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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生怎么不能闯江湖+番外(96)

作者:曾照彩云 阅读记录


金枫荷笑着退到郑真阳身旁: “别挣扎了,没用的,这是千孔缚命锁,专门用来调教一些不听话的武林人士,不过也不必担心,一会吃了好东西自然会给你们解开的。”

说罢接过郑真阳递过来的蛊虫: “男的你带过去给大王,就说他是熊侠凌的义弟。女的...我要了,我要用她来试药。”

郑真阳对她这种自作主张很是不满,黑着脸道: “不行!这两个人把我辛辛苦苦养出来的蛊虫都弄坏了几只,大王又没说要死的还是活的,我必须砍了这小子的双手解恨!”

说罢竟飞身到熊致面前,厉刃一扬就要动手,只听“砰——”的一声,几个看守的喽啰摔在了地上,他怒目看去,白衣青年手持一把腰扇,脚踩黑靴,利落的踏进大门,待看清楚面目后,他更是怒火中烧。

“你这个骗子,还敢回来!”

赵寂言一脸无辜:“我从来都没有承认过,都是你自己单方面以为的。”

“我杀了你——”郑真阳不再与他多言,运气十成十的内力,下定决心取他小命。

赵寂言脚下生风,踩着两个喽啰的肩膀避开掌风,郑真阳原以为赵寂言还跟半月前见到的一样废柴,却不想这小子是得了哪路高人指点,轻功有如此大的进步。

郑真阳一掌拍空,赵寂言回头看了眼碎成渣的石柱,忽觉袁老头每□□着他来回在河两岸摘野果吃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另一边,金枫荷眼见形势不对,抓起熊致和小刀二人就要离开,却被一手持软剑的蓝衣青年拦住去处。

“找死!”她见此人长袍宽袖分明不像个习武之人,也懒得与其周旋,朝他胸口掷出几根毒针,却被黎仲用软剑轻易挡下。

“钥匙。”黎仲冷冷开口,软剑已经架在了金枫荷的脖子上。

熊致和小刀没了束缚,取回刀剑就对与鸠阎道的人马缠斗起来,黎仲本就不想与金枫荷计较,只是一心想寻得蛊虫下落,被金枫荷使了个障眼法,竟让她逃脱了去。

“蛊虫在他身上!”赵寂言看到了郑真阳袖中的蛊虫盒,呼喊着黎仲过来帮忙,几人就这样激烈地抢夺了起来。

郑真阳知道了几人的目的并非来报仇,而是冲着蛊虫来的,暗自后悔当初没有杀了赵寂言还信了他的鬼话,无论他是不是自己的儿子,既然要和他作对,那就别怪他心狠手辣...他眼珠一转,竟当着众人的面打开盒子。

赵寂言猛地想起那晚蛊虫顺着耳朵钻入人脑袋里的画面,他立刻喊道: “快把耳道堵起来!”

黑色的蛊虫震动着翅膀飞快地寻找着寄生之所,见赵寂言等人已经关闭耳道捂住口鼻只得顺势钻入殿内其他活着的喽啰和刚被抓过来的月城村民耳中,凄厉的惨叫声在大殿之中此起不绝。

“你们不是要蛊虫吗,杀了他们,蛊虫就会自己跑出来。”

好歹毒的心,知道他们不会滥杀无辜,便以月城无辜百姓为要挟。

黎仲神色凝重,收起软剑道:“你也是天黎人,为何要帮着忤城修作恶?两国一旦战事再发,你可知又有多少无辜之人命丧战火之中?交出蛊虫,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郑真阳笑得猖狂,而后狰狞道: “哈哈哈哈,天黎人?从前我是天黎人时,谁在乎过我的性命?我如今早已不是天黎人了,我也并非效忠忤城修,我做的一切,皆是为了我自己!”

