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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澈目光扫过柳如棠:“你们可有受伤?”
“小伤。”
柳如棠挑眉:“一群普通邪祟,难得了我们几个?”
靠在墙角的苗疆少年适时插嘴:“如棠,陈澈这是在关心你。”
沈流霜:“嘿。”
苗疆少年:“嘿嘿。”
宋凝烟:“嘿嘿嘿。”
柳如棠嘴角一抽,罕见噤了声。
白九娘子用尾巴摸摸她耳朵。
“总而言之,尽快找到锦娘吧。”
沈流霜道:“若她修成心因法,日后定会继续残杀平民百姓,祸害无穷。”
宋凝烟打个哈欠:“包在我们身上。”
之后的半个时辰里,沈流霜逐一叙述了画境中的来龙去脉。
她说得一气呵成,末了礼貌笑笑,对虞知画道:“多谢虞姑娘。若非虞姑娘相助,我们发现不了锦娘的邪修身份。”
当天晚上,等镇厄司赶到客栈,锦娘房间连人带物消失一空,没留痕迹。
虞知画虚弱摇头:“是我应当答谢诸位仙师。我与家人突逢此难,卫霄又……他伤成那般模样,我比谁都更想找出凶手。”
入画消耗她的大部分灵气,虞知画薄唇惨白:“既然已查明真相,我能否先行回医馆?卫霄的伤,不知如何了。”
追捕凶手,是【踏莎行】的任务。
施黛作为外援,这会儿没别的事,望向自己几个队友:“我们也到医馆瞧瞧吧?毕竟是亲手办过的案子,去看看客人们怎么样了。”
镇厄司医馆里的大夫技艺精湛,阎清欢经常进去请教。
听施黛开口,他完全没意见:“我可以!”
江白砚也道:“嗯。”
“也好。”
沈流霜对上她视线,若有所思:“听你的。”
*
君来客栈里的遇害者们,被安置在医馆里侧。
一来作为证人保护,二来防止潜藏其中的罪犯逃走。
施黛踏进药房,首先遇上一张陌生的脸。
“嫂嫂!”
红裙少女小跑而来,拉起虞知画右手:“你的脸色怎么这样白?是不是不舒服?”
“没事,动用太多灵气而已。”
虞知画轻抚她手背,对施黛等人介绍:“这位是卫霄小妹,卫灵。”
施黛头一回见到卫灵本尊。
这是个眉清目秀的小姑娘,颊边带有婴儿肥,一举一动张扬灵巧。
施黛心有所感,眼珠挪了挪,不出所料,卫灵身后跟着个黑衣青年,相貌端正,腰间别一把长剑。
这位是阿言。
虞知画轻声介绍:“小妹,这几位是查办此案的镇厄司仙师。”
她有些担忧:“你哥哥怎么样了?”
“哥哥伤得很重,白天一直在发烧,不久前缓过来一点儿。”
卫灵叹气:“他醒来后始终念着你呢。嫂嫂去看看他吧?”
虞知画颔首,转向几人,露出歉然之色:“几位,失陪。”
阎清欢赶忙道:“虞姑娘快去,不必陪着我们。”
虞知画步履匆匆转身离开,卫灵将他们打量几眼,急不可待:“仙师,知道是谁干的了吗?”
“卫姑娘不必担心,镇厄司正在缉拿真凶。”
沈流霜道:“你受伤了吗?”
“我?我还好。”
卫灵笑嘻嘻,指一指身后:“有阿言护着我。”
施黛:“卫姑娘不是被卷进过鬼打墙?在鬼打墙里,也没怎么受伤吗?”
这是她想不通的一个疑点。
施黛在画境遭遇的鬼打墙可谓九死一生,处处潜伏有杀机毕露的妖魔鬼怪。,饶是她,也觉得心惊胆战。
卫灵不懂术法,为什么能安然无恙?
“鬼打墙?”
想到不好的记忆,卫灵苦巴巴:“别提了,我简直被吓个半死。那地方又黑又吓人,多亏我运气好,没一会儿就撞上哥哥嫂嫂和阿言。我是被他们护着出来的。”
说到这里,她眼中生出黯然。
正是在鬼打墙中,卫霄被怪物刺穿小腹,没了半条命。
施黛一怔:“没一会儿?你们汇合得很早吗?”
