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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神也很重要。
顾汐说话时一次也没回避过裴臣风的眼神,她看向裴臣风,眼神里有不可置信,再然后便是沉重的遗憾:“我和你说过很多次了吧?看来你没有一次听进去过,对于我们学医的人来说,医院和医院是有区别的,我需要的是,更多的病人,更多的疑难杂症,更好的合作伙伴……而这些,你所说的医院地宫不了。”
“而我现在,就拥有最好的机会,我清楚地知道,你不会支持。”她耸耸肩,“你经常说,什么都可以谈,但最后我总会发现,什么都谈不了。”
“怎么会呢?”裴臣风着急到整个身体都往前靠了一下,“我怎么会不支持你的决定呢?”
他是生意人,生意人的嘴骗人的鬼,总之,先把人给哄住后面的事情一切好说。
不过秦院士这个名字,他真是受够了,虽说金友绘一直为他的好友们求情,他还是很难原谅柴宇。
顾汐轻笑,她早就预料到裴臣风会如何说了,当年原身从开始的坚持到最后的顺从,不就是被裴臣风这么一步接着一步哄过去的吗?
“A市人民医院引进了我。”
虽然顾汐所在的学校在国内的医学院校中属于顶级,但她的资料只能说中规中矩,还不到让人才汇集的A市人民医院引进的程度。
但谁让顾汐有非凡的科研实力,前有和苏喜丽合作的项目,后有和秦院士进行中的科研课题。
除此之外,她的临床能力也很出挑,就在离开A市前,刚刚才独立完成了几台高难度手术,其中有一台,是全国首例,顾汐还因此上了本市电视台的采访。
再加上和她合作过的几位医生联手推荐,她便知道进入了引进的流程。
裴臣风脸一沉。
A市?虽然现在交通愈发发达,可两座城市之间还是有距离的,单单从起飞到落地,都得要两个小时了。
S市的总部在这,他根本不可能跟着顾汐跑。
“一定非人民医院不可吗?难道就不能选择S市的其他医院吗?”他自觉自己已经退了极大的一步,可以说是牺牲良多,要知道他之前甚至只能接受顾汐去私立医院工作,而且还最好是在朝九晚五有固定休息的科室。
顾汐笑了:“你非要继承家业不可吗?你如果和我一起去A市,我的工资成长空间不小,现在也有专利授权,虽然不能提供给你比现在更好的生活,但一定不会太差。”
“这怎么能一样?”
“这怎么能不一样?”
服务员见两人没用餐便来收餐盘了,顾汐选的时间节点很好,正好不是午市的高峰期,不会因为他们俩占着一张桌子影响参观的运营。她收拾着便有些好奇,忍不住对说完话便齐齐陷入沉默的两人看了又看,只可惜她的动作太快,不能看太久便得离开。
裴臣风深呼吸:“从经历利益的角度来看,如果我……”
“可我不需要那么多钱。就像今天我们看到的,我只需要这么一个套餐就足够了,不是非得要去你喜欢的法式餐厅才行的。”顾汐可不打算给裴臣风留遮羞布,“再者,公司就一定要你来管吗?据我了解,按照的职业经理人也不在少数吧?你只需要定期回来监管就行。”
大多感情,是需要互相迁就的,而不是互相牺牲的。
裴臣风当年要的可不是简单的原身退一步,他要的,是原身为了他完全放弃事业。
最关键的是,这事压根没有必要,他难道有空天天呆在家里陪伴原身吗?
所谓的希望原身呆在家里做个贵太太,或者说去什么私人医院干些日复一日的没有技术含量的工作,这不只是为了把原身的翅膀折断,让她做只笼中鸟,只能依赖于他吗?
上辈子的原身,都还没彻底依赖呢,这只折了翅膀的鸟就被抛弃了。
裴臣风沉默了一会:“去A市也不是……”他每个字都说得艰难,这决定对他来说退让太大了。
裴臣风是放弃不了自己事业的,如果让顾汐去了,两人只能忙里偷闲见面了。
他已经开始谋算——干脆让顾汐先去,然后,他再去A市运作一番,比如说……闹一出医闹戏码?或者是给点钱让人来一出人事纠纷?工作带来的不愉快偏多后,顾汐就会想换工作吧?
