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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在上:王爷请自重(12)

作者:浮笙 阅读记录


最后的结果有岑夫子亲自评断,以示公平性。

这一次的规则可跟往年那些单调的作诗画画不一样的,加入了队友之间的配合,讲究一个心意相通心领神会,赛事也因此变得好看起来。

擂台下很快又聚集了很多人,男女老少都有,甚至连大字都不识一个的乞丐都来看热闹,顺便讨点银钱。

“请十二位选手到廖某这里来抽签选择队友,十二支签分为红黄绿蓝三种颜色,抽中同一种颜色的为一组。”

邢雨菀排在后面一点的位置,到她的时候只剩下了四支签,她看了看前面已经抽过签的人,红色签的三人已满,黄色差二,绿色跟蓝色各差一。

她伸手抽了一个,黄签。

拿着签子的廖思源看了一眼邢雨菀,觉得面生,年纪看起来也不大的样子,遂问了一句:“这位小公子,不知是哪一家的?”

邢雨菀刚刚报名的时候不是用本名,而是用的化名——陆月逢。这是她上一世跟爹爹通信时用的化名,只有她、爹爹、岑夫子三人知道,取的是“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之意。

她抱拳道:“在下陆月逢,京城人士。”

廖思源点点头:“怪不得音调里带着点京腔,失敬。”

上一世她在宫中恪守宫妃礼仪,一口京话说的温流婉转,重生之后刻意隐了口音,却还是被廖思源听了出来,看来这个廖思源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邢雨菀抽了签便去跟队友汇合。第一个抽到黄签的是个准备下届科举的秀才,十五六的年纪,名叫李德仁,浅浅的几番交谈下来,能感觉出这个李德仁腹中是有些墨水的,但也仅限于“有些”了,科举取得功名的可能性不大,不过这个邢雨菀默默记在心里,只盘算着下一个队友一定要来一个有真材实料的,不然还真是胜算不大。

她后面的两个人分别抽了蓝签和绿签,分别走向自己的队友,邢雨菀眼睛一亮,就看到萧景谦收了扇子,拿了最后一支黄签走过来。

廖松例行味道:“这位公子怎么称呼?”

“张三。”

廖松心知对方是不想透露真实姓名,也就不再追问下去,宣布比赛开始。

第一个上场的是人数最先满足的红队。

红队抽到的题目是大雁,负责传递信息的是个年纪偏大的男子,看起来已经有四五十岁的年纪,之间他两臂张开,上下摆动着,一只脚还高高的翘起,单脚站立晃晃悠悠的站不太稳。

其他两人分别开始作诗和作画,带到一炷香结束后,画作先被亮出,乃是一只雄鹰。诗文也被拿出:“黄莺过水翻回去,燕子衔泥湿不妨。”(注:杜甫《即事》)

这个作诗文的倒是有些小聪明,又是黄莺又是燕子的,都是天上飞禽,跟队友比划的也像。只是在公布答案的时候,没想到题目竟然是大雁。

红队三个人败北,收下博雅文会的一枚纪念徽章后下了台离去。

同组的李秀才压低了声音道:“照这样看,我们三个是最后一组。”

萧景谦搭腔道:“我们三个怎么分工?”

李秀才信心满满:“你作画,我作诗,这位小兄弟年纪小,传递消息吧。”

邢雨菀在心下暗忖,这一轮比试比的是团队配合,就好似田忌赛马一样讲究个排兵布阵,好马一定是要留在最后头的。她微微点头,同意,萧景谦也没意见,全神贯注的看着第二组绿队的比赛。

第016章 清城公子

绿队的题目是鼓。传递消息的人吸取了上一组的教训,这一次干脆用笔画了个圆乎乎的鼓面出来,用手在上面敲了两下,嘴里还配合着“咚咚”声。队友了然,信心满满的创作,然而一炷香之后拿出画作和诗作,还是让人唏嘘不已。

画画的人明显是照着传递消息的人画出的样子再画的精细些就是了,并不出挑,还有些耍赖的嫌疑,而诗作就有些牛头不对马嘴了。

廖思源念着诗作的句子:“清风明月无人管,并作南楼一味凉。”(注:黄庭坚鄂州南楼书事)

作诗的人说:“那圆圆的可不是一弯明月?那咚咚声可不是风劲时的声音?”

