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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沙雕克反派(242)



有吐息沿着肩线淌入颈窝,惹他呼吸骤乱。

意识到气氛旖旎得过了头,没法再继续,施黛摒弃更多不正经的念头,眼风下移。

江白砚手臂上有数道疤痕,多是被他自己割出的刀伤,也有捉妖时留下的豁口。

“我不喜欢你受伤。”

她戳戳江白砚侧脸:“以后别总是不管不顾冲在最前面了。”

并非不喜伤疤,只是不愿见他疼。

浓郁的爱意与渴望遏制不住,眸中仍带几分破碎的欢愉,江白砚平复凌乱吐息:“好。”

他沉默须臾,轻声笑笑:“这也是生辰礼?”

他指的是亲吻伤疤。

施黛挪开眼,摸了摸发热的耳朵:“你平时想,也行。”

说起这件事,她看了眼桌上的圆玉:“以前,你会给自己过生辰吗?”

江白砚摇头:“不曾,不记得了。”

他疲于奔命,连活着都是难题,哪有闲心在意所谓的生辰日。

施黛挺一挺身板:“我会帮你好好记住的。生辰年年要过,以后你一定赖不掉。”

江白砚笑出声:“我呢?”

见施黛面露困惑,他低声问:“你以后,也会一直记住我吗?”

施黛一怔,倏而弯起眼。

烛火下,她的瞳仁像落满星星的水面。

“当然啦。”

施黛信誓旦旦:“江白砚这样的人,谁忘得掉?”

她停顿一瞬,认真说:“而且,只要始终在一起,不可能忘记的。”

施黛总能说出熨帖的话,全是他从未听闻的言语。

眼梢红晕更甚,江白砚勾起一个笑:“你待我如此,可惜我没什么能送给你。”

江白砚对她不也很好吗?他已经送她很多东西了。

施黛佯装思忖,笑吟吟扬起下巴:“不如亲我一下。”

最后一字落下的瞬间,江白砚仰面吻上,双手勾住她后颈。

幽香暗萦,冷而清甜,如梅似雪,是两人绞缠的气息。

施黛的唇丰润饱满,江白砚掠夺般汲取甘甜。

压抑许久的心绪如同积蓄的山洪,随时都将倾泻而出。

滚烫的火灼烧在五脏六腑,他终究没困住汹涌情潮。

想要施黛。

想把她所有的欢喜占为己有,也想把自己的一切尽数献予她。

他是她的。

江白砚想,生辰之日,把他送给她,没什么不好。

爱欲太浓,宛若含着热铁,甫一眨眼,化作荡开的绮丽艳色。

这双眸中的情愫过于浓稠,施黛被他的视线锁住,烫得心口发麻。

半晌,她轻轻笑了声。

“春分是个很好的日子。”

站在江白砚身前,施黛垂眸看他,掌心抚上他柔软微凉的发:“春分之前,夜里总比白天长,这天往后,天亮的时间就多了,也更暖和。”

有风拂动她耳边的碎发,像湖底幽谧的水草,清澈柔软的双目里,盈盈倒映出一个小小的江白砚。

春夜晚来烟,竹青花欲燃。

窗边花树纷繁,在月光下随风轻摇,送来满室清香。

“祝你今后,所得皆所愿,无岁不逢春。”

施黛笑着对他说:“江沉玉,生辰吉乐。”

第106章

所得皆所愿, 无岁不逢春。

愿你此生不遇风雪,年年岁岁,皆是美满春光。

字字入耳, 像融化的蜜糖。

江白砚挑着桃花眼看她, 瞳底清凌凌一片, 眼梢荡出狭长的弧。

被这样的眼神凝视, 施黛有些赧然, 胡乱揉揉他头发。

刚沐浴过, 是冰冰凉凉的, 摸起来像锦缎一样。

“话说回来。”

回想起膳厅里的谈话, 施黛心情复杂:“你真在学女红?”

江白砚一个握惯了剑的剑客,奈何得了针线活?