卫灵心有余悸:“嗯。要不然,我一条命就交代在那儿了。”
施黛低低应声,与江白砚交换一道视线。
他们亲身经历过鬼打墙,花去不少功夫,才在千钧一发之时找到彼此。
与卫灵的遭遇大相径庭。
不过……
施黛抿了下唇。
鬼打墙的长廊交错纵横,她不可能重复和卫灵一样的道路。
两人选择的路径南辕北辙,拥有不同的经历,说得过去。
“对了。”
施黛状若无意:“你哥哥卫霄,他给过你什么保命的符箓吗?”
“保命符箓?”
卫灵:“没有。我哥用剑,不会画符。”
这就奇怪了。
施黛记得清清楚楚,鬼打墙里,卫霄曾问过她一句,“我给你的保命符箓,用光了吗”。
她当时就觉得纳闷,进入画境前,虞知画把所有人的性格特征和行为轨迹说过一遍,从头到尾没提过“符箓”。
同一件事,为什么在这一个细节上,居然出现两种情况?
“姐。”
施黛凑近沈流霜,小小声:“我们在画境里经历的一切,确定全部为真,对吧?”
沈流霜:“嗯。怎么了?”
施黛摇摇头:“没什么。”
想不通。
难道所谓“保命符箓”只是其它物件的代称?可即便如此,卫灵也不应该对这四个字如此陌生。
她暗暗思忖,身旁的沈流霜道:“卫姑娘,你哥哥和嫂嫂关系很好。”
“那当然。”
卫灵扬起小脸:“你们也觉得他俩般配吧?”
沈流霜语调不急不缓,有意引导:“他们认识多长时间了?怎么认识的?”
“五六年了。”
卫灵道:“怎么认识的?天定良缘呗。”
她骄矜一笑:“我哥总爱调皮捣蛋,一日去河里凫水,不慎抽了筋——是嫂嫂把他救下的。”
江白砚淡声:“那时卫霄只有十五六岁。”
他言简意赅,表达的内容很明显。
卫霄当时年纪太小,虞知画却活了几十上百年。
这要能生出爱意,实在古怪。
“嫂嫂年纪比我哥大,画中仙嘛。”
卫灵不甚在意:“初次见面,他们没往郎情妾意的方向想。是后来接触越来越多,哥哥和嫂嫂才相互动心的。”
她哥哥如今已有二十岁了,与虞知画正好相衬。
这事儿无可厚非,施黛却追问一句:“接触越来越多?虞知画救卫霄一命后,他们还有往来?”
“这就更巧了。”
卫灵兴冲冲道:“我爹喜欢画画,请来一位教授丹青的先生,恰是嫂嫂。嫂嫂在我家,和哥哥低头不见抬头见,一来二去,可不就熟悉了?”
施黛嗯了声,指腹轻捻:“确实很有缘。”
“在虞知画包袱里,有个姻缘笺。”
江白砚看她一眼,问卫灵:“是虞知画和卫霄求的?”
“姻缘笺?”
卫灵有点儿懵:“或许吧?他们两个求签,我不是回回都知道。不过……姻缘笺的话,肯定是哥哥嫂嫂一起求来的。要不然还能有谁?”
不知想到什么,江白砚安静笑了笑,莫名有讽刺的意思。
线索越听越乱,头脑中像被塞了团乱糟糟的线。
施黛轻敲头顶,试图让智商流进脑子里。
想起又一个疑点,她压低声音,避开侍卫阿言,对卫灵悄悄说:“你对韩纵很感兴趣?”
邪潮来袭的间隙里,其他人皆是惊若木鸡,生无可恋静坐在地。
唯独卫灵兴致高昂,一直缠着韩纵不放。
按理说,她身为一个娇纵的小姐,既被妖邪吓得够呛,又受不了韩纵的脾气——
怎么做到持之以恒找韩纵搭话的?
听施黛问出这样一句话,卫灵神情微僵。
她似是犹豫,想了想,又觉得没什么好隐瞒,用更小的音量回答:“你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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