毫无分辨之力,绿队也落败了。

接下来蓝队倒是顺利了些,题目是牡丹。传递消息的人扇面上刚好绘的就是牡丹,而且牡丹也是画作和诗文中尝尝出现的花,他们没有用到一刻钟就完成了。诗作的不温不火,倒是画作到很有一番功底。

萧景谦看了,叹了一句:“伯仲之间。”

邢雨菀心里顿时没了底,李秀才摆明了是个不太中用的,难道要临时换?正在疑惑间,正看到他摆弄扇坠,卸下来,又挂上去。

她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萧景谦是告诉她,不换。

最后一队是抽到黄色签子的三人上场了。

萧景谦气定神闲的站在画桌前,桌上平铺着一层上好的宣纸,用典雅的镇纸镇着,他命人撤走了五彩斑斓的颜料,只留下一个盛着墨的砚台和笔架。

初初看起来,与作诗的李秀才倒是一般无二。

李秀才努了努嘴想出声,却不知为什么又憋回去了,一张脸涨的通红发紫,恨恨的别过头去生着闷气不说话。

台下也都开始议论纷纷,嗡嗡声一片。

“画画不用色彩?要么是有自知之明,上一个绿队的画作着实惊艳,这怀庆府的圈子我也算熟悉,能比得过刚刚那位的,除了岑夫子或许只有邢家的那一位了。”

“你说莫不是在京里给太子讲学的邢太傅吧?邢太傅师承岑夫子,学位那是实打实的,诗集都有五本了,只是好像还没见过他曾有画作传世?”

“唉,这你就不知道了吧,邢太傅画的画从不示人,只自己收藏。”

“刚刚那位兄台说的其实是邢家的那位四小姐吧?”

“还是这位仁兄有眼光,邢家四小姐的文采谁不晓得,小小年纪便能做出如此诗作来,若是生做男儿身,估计金科状元不在话下!”

“再过三年就要这位邢家四小姐可是就要及笄了,也不知将来的夫君会是何等风流人物。”

“这就不用你操心了,这样的女子还担心夫家不成?我看今年翻过年,邢家的门槛就要被踏破了,再说了,邢太傅教习皇子,莫不会在皇子中给自己女儿择个婿?”

邢雨菀站的靠前,听到台下群众的讨论声不由得有些汗颜,能从诗文画作讨论到她的婚事,这整个怀庆府的人都是闲得慌吧?

廖思源手里拿着个被红丝带绑着的纸卷,邢雨菀接过来一看,心下一沉。

题目只有一个字:墨。

墨锭、墨液、墨色,都是墨。

这可给她出了个大难题,若是表达有偏差,一个人画了墨锭一个人歌咏了墨色,也算是文不对题。

她抬眼看了眼廖思源,对方的眼中精光一闪,笑的分外高深。

又看向已经进行完第一场比试在旁边休息的绿队,刚刚负责画画的那位蓝衣公子跟廖思源的眼神对上,彼此心照不宣的笑了下,又不动声色的移开。

邢雨菀冷哼一声,没想到堂堂博雅文会,也有这般行径,不知岑夫子可知,别人打着他的名号行这些苟且之事?

沉吟片刻,邢雨菀睁开眼睛,缓缓的走到自己的桌前,用狼毫蘸了一笔饱墨,随意一甩,墨滴点点溅落在宣纸上,晕染开来。

末了,掏出刚刚购买的印刻,上面原本就有些印泥残留,她稍微用了些力,在墨点的空白处留下一个淡淡的红痕。

“好了。”看到廖思源诧异的眼光,邢雨菀缓缓走到休息区坐下,捧着茶杯抿了一口,观察着两个队友的反应。

萧景谦看着书童把那幅承着墨点的宣纸竖起来挂好,皱眉深思了一会,就下了笔。

李秀才,提了笔又放下,又提起,复而又放下。来来回回折腾了好几遭,咬咬牙终于落下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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