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可惜顾瑞没跟着，不然这东西他连看都不用看，除了验尸一定闲得很，但是肖沐寒的话，苏叶之总是担心他做不来，所以不由多做点。

苏叶之：“总共五本册子，几乎都看不了了，血迹湿透，又经过太多天干在纸张上，即使能看到个别字也串不起来意思。”

肖沐寒没动手，许敬奕就已经伸手接过书册，放开肖沐寒的手翻看册子，肖沐寒也探过头去看，正如苏叶之所言，重要的文字模糊的一清二楚。

肖沐寒：“这会不会是账本？还是花名册？”

苏叶之：“你看得出来？”

肖沐寒：“......”

许敬奕：“这是假的，没什么意义。”

苏叶之、肖沐寒：“假的？”

许敬奕将册子沿着边线的装订处一点点撕开，纸张内的颜色与外明显差异。

许敬奕：“这是仿旧的书册，虽然不知里面内容是什么，但是既然被替换过，应该也没有价值。”

肖沐寒：“你怎么看出来”

许敬奕：“仿旧仿的太差，我见过更好的。”

肖沐寒：“你还认识造假的啊？”

许敬奕：“......”

苏叶之：“应该是仿制吧！”

许敬奕：“嗯。”

肖沐寒：“仿制？”

苏叶之：“小孩子不要问这么多。”

肖沐寒：“......”

肖沐寒委屈巴巴的看着许敬奕。

许敬奕：“文集修复、仿制、作古。”

肖沐寒：“就是把东西弄旧当古董？”

苏叶之：“理解的恰到好处。”

肖沐寒：“......”

许敬奕：“既然故意留下这个，那么真正的东西应该也还在。”

许敬奕合上手里的册子，往其他册子上一丢，尸体运走，屋子里又通风许久，虽然寒冷，但是味道也消散了不少。

许敬奕动身往书房里去，肖沐寒突然想起来肖晔从牢里带出来的三个人，也不知道问供问的如何了。

苏叶之：“想什么呢？有眉目了吗？”

肖沐寒：“没什么，还有些口供没有完事，我在考虑，我要不要去见见董老夫人，还有董别书的三个夫人。”

苏叶之：“怎么了？”

肖沐寒：“咱不是之前说凶手应该和董别书熟悉，人最不会防备的就是亲人和爱人吧，那几个孩子排除掉，其他人都需要见见。”

苏叶之：“我觉得没必要。”

肖沐寒：“为什么？”

苏叶之：“老夫人做不了，三个女人也做不了，我注意过她们的手，不是练家子，这两刀既快又狠一定是男子，而且是成年男子，力道很足，就算习武女子也是极少能做到。”

肖沐寒：“所以目标还是侍卫和那些留下来的男仆？”

苏叶之：“无法确定，但就目前而言，只能如此，不过，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凶手布场的用意是什么？”

肖沐寒：“不懂，暗格里的东西似乎是凶手想让咱们发现的，可是里面的东西是假的......除非，凶手不知道里面的东西是假的？”

苏叶之：“有道理，那是谁换了暗格里的东西？”

肖沐寒：“董别书？”

苏叶之：“可能比较大，但是他也不会预知自己会死，所以他不是一时兴起更换，或者是两手准备！”

肖沐寒：“那不会，东西在屋里？”

肖沐寒话音刚落，书房里就传来花瓶破碎的声音，肖沐寒和苏叶之赶忙进了屋。

一进屋就见到许敬奕抬脚踢翻另一个半人高的落地花瓶，随着花瓶破碎，一个木盒子显露出来。

肖沐寒从一旁的墙挂上拿了个鸡毛掸子，把花瓶碎屑清理掉，拿起木盒，很沉，差不多是书册大小，但是上了锁。

苏叶之：“锁上了？”

肖沐寒：“小意思，等下哈。”

肖沐寒转头看了看书房，瞥见苏叶之的工具箱，找了根铁针捣鼓了会儿，锁就“啪”的开了。

肖沐寒刚抬头想展示自己的成果，就见着苏叶之和许敬奕同时奇怪的看着他。

肖沐寒：“就是......就是小时候我爹老给我禁足，为了出去玩学的，特别难的不会，这种简单的还是没问题的。”

