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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他一到来的贵族也紧闭着嘴,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走!”
江玉珣直接骑马转身,带着所有周使朝反方向行去,头也不回地把折柔人甩在了原地。
“是,江大人——”
马蹄声顷刻间响彻大漠。
黄沙被高高扬起朝折柔人扑去。
阳光自半空落下,如匕首般刺在了身上。
直到江玉珣一行人走远,折柔人方才狼狈地抓紧缰绳向前而去。
-
“圣湖”之事过后,折柔终于消停了下来。
江玉珣也待在帷帐内不再出去。
就在他收到连仪公主传话,得知麦种已经备好的当天,原定离开这里的时间也到了。
此时黄沙又起,刹那间飞沙走砾、暗无天日。
使臣的行程不能因此而耽搁。
天还没有大亮,江玉珣一行人便离开王庭向着南方而去。
起初他们还勉强能辨清脚下的路,但走到大周与折柔之间的狭长沙地时,便出现了意外。
“咳咳……江大人,前方的好像有龙卷风,”士兵一边咳嗽一边说,“地上的车辙印也被风沙淹没了!”
江玉珣的心当即悬了起来。
他顶着狂风从马车里走了出来:“通知所有人不要向前,再把车、马全部聚集在一起。”
“是!”
说话间汤一蒙也从马车内走了出来:“江大人先进去等等吧!”
江玉珣摇头问他:“今日会有人来接应我们吗?”
汤一蒙脸色有些难看,风沙中他大声喊道:“咳咳……往年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
“好,我知道了。”江玉珣的心情愈发沉重。
这样的天气无法前行。
若是放在往常,连仪公主定会将一行人再留几天,等风沙停后再放他们走。
但今年发生了些意外……
担心折柔人再发难,以及麦种被人发现,他们必须尽早离开王庭。
见江玉珣下车,又有几名使臣跟着聚了过来。
今日的天气太过异常。
他们心情也随之忐忑沮丧:“车辙印没了,也不知道这黄沙还要吹几天。若是无人接应的话,我们该怎么办啊?”
“依我看这风沙还要再大,不如我们先走吧,千万不要停在这里被彻底困在沙地上啊!”
“是啊江大人,不管什么方向,先向前走吧。”
江玉珣突然摇头转身向众人道:“不会的。”
汤一蒙随之一愣:“什么不会?”
江玉珣用力攥紧了手心:“陛下不会丢下我们的。”
“江大人,我也知道陛下不会这么做,”那名使臣忍不住说,“但万一他以为我们还在王庭没有走呢?”
“没有万一,”江玉珣狠狠咬牙道,“使臣如同陛下亲兵,陛下什么时候在战时抛弃过亲兵?”
看过史书的他,对应长川这点信任还是有的。
“可——”
风沙突然大了起来,江玉珣凭借着记忆寻找着南方。
他一边咳嗽一边大声对所有人说:“全部原地待命不动。上车不许乱跑,等待援军!”
周围几人终是不情不愿地对视一眼:“是……”
末了艰难地顶着黄沙向马车而去。
狂风在他耳边呼啸,世界一片昏黄。
“咳咳咳……”独自留在沙地上的江玉珣一点点闭上眼睛。
——应长川,这一次别让我赌输了啊。
作者有话要说:
*来自文献和史料
第56章
大风昼晦沙飞扬。
马匹不安地在原地踢踏,完全不听指挥。
眼见风沙渐大,包括江玉珣在内的使臣全部下车,这才与士兵们合力把受惊的马匹拽入由马车围成的大圈之中,最后一道上车躲避狂沙。
地上沙石飞扬,待上车时众人身上已或多或少的挂了彩。
江玉珣刚上车还未坐稳,一旁的士兵便大声朝他说:“江大人,您快把袖子挽起来,看看手臂上的伤如何了!”
