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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做好应对火攻准备的折柔人立刻泼水灭火。
然而他们不知道,重头戏方才开始。
黑云一般的服麟军停在百丈之外不再向前。
火球砸地后,突然生出“轰”一阵爆炸声。
紧接着,无数满是尖刺的“蒺藜”便自那火球中飞了出来,如天女散花一般朝周围马匹刺去。
“啊——”
“腿,我的腿!”
“拉住战马!”
被刺伤腿腹的战马瞬间在原地踢踏起来。
更有甚者直接倒在了地上。
方才被甩下马背的折柔士兵四肢并用想要逃走,然而不等他动作便被那马重重地踩在了腹上,彻底没了声息。
大周吸取前人的经验,采用闪击战术。
所有士兵轻装上阵。
甚至也并未准备太多的投石机和铁蒺藜。
但这已足够。
火球接二连三飞过蓝天,落入折柔的队伍之中。
虽只有部分折柔士兵正面面对火球,但是四散的铁蒺藜还是逼得他们乱了阵脚。
混乱如涟漪一般扩散开来。
未曾经过系统训练的折柔士兵完全不知此时应该如何做才好,他们只能凭借本能调转马匹的方向朝后方躲去。
一时间,七万人的骑兵彻底乱成了一锅粥。
“跑什么跑!”丘奇王强行拉住马匹,大声向周围叫喊道,“把长刀抽出来,去取应长川的首级啊!”
他的声音被掩在了凌乱的马蹄声下。
只有个别士兵反应过来,终于抽出长刀并重新举起弓箭想要正面应敌。
然而此时受惊或重伤的战马已无力负载士兵。
依靠骑射行军的折柔瞬间被削去了大半的战力。
勉强稳住身形的士兵就算能够拉开强弓,半天过去都瞄不准对手。
不过刹那,战局已定。
-
定乌穆高大草原另一边。
身骑玄色战马的应长川缓缓拔出腰间长剑。
寒光在刹那间映亮了那双烟灰色的眼瞳。
天子未发一言,然在寒光闪烁的瞬间近万大周士兵皆已读懂他的命令。
——拔刀的时候到了。
折柔队伍已经乱成一锅粥,大周先行军撤回了投石机。
下一刻,服麟军与镇北军众人整齐划一地拔出了悬在腰侧的环首刀,如黑云向西压去。
“杀——”
长刀入肉,鲜血随闷响喷溅而出。
腥臭的气息瞬间掩盖住了草原上的清香。
不知是谁的头颅滚落于地,再被烈马踢至一旁。
此时此刻,大周士兵心中只剩下一个共同的想法:
杀了他们,彻底断绝这绵延百年被劫掠的历史。
平定大周北境,让万民得以生息——
“杀啊!”
此刻,大周士兵完全杀红了眼。
他们所骑的第一批经过品种改良的战马行进速度格外快。
本想骑马逃窜的折柔人瞬间意识到自己已没有了退路。
“怕什么?”守在队伍最后的丘奇王厉声道,“周人不善骑马,我们只管杀就对了!”
话音刚落下,他余光便见自己的军师杜恩利已在这个时候偷偷调转马身,向着西北方逃去。
丘奇王的脸色瞬间变得愈发难看。
而听了丘奇王的话后,他周围的士兵终于冷静了一些。
他们将大王的指令传了下去,原本狼狈逃窜的折柔士兵终于拔出了刀。
然而折柔人虽有马镫,却没有大周士兵所配的那种高桥鞍。
他们所骑战马配备的都是软垫皮鞍。
折柔士兵虽能坐在马背上,但身体却在随着马行的动作而不断地前后摇摆,始终难以稳定。
挥刀时的力量也被这晃动卸去了大半。
与之相反的是,高桥鞍紧紧包裹着周人的腰腹。
他们虽然不像折柔士兵那般从会走路时便会骑马。
然而高桥马鞍的存在,却完全将这部分的劣势弥补了回来。
此时他们稳坐在战马之上,完全与战马融合为一体。
隔着硝烟与四处抛散的热血。
丘奇王远远看到了那道如梦魇一般的身影。
应长川手持长剑,不过刹那便取走了敌军的首级。
暗红色的鲜血洒向玄衣,只留下一道似有如无的痕迹。
那双时常泛着冷色的眼瞳已被血液染红。
此时的他,完全是杀神降世。
视线相交的那一刻,应长川一边挥剑再斩首级,一边漫不经心地朝他笑了起来。
下一刻,又有一颗头颅飞起,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鲜血喷溅,染红了脚下的碧草。
“走……”丘奇王的背后瞬间泛出一阵冷汗,他喃喃自语道,“走,快走!”
