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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有悔(41)
作者:正经的摸鱼学家 阅读记录
“哇,解开了!”
竹曦惊诧,拨一波手指手指就能轻而易举地取下,看上去是件很神奇的事。
李自牧又将掉落的横木重新插回机关阵里,将手撤走:“方才看清楚了?你自己再试一试。”
竹曦学着李自牧方才的动作,将那根横木完整取出。
“真神奇,明明看上去前后并无关联。这一根被抽走,这一角就散了。”
“哈哈哈哈,这只是一个角,还有很多,你看,”李自牧指着纵横交错,榫卯相连的木条,“就像刚才的样子,你再解解看。”
竹曦欣然接受,依葫芦画瓢再摆弄一番,果然拆得七七八八。这些可都是他自己动手解开的机关,李自牧并没有再提示他。
“我总觉得它很难,但是这个居然被我解开了。这是不是我想错了,它没这么难,或者我没这么笨?”
没有人是天生的蠢才,竹曦更不会是。他与常人一样,没有缺少任何一部分。
“你与别人有什么不同,同样是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个脑子,别人能想,你也能想,怎么会笨呢。”
竹曦郑重地点头:“有道理……”
孔明锁零零散散地铺成在被褥上,李自牧一一拾起收拢,又拼回一个完整的机关。
“你小时候就没玩过这些吗?我记得七八岁的小孩很喜欢玩。”
竹曦摇摇头,语气有些低沉:“没有人给我玩这些,我只看过街上的孩子玩过。每看到一次,就羡慕一次……所以我一直都想要一个属于我自己的……”
烛火快被燃尽,不稳地跳动。竹曦的话也越答越文不对题,李自牧垂眸看去,臂弯里的人眼睫未颤,已然有些昏昏欲睡的意思。
手里还攥着那个被还原的机关,李自牧想轻轻拿走,只是怎么也不能从他手里抽去。
好吧,一块木头而已,硌就硌着。臂弯里的人像没什么重量似的,尽管半个身子压着,李自牧却仍感受不到多大的气力。
就像一根羽毛一样,轻飘飘地落在他怀里,又像要随时因风而起。只不过这回李自牧轻轻地护在怀里,不想再让这根羽毛漂泊无定。
「睡吧,睡吧,鸟儿该回家……」
「回家?家在哪?」
「家就在……能让你安心的地方,有这样一个地方存在么?」
第43章 什么机会
秦二白这人没什么大本事,在沐州城也买不起一块像样的地皮。所以每每有人戳他的这个痛处,他便会跳脚。
兰君就这么戳过他,并且似乎打算一直嘲讽到哪天他真的能买下地皮为止。秦二白捏拳,兰君和他那已经离开的师父一个德行,万一他真的收了竹曦做徒弟,也教出个能说会道的来,那自己真算得上是永无安宁之日。
他与兰君两人没平静几天,又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相互怄气吵架。偏偏这时候便是楼里选花魁的日子,如果不出意外,又会是兰君。
秦二白气不过,转头就去后院扯出正在吃饭的竹曦。
竹曦一口饭还没咽下,就被收了碗筷。秦二白撺掇道:“快快快,小子,我这是给你机会。”
秦二白给的,能是什么好机会?竹曦不太相信,只是被对方扯着袖子,他也不能继续吃饭。
身后一个人影越靠越近,直直地盯着秦二白。低沉的声音颇有威慑力:“什么机会,也给我一个?”
秦二白回头,就撞见面色不善的李自牧。可不是嘛,撬人家墙角之前,是不是得问候人家一声。虽然李自牧表面上正言厉色,但就竹曦这件事而言,焉知不是道貌岸然。
他清了清嗓子,挺直腰杆:“咱们楼里要挑的花中魁首,兰君已经连赢好几年,我想着他今年能碰上一碰。”
怕李自牧又担心,秦二白补充道:“放心,就是上去露个脸,看台上谁投的花多,谁就能赢!往后真是钱如流水滚滚来,人家都巴不得讨你喜欢呢!”
竹曦不在乎钱,但一听“讨人喜欢”,倒真有几分想去。他期待地转头问李自牧:“我可以去吗?”
