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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洄+番外(44)
作者:图苏 阅读记录
徐成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不等霍循说话,他走近,弯腰俯在他耳边,用殿内每个人都听得见的声音,说了句:“陛下,时间到了。您不是还和祁将军约好要一同商议京中布防一事吗?”
他沉默一瞬,低嗯一声,说:“如此,今日就到这里吧。徐成啊,你送他们出去吧。”
徐成走下去:“诸位大人,摄政王,陛下稍后还有要事同人商议,今日会面,到此为止。”
说完,朝他们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将他们遣了出去。
霍珩和崔轻云最先转身,霍昶然和霍无羁两人一步三回头走了出去。
全程,霍循没有抬头看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个人。他怕眼底的不舍再也抑制不住。
从御书房出来后,他们一行人一起出宫。
霍珩走到无羁身侧,伸手拍着他的肩膀,说:“师弟,师兄还没来得及恭喜你呢。一甲二名,好生厉害。师弟能取得如此好成绩,也不枉师父和祁将军辛苦教导你多年了。”
他点点头,乖巧回应,道:“师兄说的对,陛下方才也这么说。此番出宫,我正准备去拜谢师长呢。”
谁是真心夸赞,谁是随口敷衍,无羁心里自有一本帐。他只是习惯了不在外人面前轻易显露自己的情绪而已。但偏偏有些人,总以为他整个人都是憨傻的一样。
更何况,此时他身边,有比他考的更好的杨昶然。不对,现在他已经和自己一样姓霍了。
以后,他得改口唤他霍昶然了。
此时,他身边不仅有比他考的还要好的霍昶然,也有考的没有他好的崔轻云。
他不理会旁人,独独将他摘出来夸不说。偏还要将陛下方才说过的那句‘意味深长’的话重新在他面前说上一遍,他是存的怎样一个心思,便显而易见了。
果然,他的话一出口,霍昶然就沉下了脸。但碍于他摄政王的身份没有发作。
而崔轻云,本就是个直肠子。再说,这阴阳怪气又不是对他,他又只顾着高兴,半点没有注意到一旁的腥风血雨。
让霍昶然没有想到的是,霍无羁倒也是个扮猪吃虎的,霍珩在一旁那般言语,他也能平心静气,面不改色心不跳。
若是依他这个炮仗脾气,早在霍珩一开口,他便炸了。
霍珩见他说的话,并没有引得旁边两位对无羁‘另眼相看’。他悻悻摸了摸鼻子,故作不经意走到了崔轻云身侧,同他热切寒暄着。
正走着,忽然听到一阵整齐的脚步声。他们纷纷抬头看去,却见原本应该出现在御书房的祁放,此时正带着一队正在执勤的兵士从十字路口走来,并朝他们相反的地方走去。
关于皇上说过的话,霍珩是记得最清楚的一个。他明明记得,方才徐成说皇上要和祁将军商议京中的布防事宜的。
祁放只一条手臂,故而,单看背影,也断不会将他认错。
但为了确认,他还是重新走到无羁身侧,指着祁放的背影,问了一句:“师弟,那是不是祁将军啊?”
无羁也一眼就看到了他。
耳边是霍珩充满试探的问话,脑海里又想起那日假山上偷窥的野耗子,他想都没想,冲着那背影高声喊了句:“祁师父。”
祁放顿下脚步,转身看到无羁,俊逸冷酷的脸上扬起一抹浅笑。
不等他走过来,无羁快步走过去,霍珩紧随其后,另外两人见状,也抬步跟上去。
“祁师父,陛下还在候着你呢。你们不是一起约定好要商议京城防御?”
