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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魔妄剑尊的白月光[穿书](198)



她与这座灵气充盈的秘境融为一体,只要这方洞天里还有一丝灵气,空气中还存留有一滴水,她就形神不灭,可以继续修持,冲击境界,直到迈出最后一步。

她与应秋水生在同一个时期,她为宗主,应秋水为长老。

众人只知合欢宗性情最暴躁、战斗力最强的是应秋水,身为宗主的应沧海反而不及亲姐抢眼。

但是修行途中,应秋水几度行岔,她却如这福地中的水一样,润物无声,水到渠成。

她才是整个合欢宗最适合修道的人。

楚倚阳见她睁开眼睛望向自己,于是让北堂寒夜放开了手,在尚可以忍受的痛苦中唤了一声:“母亲。”

不管她是不是应劫心的生母,都是养育了他的人,他们之间的关系就是母子。

应沧海此刻已近合道,本就沉稳的性情如今更加起伏不大,哪怕见楚倚阳受了伤,少了一只手,她的神色也没有太多的变化,只是从身侧抬起了一只手。

洞天中的水雾顿时凝结了起来,轻缓地流向楚倚阳,如同母亲的怀抱,将他包围在其中。

水雾凝入他的身体里,楚倚阳也感觉到灵魂断口处的伤被抚慰了,本来因为靠近这里而减缓的痛楚再次减弱,面色也恢复了几分。

他看向自己的手,见到雾气在断手处凝结,形成了一只虚幻朦胧的手。

天地灵气本就是最纯净的东西,何况是以水的形式出现,更加可以承载万物,系统判定这临时的形体能够成为搭载数据的载体,立刻把备份的数据导入了其中。

楚倚阳于是再次感应到了自己的手,指尖可以随着他的意念而动作。

哪怕这只手不能长久存在,也令人安心——这就是即将要合道的修士的力量吗?

“掌门师姐果然有办法。”

担心了一路的江雪楼见状,终于松了一口气。

不光是他,抱着小灵兽的谢长乐也是如此。

哪怕北堂寒夜情绪不外露,可是楚倚阳脸色恢复的时候,也感应到他紧绷的身体放松了下来。

应沧海从合道中清醒这片刻,等楚倚阳来,就是因为他先前托江雪楼来这里提前请求过。

等暂时修复了他的伤口,抚平了他灵魂被撕裂的痛楚之后,端坐在水面上的宫装丽人才问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楚倚阳将自己跟北堂寒夜去了冥海,摸清幽冥之下封印的神明跟脚,然后又在轩辕皇朝遭遇了他的袭击的事,三言两语地总结出来,告诉了应沧海。

应沧海安静地听着,她越接近合道,对周围跟自己有关的一切就越有种清晰的感应。

通过楚倚阳的话,她能感知到鬼君是如何毁了他一只手,夺走了他一片神魂,也知道他现在来到这里,下一步是要做什么。

果然,楚倚阳说道:“我托小师叔来请母亲从合道中抽出时间见我,是为了我的修行。当初入道时师父便说过,以我的资质,独自修行只能止步于渡劫前,想要合道,就必须找到一个合适的道侣。”

“而如今,我已经找到了。”

第143章

在场五人,其中三人出身合欢宗。

谢长乐身为唯二的外人,听到楚倚阳说这话,总有种窥见别派密辛的感觉。

从认识楚倚阳开始,他就觉得兄长跟寻常的合欢宗门徒不一样,但是今日所见才是让他真正确定了这一点。

合欢宗弟子以双修之术修行,无论男女,在四境三海都是情人知己遍地,可是跟他们在一起却注定没有结果,因为他们不会有道侣。

可是今日,楚倚阳却带着他们回来,来合欢宗的密地来见他的母亲,亲口说出要跟一人结成道侣,甚至还不是他的母亲为他选择的人。

在谢长乐想来,这是一件十分需要勇气才能做的事,起码他自己代入一下,就做不到像楚倚阳这样平静而坚定。

他托着小灵兽,将目光移向水中央,见到合欢宗宗主那张美丽的脸上没有因这句话而起什么变化。

反倒是站在身旁的江雪楼抱起了手臂,冷哼一声,分明不满意。

等洞天里重新恢复安静,应沧海才缓缓开口:“你既知你的天赋不足,就该知道我跟你师父为你寻来秘法,又特意为你求天山剑派的弟子来做道侣,就是为了为你培养一个炉鼎,让你可以借她之力来晋升更高的境界。”

