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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魔妄剑尊的白月光[穿书](23)



不过世间所有从属契约,抛开距离不讲都是耍流氓,即便是三大艳毒之首的“美人恩”,那也是要保持在一定的距离内,才能发挥作用,想来血契也是如此。

想通此节,楚倚阳舒展了眉心,反正出了秘境之后,你不认识我,我不认识你,而且境界倒退的合欢宗少主跟北堂剑尊也不可能有什么交集,顶多他回了合欢宗以后就闭关,以后能跟他不见面就不见面,这血契就当作没有。

他想着,目光向下,来到自己刚刚枕着的胸口,一接眼就看到了上面的精彩痕迹。

“……”

天级夔龙的妖丹以他的身体为熔炉,炼化出磅礴精纯的水系灵力,在双修之时渡到了北堂寒夜身上,修复了他身上大半的伤。

他胸口那个深可见骨的伤口如今已经痊愈,在两人双修之时散开的绷带下,胸口的肌肤光洁平整,好像从来没有受这么一道伤。

然而妖丹修复了他受损的躯体,受伤的经脉,却没有修复楚倚阳在失控之时留下的痕迹。

看着那些抓痕、咬痕,完全可以想象得出在失去理智,完全受本能操控的状态下,战况有多么激烈。

楚倚阳头疼地收回目光,想着幸好北堂还没有恢复清醒,不然两人面对面得有多尴尬。

他低头看向自己,见到自己身上的精彩程度比起北堂来也不遑多让,忍不住抬手揉了揉眉心,然后准备起身到山洞里的水池边去清洗一番。

时间过去七日只是一个体感的数字,实际上他并不确定时间在这种时候究竟过去了多少,但现在北堂的艳毒已解,自己生吞的这颗天级妖兽内丹也不再暴动,似乎也是该离开的时候了。

北堂寒夜还没有醒,但为了避免他在自己打算跑路的时候突然醒来,楚倚阳还是点了他颈后的几个穴道,让他睡得更沉,然后从他身上爬起了身。

为了阻隔自己的儿子跟替他解毒的楚倚阳之间的关系,狱修罗可以说是将一切都算尽。

而过去几日中,因为艳毒的缘故,北堂寒夜一直没有恢复清醒,纯粹受药性操控,全凭本能行动,加上视觉跟神识被狱修罗的法术封印,所以应该完全不认得跟他在一起的人,甚至等他醒来之后,或许还会不记得这七日之中发生的事情。

魔皇虽霸道,但向来说话算话。

楚倚阳一边跪坐起来,一边想道:既然自己解了北堂的毒,又活了下来,并识趣的从此远离,那爱子如命的魔皇应该不会杀个回马枪,回来取自己的性命。

然而他心弦稍松,身体却因为起身的动作而骤热紧绷,咬着牙才忍住了一声很糟糕的声音。

等到那阵席卷过全身的怪异感觉过去,他才伸手抓过地上被撕破的、还沾着血迹的白衣披上了,可等下一刻一迈步,就感到有些不该有的东西从腿的内侧流了下来。

“……”

