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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生怎么不能闯江湖+番外(14)
作者:曾照彩云 阅读记录
话还没说完,就吓得闭了嘴。
原先还柔柔弱弱的女子此刻笑容不在,冷着一张脸,周身散发着一股不好惹的气息,吐出一个字:
“滚。”
赵寂言回去之后把今天和文父一同去见崔仲明的事情和赵谦说了,让赵谦明日帮自己和书院告假,他要去堂审看真凶会不会露出马脚。
赵谦觉得太危险,但也没有阻挠他,只叮嘱他一定要听文伯伯的安排,照顾好自己,万事小心。
奇怪,前些日子赵谦连探监都不让他去,最近怎么这么好说话?
“您最近怎么都不阻止我了?”
“嗯?”
赵谦笑笑,语气平淡说到:
“你也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为父也不能左右你一辈子,想做什么就去做吧,为父只希望你平安就好。”
赵谦也太开明的吧!
别说封建社会了,就是在现代,又有多少父母对孩子说过“想做什么就去做吧”这种完全正向支持的话?
他代入了一下,如果是自己上高中的时候,跟爸妈说明天我不去上学了,要去看“热闹”,不吃一顿竹笋炒肉也要先挨一顿呲儿。
反正是绝对没希望的。
赵寂言心中有些动容,默默对原身说:你有一个好义父。
他还把今日被碰瓷的事情跟赵谦说了。
作为一个自小接受各类安全教育、反诈骗教育,日常看各种社会新闻、刑侦案件纪录片的现代青年,赵寂言早就将“不要随便和陌生人走”列为人身安全十大信条之一。
他只觉得今日的拐卖手段十分低劣。
不说别的,一个弱女子,怎么会随便让大街上的陌生男人送自己回家?
别人要送还不让送,非得指定是他,家还在那么偏僻的地方!
这要是在越南,他怀疑自己要是真是去了,恐怕现在已经没有腰子了!
大抵是看中了赵寂言长得就像个斯斯文文的读书人,定遭不住道德绑架,才选中了对他下手,他甚至怀疑那几个帮腔的彪形大汉,恐怕都和女人是一伙的,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
他让金宝用牛车把人拉回去,金宝是浣溪县土著,拉车拉货是人尽皆知的事情,社会关系复杂,此人有什么不轨之心也不会对金宝下手。
若真是自己多心了,那便最好,付了钱让金宝拉人回去,你好我好大家都好。
赵寂言自然不会轻易上当,但是不保证赵谦若遇到这种情况也能识破。
赵谦一直在浣溪县教书,生活简单,性子又温和良善,极有可能成为骗子的目标,骗财骗色都是极有可能的。
他郑重其事地给赵谦科普骗子行骗的常用手段,以及如何识破应对,赵谦耐心地听他说着,丝毫没有厌烦之态:
“为父知晓了,以后定会小心。”
12|第12章
蚤食过后,衙门。
赵寂言到时,人群已经里三层外三层围得水泄不通,围观堂审的群众个个伸长了脖子。
‘浣溪首富之子行凶杀人’要是在现代至少能上个同城热搜,不少人还专程从镇上赶来,此刻都挑着扁担带着货物围在衙门口听审。
他削尖了脑袋往里面挤,不晓得被踩了多少脚,到了前排是怎么都挤不进去了,不上不下的卡在人群中,倒也能看清楚。
环顾一周终于找到了文父等人,文墨如也来了,眼神焦急盼着哥哥赶紧出来。
公堂匾额上立着“明镜高悬”,崔仲明端坐在公案之后,今日他头戴乌纱帽,穿着绯色官服绣有鹭鸶,表情肃穆,不怒自威,气场十足,闹哄哄的公堂逐渐安静下来。
“带嫌犯!”