这种做法注定是要断绝一人的大道,双修之法就是如此,采补他人来茁壮自己。

所以合欢宗弟子从来不会长久跟同一人双修,自然也就不会有道侣。

楚倚阳却不动摇:“我知道,但是——”他上前一步,望着应沧海,“难道就没有办法可以不单损一人,而让两个人都能携手共进,大道同行吗?”

在他身后,北堂寒夜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江雪楼也站直了身体——

这就是他回合欢宗来,无论如何也想见应沧海一面的原因?

在江雪楼看来,楚倚阳来问这件事,注定是无望的。

若是真的有这样的办法,当初他们去向天山剑派下聘的时候,怎么会准备那么重的礼呢?

谁都知道,那是用来买断他们天山剑派一个大有前途的弟子的大道的东西。

江雪楼没有其他的想法,他只觉得如果是从前的劫心,肯定不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现在他是陷入情障里,所以才看不清。

这样一想,他对北堂寒夜的不满又上升了一层——

说到底,也还是舍不得这条通天之路,才会在劫心身受重伤的时候,还由着他回来浪费时间,问这种事。

当初在青叶秘境里,他那个好爹为了救儿子,硬是逼着他们合欢宗的少宗主当了一回他的炉鼎,现在换了劫心身受重伤,怎么就不能由他这个魔域新主用他的修为来修复劫心的伤势呢?

只可惜,江雪楼知道劫心从来是认准了一条路就不会回头,自己劝不动他,想把北堂寒夜揍一顿揍到他自己知难而退,重新换个听话的炉鼎来解决这件事,也打不过。

因此,他只能气闷地怀念起了应秋水。

如果大师姐还在这里就好了,哪里轮得到自己出手?上一次她能把他打下深渊,这一次也能把他打下去,就打进面前这个湖里。

然而,脾气火爆的应秋水终究已经去了中州神宫,北堂寒夜也依旧在他面前好好地站着,洞天之中除了潺潺的流水声,唯有应沧海回应楚倚阳的声音。

她说:“如果没有呢?”

楚倚阳皱起了眉,这肯定得有,如果没有的话——

“就算没有,我也不会改变心意。”

身后北堂寒夜的气息靠近,在楚倚阳开口之前就来到了他身旁,与他并肩而立,一起望着水中央端坐的应沧海。

楚倚阳不由地转头看向他。

北堂寒夜也收回目光,与他对视。

时至今日,他做的事情已经不再需要顾及任何人的意见、任何人的看法,也不需要顾及结果。

但此刻他跟楚倚阳站在一起,就愿意为了他再次退回那条约束的界限内。

他看着楚倚阳,像是在对他说话,又像是在对应沧海说话,“我可以做他的炉鼎,用我的毕生修为让他证道飞升,治愈他如今的伤。”

这一身修为来自他的父亲狱修罗。

当初为了将他从疯魔的边缘拉回来,狱修罗洗去了他曾经的道基,将这一身无疆魔功传给了他。

这似乎是修炼这一门通天彻地魔功的人的命运。

之前是父救子,现在他也愿意耗费这一身修为,换取心爱之人的通天之路。

“虽然哪怕今日整个合欢宗都不同意,我也能够把他从这里带走。”

江雪楼听到这话,脸色变得更加坏了起来。

这话简直像是冲着自己来的。

不过他看着前方,终究没有说话。

因为这两个人中间,仿佛谁也介入不进去,也劝不动他们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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