“好。”江玉珣一边调整呼吸,一边挽起衣袖朝手臂看去。
方才狂风卷着砾石直往人身上砸,江玉珣下意识用手挡了一下。
碎石划破了单薄的春装,他手臂瞬间多了条一拃长的伤口。
“嘶……”看清伤口后,同在一驾马车的汤一蒙不由倒吸一口冷气,“伤得怎么重!”
他被马拖着摔了一跤,脸上还有一片刺目的青肿。
“皮外伤而已,不打紧。”江玉珣看了一眼便将袖子放了下来。
士兵将一壶水递至江玉珣手中:“江大人,保险起见先用水冲洗一下伤口吧。”
他手上的伤虽不深,但伤口处却沾满了灰土。
“算了,水还是省着点用吧。”江玉珣轻轻摇头。
他话音刚落,耳边突然传来“砰——”一声巨响。
下一刻,整驾马车都跟着一道颤抖,并剧烈晃动了起来。
马车内所有人定在原地,并不自觉地手扶车壁稳定身体。
周遭突然静了下来,木质车壁缓缓开裂的声音,在这一瞬间变得格外刺耳。
汤一蒙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努力深呼吸道:“外,外面……风怎么突然这么大了。”
士兵也被吓了一跳:“还好没有打在马身上……”
马匹受惊轻则嘶鸣、焦躁,重则乱跑乱踢,后果不堪设想。
大风从马车车壁的裂缝中涌了进来。
透过缝隙可见,巨大的龙卷正朝他们所在的位置游移。
风力随之变得巨大,直接把戈壁滩上的大石块卷了起来,向四周砸去。
幸亏背后还有一驾马车顶着,他们这才没有翻倒在地。
小小的马车内挤了四个人。
马车一角,方才还想着顶风前行的使臣瞬间没了声音。
……假如刚刚继续向前,现在怕是早已人仰马翻。
马车内再无一人说话,士兵攥紧了手中的水壶,默默用一旁的小案挡住了马车壁上的裂隙。
江玉珣紧抿着唇,心脏正因不安而疯狂跳动着。
但看到其他几人的脸色,他还是忍不住开口道:“不必太过担忧,我们现在正处于沙暴之中。沙暴会把龙卷风打散,大大削弱其威力,再过一会风应该就会小了。”
他轻轻地笑了一下缓声安慰道:“如此看来,我们的运气也不算太差。”
江玉珣没有经历过这样的极端天气。
他说的这些都是上一世从网上看来的零碎新闻。
但为平复众人紧张的情绪,他的语气忽变得无比笃定。
果不其然,有了江玉珣的话,周围几人的神情瞬间不再那么紧绷。
“那,那就好……”汤一蒙长出一口气。
士兵长舒一口气,放下手中的水壶。
他们安静坐在车内不再声张。
余光下,有细沙顺着桌案与车壁之间的缝隙漏入马车。
不知不觉间便在脚底积了厚厚一层。
-
镇北军营地被黄沙所笼罩。
风霾遍野,扬沙走石。
辰时刚到,一行人便顶着风沙离开大营,骑快马向北方而去。
用了约莫一个时辰,就到了沙地的边缘。
“奇怪,”镇北军中校尉喃喃道,“车辙印怎么不见了?往日就算起风也不至于这样啊。”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差,一边说话一边四处张望寻找起了印痕。
同时继续自言自语道:“难不成是找错方向了?”
古代马车车轮没有橡胶,木质结构直接与土地接触。
时间久了就算是条石铺成的路面,也会留下清晰、深刻的车辙印。
眼前这处之所以被称为“沙地”,便是因为它既有沙漠还有荒地。
从前的车辙印,便留在较为坚实的荒地之上。
犹豫片刻,校尉忍不住向应长川行礼道:“陛下,今日风沙太大,若是没有车辙印指路很容易便会走入荒漠深处,并人、马皆陷,实在太过危险。不如我们先回去,等这阵风沙落下之后再向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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