被吓得浑身发软的丘奇王猛地攥紧了缰绳,他用尽全身力气向四周亲兵道:“撤——”
话音还未落下,人已经向着杜恩利方才消失的方向而去。
此时战场上早已乱作一团。
见到大王落荒而逃,丘奇王的亲兵还有周围的士兵也奋力转身,跟随着他一道向大漠的深处而去。
不远处,应长川缓缓笑了起来。
——此时他大可派人追上斩杀丘奇王,但他却并没有那样做。
应长川要放丘奇王走,放对方去寻其他二王……
-
这一场闪击战以折柔丘奇王及一千亲兵落荒而逃,丘奇部全部投降告终。
折柔丘奇王手下精兵几乎全部死在了这一战中。
丘奇王走后,部下其余贵族无力再战,纷纷率众向大周称臣。
不过转眼,折柔王庭东南所有土地便尽属大周。
按照旧例,几日后便是受降仪式。
大战还未结束,经此一役后折柔其余二王短期内却势必不敢轻举妄动。
折柔虽没有城市,但水源地和草场便是逐水草而居的他们眼中的“重镇”。
原本驻守在大周北境的镇北军也在此刻拔营。
他们一点点深入定乌穆高草原,并分批次于水源地旁扎营。
几日后,大军终于推进至定乌穆高草原最深处。
……
卯时,太阳终于在地平线上冒了一点头。
空气中满是湿漉漉的水汽。
大部分士兵还在沉睡之中,镇北军先行军已经行至驻地边缘。
不等雄鸡唱晓,本该休息的天子已缓步走出军帐。
见到主人出现,原本正在吃草的玄色骏马也激动地打起了响鼻,并在原地踢踏徘徊了起来。
它的动静有些大,吵醒了住在周围另一处军帐内的定北大将军。
“……这是什么动静?”虽然还困着,但军人的本能还是使定北大将军在此刻睁开了眼睛,并下意识披上外袍提起武器向军帐外而去。
谁知打算细查噪音来源的定北大将军刚一出门便看到……天子不知何时换上了日常的绛纱袍,此时正站在原地喂马。
……奇怪?
陛下何时有这种闲情逸致了?
定北大将军揉了揉眼睛,正准备退回军帐。
不料却在此刻听到了一阵马蹄声。
站在毡帘旁的他忍不住抬头向着东方看去。
——不远处,有一匹白色的战马正沐着晨光,向此地疾驰而来。
-
清晨的草地上凝了一层露水。
没走几步,应长川的衣角便被水汽打湿。
他上前去摸了摸战马,并轻声道:“不急,马上到了。”
话音落下之后,便转身朝草原上看去。
身骑快马的江玉珣正直直地向此处而来。
见军帐就在前方,江玉珣不由拉了拉缰绳想要降低速度。
然而就像应长川之前说的一样——这两匹战马本是一对。
见到另一匹战马后,江玉珣所骑的那匹白马不但没有放慢速度,甚至跑得愈快。
江玉珣不由攥紧了缰绳试图让它停下脚步,并微微提高音量道:“陛下当心!”
谁知天子非但没有躲开,反倒抬手朝那匹马白作出一个指令。
原本疾驰的白马突然一顿,高高扬蹄立定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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