李自牧担心的,还是安危。来逛楼的都是什么人,若再遇上像刘世文这样的货色,他难道还要一拳一个都解决吗?
“真的没事?”
秦二白摆手:“没事没事,热闹着呢。若不放心,大家一起去看好了!这可是雅事一桩,往年很多写诗的,作曲的都会来,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竹曦拉着李自牧的袖子去了前厅。彼时兰君正在台上起舞。缕带舞出的微风透着芳香,细碎的金铃声丝丝入耳。
台下一片叫好,这花也如绯红色的雪般投向兰君的脚边,被轻舞起的步子碾作花瓣。
竹曦满眼的歆羡,这确实称得上是“魁首”,也配得如此多的花。他是个极致的胜者,不像自己,什么都没有。
一舞终了,兰君收好花,刚下台就看见竹曦也在这里,旁边还站着秦二白。不用想,定是他的馊主意。
兰君瞪了秦二白一眼,把他拉到一边:“成心给我添堵,他会什么,若是上台,丢的是浮香楼的招牌。”
“我看挺好,你不会是怕了吧?你也有害怕的一天,啧啧啧,真够稀奇的。”
秦二白是成心想气兰君,而此时他的目的也确实有效果,对方面色不善,下一步就要动手的样子。
“看楼主回来怎么抽你。”
兰君最终抛下一句不冷不热的话甩甩衣袖离开。秦二白轻哼一声,转头找竹曦:“轮到你了,上去。”
本来以为只要上去走个过场,没想到还要动真格地跳舞弹琴,他虽学过但也是磕磕绊绊,呕哑嘲哳,着实拿不出手。
“可,可我不会啊……”
秦二白上下扫视他,琢磨着竹曦最近在练的射箭舞剑,箭不能当场射,剑总能当场舞吧。
他提议道:“你不是在学舞剑么,舞一段,让大家伙开开眼。”
舞剑?这能舞吗?
竹曦不确信地转头,正巧对上李自牧的眼睛。他能上去吗?他学的东西能称得上是有用处吗?或者说他是个有用处的人吗?
李自牧依旧朝他淡淡地笑,平和地看着竹曦,他将随身的佩剑掷出,被竹曦稳稳地接住。
这大概就是李自牧给出的答案。
竹曦得了剑,跳上台。他的名气不大,在场的恐怕都不认得他。见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倌上台,众人议论纷纷。
“这人谁啊?瞧他的头发!没见过,楼里有这号人?”
“长得倒不赖,但这架势,我怎么不寒而栗呢……”
“就是,像要劈了我似的。”
竹曦不劈人,他认认真真地舞了一段剑花,剑光闪烁,李自牧的剑用起来意外地顺手,剑花也挽地格外漂亮。
寒光映衬下,他眼神凌厉,倒像换了个人似的。虽说与兰君的舞没什么可比性,但这飒爽气还是独一份。
有句话怎么说,叫“异域风情”。竹曦的剑舞就好像他的与常人不同的发色般神秘。
待舞完剑,众人也不知作何评价,之前也没有这样先例,这花也不知是该送还是不送。
台下禁声,李自牧却自顾自鼓起掌。掌声平稳而有力,在既然的大厅里显得很突兀,原本不知所措的竹曦听见后却放松地笑了。这剑舞地不错,起码有一个人喜欢。
李自牧带头鼓的掌,众人也不自觉地跟着鼓掌附和。一时间掌声雷动,台下也有几个叫好的人。
竹曦满意地想就此下来,却被秦二白拦下。秦二白走上台,向客人们客气拱手道:“诸位,喜欢就赏个花,咱们这是花魁大赏,看也看个新鲜。”
话音刚落,竹曦脚边就被掷了一朵小野花。路边常见的小花,也不知是谁抛的。竹曦兴奋地拾起这朵花,鞠躬道谢。
秦二白有些尴尬地接过花,这花并不和规矩。在场所有人的花都是拿钱换的,都是大红月季,喜欢谁就送谁。这来历不明的小野花,不知是从哪摘的,也定是个不知道规矩的人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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