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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现代后,我成了学神(70)

作者:江雨声 阅读记录


玉京日报:玉京大学2026届学子毕业,数学家景长嘉在列。

龙夏新闻:数学家景长嘉今日毕业,为优秀毕业生代表上台发言。

科学早知道:关注!这个人!他毕业了——

头条直通车:定了!这个人或将改变你的教科书!

社交平台上更是热闹非凡。

“我姐们儿玉大这届毕业的,刚刚传了我嘉神讲话的照片,帅哭了!”

“在现场,我有视频嘿嘿嘿……”

“嘉神,嘉神——嘉神没有你我怎么念这个玉大啊!这图书馆是一天也泡不下去了!哭嚎.jpg”

“就没人关心他刚醒一年就毕业的事吗?我也想要这个脑子……”

“不读这个书了!(扔掉龙大毕业证)这就去考个隔壁的研。快乐.gif”

“有没有玉大的来说一说,你嘉接下来准备做什么?上一个数学天才是龙大的吧?我可记得是拿了奖就出国了。”

“又不是拿的德沃克奖。别的奖能和麦田奖比吗?不过这个要是也跑路了,玉大是不是得反思一下。”

“反反反,反你个大头。嘉神爱怎么选怎么选。基础科学只要能推动一点就是对全人类的贡献。”

“上面龙大的姐妹还在吗?你想想你步入的是一个没有嘉神的校园!慎重啊!”

龙夏的线上线下都热热闹闹,而弘朝的京城里,也有了点罕见的热闹。

去岁冬四散而去的金甲缇骑们,押着一大队人马回了京。为首的指挥使骑着高头大马,一身黑色曳撒听闻都被血浸透了,只靠近就有一股森森的铁血味道。

押着的几十号人也不知是犯了什么罪,回京就直接关进了镇抚司牢。而那位领头的指挥使,连衣服都没换就直奔了宫里。

杨以恒小半年只收到过几封蔺获的密报,此时难得再见,对他也支不出什么好脸色。

“让你杀了那些人,你为何不杀?”他问。

“防民之口甚于防川。今日杀一批写檄文反对云中殿下的学子,来日就会有整个学派站起来与您对抗。”蔺获说,“既不成气候,让南北学子自己争辩便是。”

实际上,也唯有由着他们争辩,天下女子都会读书识字的事情,才会传得更远,也会逐渐变得更加理所当然。

当这些读书人发现根本影响不了同为读书人的其他人,而他们又拿天上的云中郡王无可奈何,大多数读书人都会选择被迫接受。

檄文讲得不好听,蔺获也很不爱听。但他知道留着,比不留要好得多。

杨以恒撩起眼:“我倒是不知道蔺指挥使什么时候这般慈心了。既不成气候,杀了又如何?”他眼神冷淡地勾起嘴角:“蔺指挥使不杀生了,是想放下屠刀,去天上找我哥吗?”

“此次镇抚司精锐尽出,南下调查官商勾结、囤积粮种一事,所查抄之人均已写密信呈与陛下。”蔺获只说,“另有财物金八十万两、银九百万两、铜板三万九千余串与若干文物珠宝,均在押解回京的路上。”

他一边说一边躬身呈上清单:“请陛下过目。”

王公公接过清单,呈给杨以恒。

杨以恒草草一扫,就笑了出来:“在抨击我哥贪污索贿的时候,一个个不留余力。结果呢?小小一个知府,家产恐怕比郡王爷都多了。再多几个,户部都得眼红。”

他无趣地一甩清单:“银钱都入户部库府,其他东西充入内库。”他说完又看了一眼:“那玉马与珊瑚树压回来后,直接交给云中郡王府。我哥回不了北疆,又爱出海,应该会喜欢这两个玩意。”

那红珊瑚树有一人高,便是宫里也没见过这般大的。

而清单里的玉马则更不得了。它是整块和田白玉雕琢,有出生的小马驹那般大。是一件罕有的宝物。

王公公心生诧异,他看着杨以恒嘴唇微张,可犹豫一瞬,还是没有开口劝说。

给就给吧,左右送些东西,比杨以恒阴晴不定地发脾气来得好。

蔺获更无所谓他要把东西给谁,清单一呈,就要告辞。

“蔺爱卿。”杨以恒语调平淡地喊他,“此次南下,百姓们可好?”