尽管没有过相关经验,但却有一定认知的人动作一下子顿在了原地。

在望着远处的水池,做了一番心理建设之后,楚倚阳才重新迈步,朝着目的地走去。

山洞里响起有些蹒跚的金铃声,响了片刻之后停住,然后是一道入水的声音。

秘境晴天的清晨,气温尚且不高,池子里的水还是冷的,楚倚阳一下到水中就打了个寒颤。

白色的衣物被搭在池边的石头上,他离开之处,另一人尚在沉睡中,玄色重衣盖在他的腰腹间,遮住了底下的风光。

适应了水温之后,楚倚阳开始清洗起身上的痕迹,因为要从这里出去,所以他洗得很认真。

此刻他心中生出了几分对狱修罗选择山洞的眼光的赞许,不然他这一身狼藉,就要无处清洗。

毕竟破的衣服可以将就着穿出去,但带着一肚子别人的东西,就算脸皮再厚也怕是走不动。

生吞妖丹虽然差点要他的命,但也因祸得福,让他恢复了一点修为,不再像先前那样筋脉里空荡荡的,一点灵力都没有。

楚倚阳浸在水中,伸出了右手,掌心再次浮现出了那枚青黑色的小鼎,在这七日之中小鼎没有什么存在感,此刻看也没有什么变化。

从洞顶落下的水珠打在池面上,激起一圈一圈的涟漪,这只青黑色的小鼎也在楚倚阳的注视下缓缓地旋转起来。

他盯着鼎身上古朴的篆文,想着自己刚刚恢复的这点灵力,也催动不了这个不知来历的法宝,一时间有些意兴阑珊。

洞顶的水珠滴入池中的声音滴滴回响在空旷的山洞里,楚倚阳在收起手中的小鼎之后,再次感到了饥饿。他浸在水中,想起了自己被狱修罗抓来之前在山洞里烤的那只蛇,想到自己用心烤的蛇肉应该早在那个山洞的火堆里被烧成了焦炭,心中泛起了一阵可惜。

算起来,这已经是他第八天没吃东西了。

先前在双修之中还感觉不到饥饿,可是现在一脱离那种境界,这个没剩多少修为的身体缺陷就再次暴露了出来。

他在水池中环顾四周。

有水的地方应当生有木,顶上透光,山洞中又有虫蚁,洞中草木应当能结出可以果腹的果子才是。

果然,目光在四下搜索了一圈,楚倚阳就在东北角那棵石头后面见到了一丛矮小的植株。

生在池边的低矮灌木结着累累的红色果实,垂落到地面,把枝干都压弯了,映在池中,犹如散落水中的红色玛瑙珠子。

楚倚阳离开池边,划着水朝那个方向游去,然而才游出一段,他就整个人猛地一震。

在他的丹田处,原本已经安分下来沉寂不动的天级妖丹不知为何又复苏了,一如之前那般缓缓旋转起来,释放出磅礴且狂暴的妖力。

楚倚阳在水中,再次感到那股力量如同狂暴的洪流再次涌向刚刚修复完整的经脉,又令他有了先前那种整个人要被撑爆的痛苦。

他浸在池中,从肌肤表面渗出的细小血滴,化作淡淡血丝,融化在池水中。

放任妖丹再这样肆虐下去,他只会直接死在这里。

想要活命,只有一个办法。

哗啦一声,在池子里泡着的人站了起来,随手抓过放在岸边石头上的衣服冲回了山洞中央,身后只留下两行湿漉漉的脚印跟一串幽微铃声。

冲回山洞中央,北堂寒夜依然没有醒来,而楚倚阳披着遮挡不了什么的白衣跪倒在他面前,从肩膀到背脊都在微微颤抖着,抬手捂住了一边脸颊。

在他的手掌底下,那侧脸上已经蔓延出了妖异的血色花纹,受他影响,地上原本安静的人也生出了躁动,修长的眉皱起,唇紧紧抿成一条线。

楚倚阳放下了手,寄望于北堂寒夜这一次也不要在半途恢复清醒,在两人相遇之后第三次对他说了声“得罪了”,然后就覆了上去。

安静了不多时的山洞中,很快再起了声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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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7.31

第15章

第二次的感觉跟第一次明显不一样。

这一次是楚倚阳主导的,尽管他们之间血契跟美人恩的作用交错复杂、互相影响,但这一次明显是他的情绪通过“美人恩”影响了北堂寒夜。

在高热之中,他的灵台仍旧保持着一丝清明,看着受自己所掌控再次陷入了毫无理智的情火欲焰里的人,在朦胧的视野中看着他眼上蒙的那道黑色布条。

看来这毒一天不彻底解开,狱修罗设置的这个禁制都不可能解开。

……

山洞里的光线由清晨的明亮转向正午灿烂,又再转向黄昏,尽管那堆篝火已经熄灭,可是身在情热中却完全不觉得冷。

楚倚阳不知时间已经过去了多久,也忘记了腹中饥饿,只是在惊涛骇浪中本能地伸出了手臂环抱住了北堂寒夜,闭着眼睛。

那为了他突破渡劫期而寻来的双修心法自动运转起来,将天极夔龙妖丹释放出来的庞大灵力转化在两人连在一起的灵力回路中,朝着北堂寒夜那仿佛可以容纳无尽灵力的气海推去,然后又从他那里得到反哺,任由那温暖的浪潮一波一波地冲刷过四肢百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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