他忽地撤下腰间玉佩,指腹用力,圆形玉佩裂成两半,他轻易将其抛于地上,扭过头对赵寂言道: “阻碍我的,即便是我的亲身骨肉,我也绝不手软。”

熊致的目光刚好落在了那枚玉佩上,看到上面的“ 鄭”字,他认出了这是母亲从前一直挂于胸口的玉佩,是他那素未蒙面的“爹爹”留给母子二人的。

即便是母亲重病时,也紧紧捂在胸口不许他将其当了换药钱。

而这个被母亲牵挂了多年的男人,却如同扔弃一件不重要的物件一般,将那白玉摔在地上。

就像当初轻而易举地撇下他们母子二人一搬。

“你...原来是你——”少年握剑的手微微颤抖,声音压抑着怒气与悲伤。

他记恨了他这么多年,其实也抱有一丝希望,或许真的如母亲所言,他真的有什么难言之隐才离开他们,亦或是早已遭遇不测,才无法履行要回来接他们的承诺。

而那声清脆的碎玉声,彻底击碎了他内心深处的期盼。

母亲果真是错付了。

幼年时那些孩童辱骂他是没爹要的孩子,竟然也是真的。

“喂,熊致,你,你怎么了?”

身侧的小刀余光察觉到他的异样,这是怎么了,为何一副要吃人的模样?

还未得到任何回应,就见到少年红着眼眶,嘴唇发白,口中还呢喃着什么,紧接着提着剑便不要命般朝郑真阳袭去,郑真阳也没预料到这小子突然发疯,侧身躲过后抽刀应对,而这少年却像是与他有什么深仇大恨一般,招招致命,哪怕自己负伤也不依不饶继续战斗。

他冷笑一声: “底子不错,不如来我鸠阎道,我亲自调教你,不出五年定成这世间一等一的高手。”

少年一身黑衣,墨发扬起,双眸中蓄满了恨意,颤抖着声音一字一句道: “你这个抛妻弃子的负心汉,今日我就要取了你的性命以祭奠娘的在天之灵!”

87|第87章 回京

郑安初见兰慈时是他一生中最狼狈的模样。

他初次落榜后灰溜溜地返回家乡,用尽了身上的盘缠,一路只能靠干点杂活卖点字画挣钱。

听闻隔壁县的王书生,年过半百才中了举人,他自幼便被书院先生夸赞聪慧,如今才不过二十,回去再温习几年,一定能有施展才华的余地。

他抱着自己宝贝的书卷赶路躲雨,却不料雨天路滑,跌落到人家庄稼地里,任他怎么解释旁人都不信,只是一口咬定他是贼,拿起竹竿就要打。

衣裳破败被赶到了荒无人烟的郊外,宝贝的书也被扔在泥地里踩了个稀巴烂。

郑安满身泥泞的站在河边,想起京城赶考时曾见过的富家公子哥们,他不在乎他们当初的辱骂挖苦,他们才学不如他,他只知道待自己高中之日,那时所有看不起他的人,皆会沦为笑话。

却不料,最后沦为笑话的是他自己。

为什么旁人生下来就能锦衣玉食顺风顺水?而他没有功名,没有家事,没有钱,如今连书和笔也没了,过的连条狗都不如。

郑安抬头看了看阴郁的天,膝盖已经没入水中,冬日的河水冻得他发颤,无妨,或许再有一会儿,就再也感受不到了...

“公子,你若是会孚水,可否帮我把洗衣盆拾回来?”

身后传来急切女声,郑安苦笑,定是他快死了,否则怎么会产生幻觉?茫然回头,却对上一双如秋水般清澈的眼眸。

后来,郑安与兰慈日久生情,兰慈是孤女,靠帮人洗衣裳维持生计,他学东西很快,也经由兰慈介绍在镇上酒楼找了个账房的活。

兰慈温柔善良,他从未想过自己会遇上这么好的姑娘,他发誓一定要让她过上好日子。

他也始终觉得,自己不该在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镇当一个低声下气的账房先生,过着日复一日的生活。酒楼里每日来往的商客络绎不绝,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他听到了一个秘密。

齐员外之子花大价钱贿赂了主考官提前知道了考题,若非如此,岂有今日的风光?

郑安多番打听,有些消息可信,有些则扑朔迷离,他没有确凿的证据,但他坚信这是真的。

否则,就凭齐畚那种整日逛花楼喝花酒的草包,怎会中举?

如果连那样的草包都能高中,那为何自己高中不得!

他一定要去京城寻找证据,揭露这个阴谋。

郑安不想让兰慈担心,于是便告诉她自己去京城寻亲,不出一月定会回到儋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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