就算这两招都没用,那怀孕就行,裴臣风迅速地放松下来,觉得自己已经找到了关键。
嘿,顾汐怀孕后不就万事大吉了?他难道还能顶着个大肚子干活?
顾汐并不知道裴臣风脑袋里转了这么多龌龊念头。
更不知道在某一瞬间,裴臣风甚至和上辈子的好友脑电波重叠。
要是知道,她一定要吐槽一句,蛇鼠一窝。
虽然没能偷窥到裴臣风的大脑,可偏偏顾汐事先准备好的对话,又再度踩在了裴臣风的雷点之上:“你应该知道,我打算去做介入吧?”
“介入?”
“有辐射,要吃线,对身体肯定多少有影响,但现在的保护机制很完善,会穿铅衣,做监测,如果辐射超标就会停工。”顾汐淡定地介绍着,“根据人民医院介入中心的相关规定,如果有介入中心的员工需要备孕的,他们会提前半年停止参与介入手术。”
顾汐轻松道:“我毕业的时间有点晚了,我的打算是,三十五岁左右再考虑是否要生育。”
裴臣风对于顾汐的胡思乱想产生了巨大的愤怒:“这是什么胡话?难道工作比孩子还要重要?”
“你怎么会觉得甚至还没有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的孩子会比我的工作更重要?”顾汐匪夷所思地看向裴臣风,“如果届时我的事业正处于关键时期,我不会考虑孩子的事情。对我来说,我的工作更像我的孩子,哪吒都只怀了三年,我已经学了八年的医了,你明白吗?”
不是什么都能退,他不能接受,裴臣风脸色铁青,正处于极度愤怒中的他感受到了肚子的不适,整个腹中尽是火辣辣的,要他难以控制。
“所以我从来没想过征求你的意见,我知道,你并不在意我的事业,所以,你不是我想要的那个人。”顾汐直接进入下一个环节,“此外,你的家人和朋友,也确实地给我造成了困扰。”
批评就得如狂风,一波接着一波,趁着对方没有反应过来,迅速地将这一想法灌入对方的脑中。
顾汐直接把和柴宇、庞乐池对话的聊天截图都发给了裴臣风。
裴臣风看后勃然大怒:“他们怎么敢!”
“是啊,他们怎么敢?这就要问你了,我想问你,你真的试图做什么了吗?”
批评的关键,是要和埋怨区分开来。
不能显现出埋怨、责怪——否则对方很容易产生“怎么什么都怪我”的情绪,而是要最直接地传达“你错了”的观点。
“我对你和你自己朋友之间的相处模式没有兴趣,但我想,如果你的朋友不尊重你公开介绍的女朋友,那问题一定出在你的身上。”顾汐才不让裴臣风为自己辩解,“我和他们之间的事情我会自己解决,而我和你之间的问题,我现在就要解决。”
“从最开始一起吃饭时的阴阳怪气,到现在的直接发信息来骂,打骚扰电话,随便向他人传播我的电话……他们的行为就像蚊子一样,让人恶心又难受,说实话,我确实质疑你交友的品味,好在我们现在分手,以后不来往,我也不必和这样的人继续往来。”
顾汐说话时故意带上了居高临下的语气,在感情中做舔狗只会万劫不复,裴臣风最喜欢的就是如高岭之花般存在的顾汐。
他越是觉得自己有错,越是觉得自己“被冤枉”,他越会对这段感情难以忘怀。
这世上什么都不怕,最怕的就是“要是……就好了”,一旦出现这样的妄想,得,到死都难以忘怀。
顾汐已经起身,她冷冷地看裴臣风:“还有,我希望你不要再去跟踪我的信息,去探究我的踪迹了,说实话被跟踪狂跟上的感觉并不好,我想你也不希望到了最后,你在我心里的印象这么糟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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