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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江玉珣还没来得及游览一番,便莫名其妙地穿越到了这个时代。
前几日,随定北军而行的他大部分时间都在忙着公事。
今日骑马来到此处,江玉珣总算可以尽情欣赏北地风光。
然而忙着四处张望的他,却不小心忽略了天子不知何时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
……
定乌穆高的深处,青草早已没过了马蹄。
身处其中方能看到,地上除了普通的绿草以外,还有许多白色的野花正随着风轻轻舞。
厚重的白云似一团雪球压在天边,在草地上投下一片片清晰的阴影。
远远看去,蔚为壮观。
江玉珣的手不知何时已松开缰绳。
他一边深吸带着青草气息的空气,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抚摸着战马的脖颈。
没有主人牵引的白马缓步走到溪边,低头在这喝起了水。
江玉珣也从马背上跳了下来,坐在溪边的小坡边眯着眼睛看远处云卷云舒。
并顺手折了几只野花放在了溪边。
丘奇王虽败,西北仍有二王虎视眈眈,战争还没有结束。
但此刻四周却是难得的宁静。
午后的草原上有些热。
坐了一会之后,江玉珣也弯下腰轻轻拨弄起了溪水。
长发随着他的动作垂了下来。
落在溪流之间,沾湿了一缕青丝。
刚一触到溪流,江玉珣的指尖便生出了一阵刺骨的寒意,“嘶……”他立刻把手收了回来,并不由自主地嘟囔道,“这水怎么如此冷?”
天子不知何时也下马坐在了他的身边。
“这些水都是自霄北崖来的,”说话间应长川也微微眯起眼睛看向北方,“霄北崖乃北地第一高峰,山顶积雪终年不化。只有山腰与山脚下的积雪会在春夏时节融化汇入溪流之中,滋养这一方土地。”
说着,他便把江玉珣的指尖裹在掌心,替对方暖了起来。
两人之间的距离在此刻拉近,身体几乎完全贴在了一起。
本就坐在土坡较矮处的江玉珣顿了几息,犹豫着将头点在了应长川的肩上。
藏在长发下的耳垂,也随着他的动作在此刻泛起了浅红。
有些别扭的江玉珣本想快点起身坐直身,不料应长川竟在这个时候抬手揽住了他的手臂。
原本轻点在天子肩上的额头,终于结结实实地枕了上去。
江玉珣的耳边忽然生出“嗡”一阵轻响。
他不由闭上眼睛,假装什么也没发生道:“未来我们也去霄北崖看看。”
喝饱水的战马缓步走到一旁吃起了草来。
应长川轻轻抚摸江玉珣的长发:“好。”
不知不觉间,天子的唇边也多了几分笑意。
现在正是午休的时候。
江玉珣本想靠在应长川肩上休息一会,然而没想到的是,刚刚还有一点困意的他,此刻竟忽然精神了起来。
方才在一起不久的二人,满共也没怎么亲密接触过。
……最近又分开了好几日。
一想到自己刚才主动靠在了应长川的肩上,江玉珣的心便不住地“扑通扑通”狂跳。
被对方抚弄的后背,也在此刻生出了一阵陌生的酥软感。
江玉珣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睛,用余光观察起了应长川的表情。
溪水落入那双烟灰色的眼瞳中,将它照得愈发清明。
……应长川的心情似乎同平常一般平静。
但直觉告诉江玉珣:这绝对只是表象!