“嗯。”

江白砚道:“刚学不久, 尚不熟稔。”

施黛:……

施黛赶忙道:“别别别,那些话只是爹娘他们随口说说而已,你别放在心上。”

倏而想到什么,她语气多出警觉,一本正经:“你被针扎到手了吗?”

以前看电视剧,刺绣的人总要被扎那么一两下。

江白砚笑:“怎会。”

说这话时,施黛已经握住他腕骨,顺势抬起。

一双窄长冷白的手,生有几处老茧, 颇具力量感。

的确没见到新生的伤痕。

施黛暗暗松了口气, 听江白砚问:“想看看吗?”

看什么?

施黛迅速反应:“你绣出来的东西?”

江白砚点头。

非常少见地, 施黛有好一阵子的沉默宕机。

在此之前,她没把江白砚与针线联想在一起过, 等回过神来,好奇心终是占据上风。

施黛用力点头:“嗯嗯。”

在江白砚起身之前, 她飞快补充一句:“你先把衣服穿好。”

被她擦拭伤药后,江白砚始终保持上身不着寸缕的状态。

里衣和中衣被他随意搭在木椅上,白得显眼。

无声笑笑,江白砚低应一声,顺手拿起里衣搭上。

他穿衣的动作行云流水,乌发被撩起又落下,黑白两色赏心悦目,如灯下画卷。

察觉施黛的目光,江白砚很轻地朝她眨一下眼。

施黛:……

好好好,勉为其难再被他钓一回。

客房不大,江白砚走向床边,从木柜里拿出某样物件。

看不清他手里的物事,施黛没去掩饰新奇之色,杏眼晶晶亮亮:“是什么?”

江白砚靠近抬手,摊开的掌心里,赫然是个香囊。

无法言说的奇妙感受。

像被一颗星星砸在心上,从心尖开出一朵欢喜的小花。看清香囊的刹那,施黛眉目舒展,笑逐颜开:“哇——!”

意料之外地,香囊的绣工居然不错,江白砚是实打实的聪明人,学什么都快。

布料是价值不菲的织光锦,柔软精致,色泽浅粉,溢散淡淡流光。

一幅春江图被绣于其上,杨柳依依,水色粼粼,倒映高悬于天的赤红朝阳。

好香。

施黛嗅了嗅:“桂花香味?”

江白砚端详她的神色:“你喜食桂花糕。”

顺理成章地,施黛理应喜爱这种花香。

施黛笑得更欢:“这个香囊,你绣完了吗?”

江白砚垂眼:“有几处针脚落错。”

言下之意,这是失败的半成品,用不了。

施黛才不管这个,把桂花香囊瞧了又瞧,满面期待:“可以送给我吗?”

本就是为她绣的。

江白砚笑笑:“你若不嫌弃的话。”

施黛义正辞严:“怎么可能嫌弃。”

她从江白砚手里接过香囊,爱不释手地摸摸又蹭蹭,末了垂首闻一闻,是清新的桂花香。

“好喜欢。”

施黛望向他:“谢谢你。”

她显而易见很是开心,笑眼弯成月牙,如明灯绽开的华彩,连带周遭空气也变得轻快。

积极正面的回馈,最能给人安全感。

施黛向来如此,爱憎极为分明,倘若心觉欢喜,便落落大方展露在外。

譬如此刻,江白砚看得出来,她当真很满意这个香囊。

“我亦学了糕点。”

江白砚道:“待近日事毕,为你做些。”

这几天在青州忙于查案,他没闲暇时间下厨。

还有点心吃?

心下欢愉,施黛仰头亲了亲他侧脸。

这是第一次,有人亲手做这么复杂精致的东西送给她。

被全心全意相待的感受丰盈又满足,心脏仿佛成了栖息在枝头的鸟,稍一展翅,就轻悠悠飞起来。

喜欢桂花香,喜欢手里的香囊,最喜欢的当然是江白砚。

“你之后做点心,可以叫上我。”

施黛说:“两个人肯定比一个人有趣。我虽然不大擅长……打打下手还是没问题的。”

如果老是让江白砚单方面为她做这做那,施黛会不好意思。

“对了。”

她眸光一晃,兴冲冲道:“差点忘记,有件大事要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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