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宋欧阳在她眉头印了个吻,开口给她说,“‘科研的最终目标是为人类做贡献,而非自己。’知道这句话是谁常挂在嘴边的吗?”
“…庞教授?”看他的神情,夏天不难猜到。
“嗯。”宋欧阳点头。
他看着她,大概能猜到她为何有如此担忧,继续说,“一个人,或是一个行业的坏形象确实能够让任何一个无关的人有足够的理由相信他/她这个人和这个行业就是如此,而其实,这跟那句‘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的道理一样。”(?′з(′ω`*)?棠(灬? ε?灬)芯(??????ω????)??????最(* 3 ̄)╭?甜?(???ε???)∫?羽( ?-_-?)ε?`*)恋(*≧з)(ε≦*)整(*  ̄3)(ε ̄ *)理(ˊ?ˋ*)?
“没人可以否认,大学里,甚至科研行业里会有很多仗着掌握着学生何时毕业的权利,滥用职权,把学生当廉价劳动力的人,但我们也不能否认,在这种人的对立面,其实还有更多矜矜业业,为这个社会,甚至人类而献出全部精力和生命的人。”
“庞教授是,吴院长也是,‘业界担当,实德师也’这八个字,于他们来说,谓之无愧。只是因为那些业界‘毒瘤’,这样勤勤恳恳的前辈才会被人遗忘,但也因此更显珍贵。”他停下,抬手用指尖在她额头轻弹一下,“明白?”
夏天把被他弄的痒痒的额头在他胸口蹭了两下,小声嘀咕:“我当然明白。”
看他挑眉“怀疑”,夏天抿唇想了想,回他,“就像提起阿富汗,大家最先想到的是罂粟田,恐怖分子还有连年不息的战火,很少,甚至不会有人想到那里其实也有阳光,可因为这种战事连绵的情况已经在大家的心里刻成了恐怖的固有印象,所以很难被人想到。”
她像是起开了话匣子,“就像有次我们救助一个被流弹轰掉半个后脑勺的小男孩,那的医疗条件比我们这里差了不是一点半点,两个执刀医生轮流做了三十多个小时的手术才把小男孩从鬼门关里拽了回来,出院那天,小男孩的父亲为了感谢我们,给我们送了两个鸡蛋,”她轻轻又重申一次,“这两个鸡蛋,对于我们十几个人来说,东西是少,可对于他们来说,已经是他们的全部了,这是他们想要感谢我们的心意,我们不能拒绝,也忍不下心拒绝,拒绝他们,他们会很伤心,所以最后我们十几个人把那两个鸡蛋一起分着吃了,没人独占那两个鸡蛋,也没人忍心不吃,欧阳你知道吗?那是我这辈子吃的最特别也最好吃的鸡蛋。”
“可像这种事情,如果不是亲身经历过,说出来,会有多少人相信在那确实会发生呢?”
因为坏的事情总是更能引起人的共鸣,不平,谴责,相对而言,好的事情,也就会被人所忽略。
而世人对阿富汗的记忆,对于那些渴望和平,善良而懂得感恩的人来说,又有多少不公?
这是夏天自今年暑假回来后,第一次主动给宋欧阳说起过去这一年当中经历的事。而他不在她身边的这一年,她所经历的种种,他之前也只能通过网络窥得一二。
如今在这个没人的角落亲耳再听,他理不清自己是何感受。
心疼,骄傲,担忧,害怕……
宋欧阳一双深眸凝着她,忽然轻声开口问,“很辛苦吧?”
这也是他,在她回来后第一次主动提起这个话题。
夏天听见宋欧阳的问话,才察觉自己刚刚说了什么,自回来后,她就常常抑制住自己想要倾诉的欲望,如果不是因为父母的意外,今天,她可能依然是那个为了让父母觉得自己懂事,而“口是心非”的女孩。
父母的离开,让她必须弄明白一些事,她需要去理解父母常年离开让她一个人的原因,也需要去了解为什么他们帮助的那些人会比她在他们的心中还要重要,重要到让他们终有一天会以尸骨无存的方式离开她。
这种事,没经历过的人,很难真的能体会到经历者一点点的心路历程。
她因为多了这一年的经历,了解了父母舍她而选择大义的原因,更明白了无国界医生的存在究竟是为了什么。
辛苦吗?很辛苦。
可那种苦,不是在于参与项目工作的本身,而在于要亲身目睹天灾人祸所造成的世纪苦难。
参与无国界医生的所有人,包括她的父母在内,他们不是时刻准备赴死的圣人,而都是有自己的考量和坚持,那源始于一种信念,源始于人与人之间最根本的恻隐之心,关于医学的产生和发展,关于人从心底希望被需要的柔软和渴望帮助那些伤病的,受痛苦煎熬的人。
……
腰后被压的更紧了,下唇被面前的男人低头噙住的时候,夏天从遐思里回过神,主动张开嘴,迎着他探过来的舌尖搅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