梢透着一股运动过的松懈和懒散,一口气喝完了全部的水。他慢条斯理地将空瓶丢到垃圾桶里,喉咙里才发出‘嗯’的一声应和。
顾安安头皮有一瞬间的发麻,然后脸颊和耳朵根像被什么不知名的东西给点着了一样,烧了起来。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这脸红个什么劲,但她很肯定自己绝对是脸红了。因为热度已经烧到了她脸颊的毛细血管,她都不敢伸手去摸!
“怎么了?”
谢谨行的疑问紧随而至,像是在催促。
顾安安情急之下,完全忘记自己刚背下来的话术,满脑子都是刚洗完澡的小舅舅真他妈的性感到爆炸!就他这颜值这身材,他是个魔鬼都不会缺人献身!
“我,我今天去花鸟市场逛街,然后看到有好多多肉。你不是每天要办公到很晚吗?这里没有生态鱼缸,我就给你整了点绿色的东西。”
顾安安语速非常快,她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心虚,“小舅舅,你要是看电脑到很晚,看点绿色植物可以保护眼睛。那个其中有一盘绿色的像果冻一样的小东西,是石生花。跟你挺配的!老板说石生花的生长环境比较恶劣,它在艰难的环境中仍然可以生长、开花,寓意着生命的可贵。我觉得你天天不怕猝死的熬夜加班,每天就睡几小时,也真的是很坚强地在考验人类的极限,就……”
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鬼东西,顾安安惊悚的一双眼睛都瞪圆了。
她不敢看谢谨行的眼神,他怕对方因为自己大放厥词而突然暴起给她脑壳敲烂掉:“我没有说你不怕死的意思,你是怕死的。不是,我不是骂你怕死,我只是说……反正就是跟你挺配。”
谢谨行:“……我谢谢你。”
越解释越难听,顾安安闭麦:“……不客气。”
顾安安:“……”
谢谨行:“……”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
……顾安安内心痛哭流涕,今天晚上谈薪的愿望是不可能了。
把人家拐弯抹角骂一顿,还诅咒人家猝死,哪个老板想给这种傻缺加薪?
不扣她工资都算是拥有很强的契约精神。
顾安安默默地扭过头,心很累:“小舅舅,好晚了,你要是今天不工作的话,早点睡。”
谢谨行默默地注视着她转身进屋,关门。
浓密的眼睫颤抖了下,回到书房,看到桌子上摆成W形状的石生花,粉嘟嘟圆润的植株确实让人看了心情变好。勾了勾嘴角,谢谨行扯下脖子上的毛巾随手丢到沙发上。
今天晚上确实没有工作,所有的工作在前几天都已经结束。
之所以会很晚回来,是谢谨行没有捋清楚自己的心思。他不想在糊里糊涂的时候做出点奇怪的事情。虽然后果他承担的起,但是没有必要去做。
想想,谢谨行掏出手机,对着桌子上的多肉拍了一张照片。
发了朋友圈。
深更半夜的,总有夜猫子在疯狂熬夜。京市这个点,有的人才刚进入休闲时刻。
谢谨行的朋友圈才发出去不到五分钟,就立马有不长眼的电话来了:“谢谨行你铁树开花了?大半夜的不加班你发什么春?在南城那穷乡僻壤找到你人生的第一春了?”
秦嘉树不愧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第一人,热衷于看谢谨行的笑话和八卦。
“我就是发个小盆栽,你又在瞎想什么东西?”谢谨行懒懒地往沙发上靠,同样没说句人话。他按了下自动开关,书房的窗帘缓缓地全部展开,露出了落地窗外漆黑一片的南城夜景和天空。
“你能有那闲情逸致搞种小玩意儿?”
秦嘉树怎么就这么不信,“这东西除了小女生会买,你会买?我宁愿相信你去拍个金玉宝石的盆栽,都不相信你会花费你宝贵的时间去小市场淘这种东西。”
谢谨行笑了,笑出声:“就算是小女孩买的,怎么了?”
“我草!我操操!”
秦嘉树本来是随口一说,结果谢谨行这个家伙还真承认了。而且听他的口吻,小姑娘年纪还真的不大。这不得不让人惊悚,秦教授立即警惕起来。
“谢谨行你这个口吻就有点不太对劲啊……我开玩笑的,你还真敢搞小姑娘?我他妈从小看你就不是个好东西,早就料到你有违法犯罪的一天,就是没想到这天会来的这么早!”
秦嘉树有点子慌了,“你悠着点啊,我的项目还指望你打钱呢!你能不能等我项目完成了再坐牢?”
谢谨行:“……”
“真搞小女孩了?”秦教授激起来,是一点不顾及自己高级知识分子的身份,口吐脏话跟街头小混混也没差别,“多大的?成年了吗?别未满十四岁啊?!”
谢谨行忍不住骂了他一句。
这些狗东西对他的道德标准线预估到底是有多低?
秦嘉树这时候居然还不忘普法,完全忘记人家谢谨行有法学硕士学位:“……未满十四岁,三年起步,十年以下啊。”
谢谨行直接给他挂断了。
多听他说一个字,都是对自己人格的不尊重。
防止秦嘉树再打来,口吐爆言,谢谨行直接给人屏蔽掉了。
然而下一刻,谢谨行就不得不反思一下自己,到底交了一群什么牛鬼蛇神的朋友。除了秦嘉树这个咋呼的家伙说话比较离谱,谢谨行的朋友圈也被一帮大半夜不睡觉的人给攻陷了。
留言讨论,直接刷出几百条。
当然,跟谢谨行这个人常年不发任何动态也有欢喜。这家伙有多土鳖,懒到自己公司的宣发都不会发。常年空白的微信,居然在今天晚上,神奇地冒出了一条奇怪的朋友圈。
这怎么可能不引起关注?
必然是炸掉。
连忙到吐血的梁程理和常年失联出去执行任务的凌城生都发来了问候,询问他的感情状态。
谢谨行啼笑皆非:“我又不是个和尚。”
随便敷衍完,就没有再管他们。
明天就要回京市。谢谨行干脆简单地收拾了下行李。他的大部分行李已经收拾好,只是一些私人的东西需要亲自动手。等差不多装完,扭头看了眼桌上的几盆小盆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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