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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洄+番外(119)
作者:图苏 阅读记录
当真就和旁人说的那样。
她和他,除了眉眼略有不同,整张脸几乎再无差异。
方才,霍珩和霍无羁这两人眼神之间的暗流涌动,没逃过这一众贵眷的眼睛。
一时间,谁也没有再说话。只默默看着,试图从这几人的表情里读出一些
但大大咧咧的文武百官向来是不管这些的。
又或者说,他们同样察觉到了,但并没有放在心上。这是他们对这位新帝一贯的态度。
自先帝去后,他们眼睁睁看着新帝从孱弱不经事,到不那么孱弱却依旧不经事。
无论是朝堂琐事,还是关乎江山社稷的大事,都需倚仗他们这些老臣。
就连往年最为不喜朝政的秦太傅,都被迫开始处理政务。
更别提他们了。
朝中的臣子,大多是那次宫变后霍循一手提拔上来的两朝元老,只零星几个人是新君继位之后才升上来的。
新帝虽继位,但行为处事上,难免不被臣子拿来和先帝比较。
先帝勤勉,手段果决,一心为国为民。而新帝,方方面面都差了不止一筹。
是以,时间一久,老臣的心中便暗生了些怨怼不平。他们虽嘴上称呼他为陛下,但心中却没那么尊重他。
故而,新帝在他们这些老臣面前,毫无威慑力可言。
他们看着互相打量的四人,开始窃窃私语起来。只是这声音,半点都没有减弱,清楚传入了每个人的耳中。
“不是说,这位公子是秦家的表亲吗?怎的与这霍小参将如此亲近?”
“这有什么可争议的?那方才进殿的时候,表公子还是跟秦家兄妹一同进来的呢。”
“就是,就是。霍小参将可是秦太傅的嫡传弟子,秦老平日里对他比亲儿子还亲。表公子指不定就是因为看中了他的才华,所以才和霍小参将多亲近亲近呢。”
说这话的,是当年霍无羁那一届负责武举的主考官之一。这么些年,他一直暗暗都在为霍无羁鸣不平。
当年,他呈上去的文章,明明排的是霍无羁第一,杨昶然第二。可不知为何,先帝却将这两人的名词调换。
这么多年过去,同被赐了天子姓的霍昶然早已在西南陲地立下赫赫战功。
而一甲三名的崔轻云,虽未有战功傍身,却也在大内树立了威信。清河崔氏亦是因此被当今圣上看中,一连提拔了好几位崔氏子弟入朝为官。
独独霍无羁,自先皇去后,便一直寂寂无名,白白浪费了他满腹的才华。
他深知霍无羁的才华。
所以,平日里最看不惯的,便是闲杂人等空口白牙污蔑他的清白。
是以,听到有人拿霍无羁与旁人比较,才连忙为他说话的。
此话一出,旁人连忙附和。
但霍珩听了,却不是很高兴。
不,确切来说,是极其不高兴。
平日里,霍珩本就不喜从旁人口中听到赞扬霍无羁的话。
更何况,现在是当着温予的面。
霍珩的肺都要气炸了。
尤其是听到‘嫡传弟子’这四个字之后,脸色都阴沉很多。
当年,秦太傅喜收爱徒,大宴四方。以及祁放在宴会上和太傅公然争抢爱徒的事情更是闹的尽人皆知。
如今,这京城之中谁不知道霍无羁是太傅最为宝贝的徒弟。
而他当年拜师时,秦太傅本就不情愿,但迫于皇权,不得不应下。
也正是因为如此,每每人们提及霍无羁与太傅,都免不了要拿他纵向比较一番。
明明他如今已是这天下最为尊贵的男子,却依旧被人拿来和他本就看不上的人比较。
这也便罢了。
最让他接受不了的是,在这些人口中,堂堂天子竟比不上一个乞丐出身的霍无羁。
-
霍无羁没有错过他眸中一闪而过的狠厉,但他却没后退半步。
江毓儿也从惊诧中回过神来。
她浅笑着攀上了霍珩的胳膊,说:“陛下您瞧,这世间当真有与臣妾生得如此相似的人呢。”
“嗯。”
霍珩顺着她的话点了点头,视线却没从温予身上挪开。
江毓儿看了霍珩一眼,见他的注意力始终都在对面的公子身上,她便知道,自己这一步棋,走对了。
她莞尔一笑,携着霍珩上前一步,让霍珩正对着温予,而她自己则站到了温予身侧,言笑晏晏。
江毓儿一边打量他,一边说:“若非是知道我阿娘只生了我一个,我还以为公子是我嫡亲的兄...”
不等‘长’字说出口,江毓儿的眸光定格在温予的侧颊上。
更确切一点,是‘他’的耳垂之上。
江毓儿猛地后退一步,并在心中暗想:一个男人...怎么会有耳洞呢?
除非...除非他是一个女人!
想到这里,江毓儿的目光又往下移了几寸,落在了‘他’纤细的脖颈之上。
按常理说,‘他’这般纤瘦的人,喉结应该很明显才是。
可偏偏,‘他’脖颈瓷白纤细,没有半点凸起。
她分明是一个女人。
如果这个女人也进宫的话,那她日后定然和宫里其他妃嫔一样,再无地位可言。
她还没有怀上龙嗣呢,更别提什么一辈子的荣华富贵了。
意识到这一点后,江毓儿的脸色白了几分。
但她并没有忘记自己此时身在何处,脸上的笑意反而比刚才更灿烂几分,并把刚才没有说完的话补充完整。
“若非是知道我阿娘只生了我一个,我还以为公子是我嫡亲的兄长呢。”
后面三个字,她说的格外缓慢。缓慢到霍无羁和温予同时掀睫看她。
江毓儿分别看了他们三人一眼。
不得不承认,这个同她长得很像的女人和霍无羁很有默契。两个人默契到,看她的眸子里盛满了戒备和防御。
而站在她身侧霍珩,听了这话,却是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若是放在之前,他一定能发现她话里的不对。
但现在,霍珩像是完全没有听到她讲话一样,自动将她的话屏蔽在脑海之外,半点反应都没有。
又或者说,他听到了,只是他不在意。
不过瞬间,江毓儿垂下了目光,她怕她再盯着他看,会暴露眼中的不甘。
原本,江毓儿以为‘他’是男人,无论如何都不能进宫。所以她才随口扯了个敬酒的借口带着霍珩过来。
可现在,她有点不愿意了。
但一旁的宫人已经把盛满了酒的金樽递了过来。
江毓儿磨磨蹭蹭,很不情愿伸出了手。
但有人的动作比她更快。
她的指.尖碰到了霍珩的手背。他先她一步接住了本要递给那个女人的酒杯。
“我来。”霍珩说。
旁人艳羡,只以为她备受荣宠,皇上甚至连酒杯都舍不得让她拿。只有她自己清楚,他是想和对面那个女人有进一步的接触。
哪怕只是递一杯酒。
江毓儿咬唇,脑海里陡然升起一个念头。
如此规格的宫宴上,男扮女装本就是欺君之罪。
如果她当众揭穿她,纵皇上如何喜欢她,那也过不了文武百官那一关,那她是不是就再也进不了宫了?
可如果皇上因为这件事情厌恶她了可怎么办?
可如果她不这样做,等这个女人进了宫,那她岂不是更没有机会与她争了?
只纠结了片刻,江毓儿便暗暗下了决定。
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让这个女人进宫。至少,在她怀上龙嗣之前,谁也不能把属于她的恩宠夺走。
这个时候,温予只隐隐约约觉得这位贵妃娘娘看她时,莫名有些敌意。却不知道,她已经将她当成了此生最大的情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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