他说这话时,神色前所未有的凝重,是祁放从没有见过的凝重。
祁放看了他一眼,又瞥了一眼紧跟在他身后的霍珩,郑重点点头,说:“我正准备交了班,赶过去呢。皇上差我负责三日后立储大典上的安全事宜。”
话落,祁放着重看了霍珩一眼。
而霍珩,自听到立储那两字后,便欣喜万分,再也听不进其他任何言语。
“皇上准备立储了?”他喃喃自语。
祁放冷哼一声,随即同无羁说:“师父还有事,先走了。你先出宫,晚上师父再去给你道喜。”
说完,头也不回,转身离开了。
他向来是如此。对于不熟悉的人,分外吝啬,甚至连眼神也不愿给。
任凭崔轻云看他的眼神如何崇拜,他也愣是没同他说一句话。
目送祁放离开后,霍珩脸上的笑意便在也抑制不住,甚至和无羁说话,也不再阴阳怪气。
他们前脚回到家中,圣旨和赏赐后脚便被宫人送了来。
当日,京城锣鼓宣天,上至皇亲贵胄,下至黎民百姓,都听说了他们三人的大名。
当晚,秦执年亲自张罗,帮无羁设了宴。
其中,最开心的,除了秦执年和祁放,当属秦未。酒过三巡,他佯装醉酒,将霍无羁拽出了宴席。
趁着月色,他们快意纵马至金光湖边,寻了条乌篷船,他们没有用桨,任由小船随水波漂流。
他们兄弟并排躺着,一人臂膀里怀抱着一坛烈酒,枕着徐徐夜风,观着漫天星海,时而高谈阔论,时而开怀畅饮,好不快哉。
*
三日后,立储大典按时举行。
在京的文武百官,包括还没来得及就任的霍无羁等三人,也被邀请在列。
立储大典的一众护卫事宜,也当真如祁放所说,全权交予他负责。祁放也很尽责,一直守在皇上身侧。
吉时已至,霍循上完香,亲自撞响了太庙前的大钟,以慰宗亲的在天之灵。
刹那,悠远的钟声响彻大半个京城。
徐成宣读立储圣旨的同时,京城的另一边,一队戴着勾簿判官面具的黑衣人,手持兵械,闯入了平南王府。
那一日,除了霍珩和随身侍奉他的小厮外,平南王府,再无一人生还。
庆幸的是,除了平南王被枭首以外,府内的其他人,大多一刀致命,并没有受到什么太大的苦楚。
待立储大典结束,霍珩得到消息,带着祁放赶回去的时候,一切都已经太晚了。
那群‘行凶’的黑衣人,也早已没了踪迹。平南王的头颅,被悬在平南王府的中门之上,地上还被写下了“替天行道”四个血红大字。
据平南王府附近的百姓说,那队戴着判官面具的神秘人从平南王府出来时,身上的黑衣尽数被鲜血浸透,远远看着,当真如十八层地狱里的恶煞一般,周身都散发着肃杀之意。
后来,这群黑衣人被京中百姓神化,称他们为‘勾簿判官’,并传出这样一句歌谣:“青天白日,判官出行,所到之处,寸草不生。”
后来,霍珩继位后,几乎将京城翻了个底儿朝天,可那队‘勾簿判官’们,却怎么也寻不到踪迹。
后来,京中百姓也有了新的谈资,霍珩被权势迷了眼,满心扑在朝堂之上,也不再执着寻找
仇敌。‘勾簿判官’被人遗忘,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
立储大典的翌日,安和帝霍循驾崩于太极寝殿。
才被立为太子的霍珩,还没从门殚户尽的悲痛中走出来,便被人千呼万唤拥作了新帝。
平南王府一众人的丧葬事宜还没着手操办,又逢先帝驾崩,再加上他又忙着登基的事宜,一众繁杂事宜尽数落入霍珩身上。平南王府再无人可依,他初登大宝,根基尚浅,他只能依附于秦执年和他的两个师弟。
先帝没有子嗣,霍珩又忙的不可开交,为先帝守灵的任务,自然而然就落到了被赋予了天子姓的霍无羁和霍昶然身上。
霍无羁悲恸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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