苏叶之：“打开看看里面是什么吧。”

肖沐寒把锁一扔，打开木盒，里面是两卷账本的模样，上面还有一封信。

肖沐寒：“既然你做出了选择，那么就做好承担结果的准备，你将会为你的选择付出你该有的代价，落款，浅。”

苏叶之：“就这些？”

肖沐寒：“嗯，不知道写给谁的，只有落款，我看看下面这两本账册。”

肖沐寒翻开账册看了看果断都转移给刚靠过来看的苏叶之。

肖沐寒：“头晕。”

苏叶之：“......”

董别书的书房里除了许敬奕找到的两本据说是布行和盐商的账册之外，肖沐寒翻了个底朝天也没再发现什么，顺带着肖沐寒还派人搜查了一下董别书的卧房，也是一无所获。

原本似乎有些头绪的线索就这么断了，肖沐寒只能老老实实的翻着口供，找管家聊聊天。

许敬奕在搜查完的第二天就走了，和许志安一同走了，肖沐寒醒来的时候身边就是空的，床头只留下一张便签，写着去去就回，不必挂牵。

肖沐寒本来看着留言还念想着，但是起床之后才发现，许敬奕留下沈枫却把肖晔带走了，一块带走的还有筱筱。

相处了两天，肖沐寒也是了解筱筱不愿意嫁人是因为有了意中人，当然，不是自己，可是她的意中人却不愿意娶她，但这丫头倔的很，不是嫁给自己想嫁的人便宁可不嫁。

不过也不知道许敬奕把人带走说了什么，那丫头竟然同意和许敬奕一块走，许敬奕也不说要去哪里，肖沐寒感觉只有自己不知道的样子。

因为苏叶之关爱智障般的拍了拍他的肩，笑着忙差事去了，所以肖沐寒怀疑他一定也知道。

肖沐寒想了许久，真的不知道许敬奕能有什么任务去做，想不通也就放弃了，管他去哪，反正没几天就回来了，有这精力还不如想想自己眼下这个案子如何处理的好。

第109章 原来如此

肖沐寒也去见了见三个侍卫，也看过前后的口供，没有什么问题的样子，肖沐寒为此还找沈枫请教了一下。

沈枫虽然没太涉猎刑事，但是毕竟见多识广，至少比他自己靠谱，原本是要找苏叶之，但是苏叶之为了研究尸体的处理问题愁的不比自己好到哪去。

折腾了三四天，肖沐寒听着衙役们回报的信息，用他常人般的脑子慢慢过滤，看口供看多了，肖沐寒睡觉做梦都是口供。

不过也不算白折腾，经过几天的折磨，肖沐寒也慢慢发现这些人的描述有的的确是有问题，比如几乎一样的两次口供，根据苏叶之的建议，肖沐寒让衙役们记录了两份口供，用来对比，正常人描述一件事绝对不会相差无几。

肖沐寒排查过后，再加上与苏叶之的验尸记录结果对比，御卫府的一干女眷应该是没什么问题，至于值夜的这三个侍卫，估摸着关系不大，毕竟相互作证都在站岗，既然不是团伙作案，那么能够印证的话就没什么问题。

那么就剩下管家和那些下人们。

管家这个人肖沐寒觉得挺深的，但是肖沐寒一点也不觉得会是管家，这倒是没证据，所以肖沐寒就把嫌疑值降低。

再就是剩下的五个下人，其中再排除掉厨子，因为事发当晚厨子有丫鬟们作证，所以目标就是四个小厮。

就是目前什么证据都没有，即使猜测也没用，肖沐寒派人去查四人的交际圈，又命人询问御卫府其他人对于这四个人的印象和看法。

周围人对于这四个人的评价都还不错，至少没有什么问题的样子。

肖沐寒这边又要卡住的时候，苏叶之倒是有了进展，保存尸体用的东西苏叶之研究出来，所以命衙役派人搜查每个人的屋子，终于在一个小厮的屋角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