蔺获眼神骤冷。

他抬头直视着杨以恒,半晌才道:“殿下教导做代耕架,百姓都很高兴。”

“那就是先前不高兴了。”杨以恒说,“你看他们多好哄啊。敢怒却不敢言,被知府压成那样了,旁人给点甜头,心气就顺了。”

“陛下。”蔺获等他说完,冷淡地道,“那不是一点甜头。那是云中殿下替你稳住的江山。”

“朕的江山?”杨以恒突地冷笑,扬手将手边茶盏掷向蔺获,“蔺爱卿既然知道是朕的江山,又怎么敢拿旁人来压我!”

他脾气说来就来,滚烫的茶水泼了蔺获一身,蔺获垂眸不语,杨以恒怒极反笑:“你在乎江山,他在乎江山,独独朕不在乎!是吧?”

“既都那么在乎,那你就去告诉他,让他当面和我谈!”

……

蔺获退出大殿没走多远,王公公就小跑着追了上来。

“蔺大人,蔺大人。”

他跑到蔺获身边,递给蔺获一张手帕:“擦擦吧。”

“多谢。”蔺获也不推辞。

他一会儿还要回镇抚司审人,身上这般湿着总归不太好。

王公公看着他的动作,许久才叹了一声:“云中殿下又好些时日没有露面了,陛下这几天心绪不太好。”

蔺获低着头,只当没听见。

“其实陛下还是听殿下的话的。”王公公又说,“只要殿下肯和他说说软话……”

“王公公。”蔺获打断他的话,将手帕还给他,“你是陛下的贴身近臣,离得久了总归不好。我出宫了,告辞。”

他转身走得毫不犹豫,若非必须,他连一步都不想踏进这个宫门。

王公公看着他的背影,好半晌才转过身,慢慢地走回了勤政殿。

蔺获回镇抚司衙门换了身衣服,还未往镇抚司牢去,就听手下的缇骑禀报:“指挥使,何大学士来了。”

“领他去偏厅。”

蔺获说着,拿起桌上的一沓纸,也出了门。

何清极几个月没见他,见了面连一句寒暄客套都懒得提,直接就问:“如何?”

蔺获将手上那一沓纸甩给他:“自己看。”

镇抚司查案,上接皇帝本人,下对内阁阁臣,是以边边角角的零碎都不会错漏。何清极翻看着那一沓纸,看着前面记录的对景长嘉的污蔑,他面色平和,甚至有一丝轻松。可越往后翻,他脸色就越差。

许久后,他才放下记录,长叹口气:“民怨沸腾啊。”

“有么。”蔺获慢条斯理地喝了口茶,“对何大人来说,这样的民怨也算不了什么。只拉得下一个臣子而已。”

杨以恒不是个东西,但他先前那句话确也没说错。弘朝的百姓们吃得了苦,忍得了痛,只要给点甜头,他们的心气也就顺了。

看不了这些苦痛的,从来不是百姓自个儿。

可偏生……

“蔺获!”何清极警告的怒斥打断了蔺获的思绪,“你别以为靠着无咎和过往的那点交情,就能一直保你的命。”

“这般口无遮拦,你这位置是不想要了?”

蔺获漫不经心地笑了笑,才开口:“你们以为,我是因为什么才离开了北疆。”

何清极不再开口。他沉思了一瞬,再次拿起那一沓记录,直接从最后看了起来。

“打击贪腐,教人开智,推广农具确实能安抚民心,但归根结底,咱们不能靠着一个天上的神仙来稳民心。”何清极说,“陛下不就是气无咎不告而别么?气了这么久,心气该顺了。”

蔺获只觉好笑,于是他笑着道:“何大人尽管去吧,我这么个口无遮拦的人,就不奉陪了。”

“送客。”

何清极深深看了他一眼,拿起那一沓记录,径自离开了镇抚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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