定乌穆高草原一片空寂。
天地间似乎只剩下了了青草、溪水、野花与白云。
与应长川并肩坐在柔软草地上的江玉珣,心中忽然生出了一个奇怪的念头。
——自己定要揭穿应长川的伪装。
想到这里,江玉珣忽然抬眸看向应长川。
不等天子反应过来,他便小心翼翼地抬起了方才垂放在草地上的双手。
末了再次朝应长川贴近过去,微微侧身以双手搂住了身旁人的腰。
下一刻,还嫌抱得不够紧似的又调整了一下姿势,同时轻轻用额头蹭了蹭应长川的下巴。
暮春时节,应长川只穿了一身单衣。
江玉珣在抱住他的同时,便透过那层单薄的衣料,清晰地触到了天子分明的腹肌。
不等江玉珣意识到事态危险并及时松手,应长川已经缓缓按住了江玉珣的手背。
将他压在了自己的腰腹之处。
江玉珣本能地想要坐直身,但却已来不及了。
两人的视线在此刻交缠。
方才还清明的双目中,忽似醉酒般酝酿出了一阵风暴。
下一刻,江玉珣眼前的画面骤然一变。
方才坐在溪边小坡上的他,被天子压着倒在了地上。
柔软的青草与野花被他枕在了头下。
鼻间满是陌生的清香。
“啊——”
草原与溪流通通不见。
此刻江玉珣的眼前只剩下一点蓝天,与应长川那双幽深的眼瞳。
第93章
白云厚重的要命,仿佛下一秒就要坠落地面。
江玉珣本能地想要将手从那个危险的地方移开,然而被完全困在应长川怀抱与草甸上的他却几乎动弹不得。
天子垂眸深深地注视着他。
手掌不知何时落在他腰侧……并顺着窄细线条一点点攀了上去。
应长川几乎只用一只手,就包住了江玉珣的腰。
酥痒感化作一阵虚弱的电流,顺着此处向周身散去,不过顷刻间便使他彻底脱了力气。
此刻,江玉珣身体的主动权似乎已全被应长川掠夺至手中。
应长川肆无忌地凝视着身下的人。
突然重重地吻了下去。
柔软的青草扫过江玉珣的面颊,散在手旁的白色野花不知何时被碾碎成了柔软的香泥。
他想躲,但却无处可躲,只得拿出全部精力去回应身边的人。
两人的呼吸乱作一团。
身体更不知在何时紧紧地贴在了一起。
江玉珣的后背早抵在了草地之上,退无可退。
隔着单薄的春衫,他于此刻清晰地感受到了对面人身上明显的反应……
江玉珣的耳边瞬间“嗡”一声响了起来。
心脏更是在此刻剧烈地跳动,江玉珣甚至怀疑……此刻就连应长川也听到了自己那重如鼓擂的心跳。
他不敢看应长川的眼神,视线不由向四周飘去。
定乌穆高大草原一望无际,正午时分天上连一只鸟都没有。
野风肆无忌惮地刮过面颊,溪水正在不远处轻唱。
江玉珣的脸瞬间变得通红……
天为被地为席,这委实是有些太超过了。
来自本能的恐惧使他挣扎着抬起手,想要推开身前的人。
谁知动作间,手指却好巧不巧地自对方身上蹭了过去,最终落在了身畔的草地上。
江玉珣的指尖瞬间发起了烫。
混沌中,他耳边的呼吸声也变得沉重。
应长川没有说话,而是在此刻紧紧地抱住了倒在草地上的人。
并用手扶在了江玉珣的腰畔。
江玉珣不由屏住了呼吸,溪流畔再次陷入寂静。
此刻他看不到应长川的表情,只于半晌后听见对方在自己耳边道:“近日要骑马,这一笔账孤先给爱卿记下了。”
天子的声音在压抑中变得愈发沙哑,温热之感顺着掌心传到了江玉珣的身畔。
应长川什么都没有明说,但却似什么都说了一般令江玉珣下意识蜷缩手指。
并紧紧地攥住了手下的绿草,与柔软的花瓣。
-
入夜,镇北军营地。
江玉珣坐在军帐最上位,表情分外严肃。
“……齐大人今日仍未收到邢公子的消息吗?”他一边说,一边攥紧了手中的奏报,关节都因为过度用力而微微泛起了白。
被点到名的玄印监统领齐平沙立刻走出座席,他向江玉珣行礼道:“回江大人的话,我这里也没有任何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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