文墨宣被几个衙役押出来跪在地上,几日不梳洗的他看着颇为憔悴,但神态却不见慌张。
众人一见嫌疑犯被带出来了,曾经的文大公子成了如今这般模样,又立即沸腾起来。
文墨如不知道赵寂言和文家父子昨日相见的事情,赵寂言也叮嘱过文父,他和崔大人的交谈以及和文墨宣交代的事情绝对不要再告诉其他人,即便是文夫人和文小姐也不行。
因为真正的凶手很大概率是文家相识的人。
所以文墨如心急如焚泪眼汪汪时,发现跪在公堂上的哥哥面无惧色,身旁的父亲也格外冷静,她有些不知所以,但也赶紧用手帕抹去眼泪,强装镇定。
“堂下嫌犯文墨宣,你可知罪?”
“草民不知。”
“你与陈家长子陈才在佳宴酒楼发生争执,随后尾随他将其用匕首刺伤,再拖入巷子中掩盖罪行,随后将凶器藏于房内,现在人证无证俱在,还不速速招来!”
惊堂木突然一拍,赵寂言吓得起了个激灵,没想到声音这么大。
心说这和电视上看的完全不一样,在场果然更有代入感,哪怕崔仲明已经答应他了,但此刻看到如此严肃的现场,他也跟着紧张起来。
随后陈大、胡老汉、佳宴酒楼的李七和另一个小二,以及文府中两个丫鬟都被带上堂来。
陈大战战兢兢地说了陈才从佳宴酒楼出来后因为雨势愈来愈大,他便回府帮少爷拿衣服,来回不到一盏茶时间,可等他跑回来时少爷已经不知所踪了。
胡老汉又讲述了一遍自己发现陈才的全过程,省去了那日和赵寂言说时的各种描述和渲染,言简意赅。
李七说的内容和那日也差不多。
轮到文府的两个丫鬟时,两人都是十五六岁的小姑娘,第一次对簿公堂,跪在地上两腿发抖,说话声如蚊蝇,被崔仲明的一声呵斥吓得直接哭出了声,断断续续道出为大少爷打扫屋子时发现床下带着鲜血的匕首全过程,后又缀到: “人不是少爷杀的——”就被衙役推搡着带走了。
“罪证确凿!堂下嫌犯可还有申辩?”
又是一声惊堂木,文墨宣也被吓到了,勉强正色后继续答道:
“草民是冤枉的,草民不服!”
“若真是我杀的人,为何要将凶器藏于自己房间的床下,还让府中粗使丫鬟发现?草民大可以将凶器销毁,大人,这显然是有人栽赃于草民啊!”
文墨宣此话一出,人群中也开始窃窃私语,赵寂言默默观察围观百姓,企图寻找端倪。
“那你可知是何人栽赃与你?”
“这...草民不知....”
“荒唐!”
崔仲明面有怒色,旁听的百姓交谈声也戛然而止,文墨如急得眼泪又出来了,伸手抓住父亲衣袖,将头埋入父亲怀中小声啜泣,不敢再看哥哥。
“但是草民敢断定,栽赃草民的人必定就是真凶!且此人定与我文家相识,才能进入文府之中,甚至进入草民房中藏匿凶器...大人若不信,待陈才醒后,大人一问便知,他说不定看到了凶手真容....总之,草民没有杀人!”
赵寂言心中捏了把汗,文墨宣这小子平日里看着天不怕地不怕的,也被崔仲明气势所震。
他一慌张,语速又快又急,一股脑地把赵寂言交给他的话全部说出,好在崔仲明确实正言厉色,文墨宣这样反映也在常理之中。
“呵,你不要以为拖延时间就能免予刑罚...今日陈府来报,陈才已经醒了!待本官一问便知,看你还作何狡辩!”
崔仲明寥寥数语,却一石激起千层浪。
现场顿时哗然,陈家公子居然醒了!众人七嘴八舌你一言我一语议论起来。
赵寂言混在人群中,开始引导舆论。
“嘿呀,这下凶手完蛋啦,陈公子醒了,我看这文家少爷确实是清白的,否则也不会这么坦然,我料定不出三日真凶定能归案!”
他信心满满一番话,果然引来周围人的好奇。
“你这小伙子,怎么敢话说地这么满?”
“就是,你谁啊!还‘你料定’...”
“我当然敢说了,我是陈公子的同窗,昨日我才去陈家探望过他,他已经可以张口说话了,就是气息还有些不稳,估计再修养个两日便可指认真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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